第 95 章 神雞搭救
“哦,我帶人把河道排查完回去找公子複命,見一扇門沒人就去了韓家,結果公子夜裏也沒回去,桃娘說井鹽去了艮山的月老祠,讓她等公子回去之後幫着轉告一聲,我想反正找不到公子,就連夜趕去月老祠找井鹽了。”
周虎繼續說,“到了月老祠沒見着人,就在附近轉,繞着官道走轉到桑林那頭兒村外,遠遠就看見這邊的山上着火,又聽有人說韓公子在這邊,就沖着這個方向趕來了,剛好在桑林邊碰到井鹽。他騎了我的馬去仁和縣報案,我趕緊來救公子。”
“呵……”韓致遠輕笑一聲,“那我倒是又托了慕景彥的福。你先跟我說說,排查出多少東西?”
“共五十八座橋,一百零六根鐵棍。那東西又多又重,不好運。臨安知府的楊捕頭出主意把鐵棍就近運送,按照是哪個衙門管的地界,分別先送到各衙門封存,靠城南一帶則送到兵部與軍器監備查,就是在押運最後一車的時候楊捕頭臨時有急事要先返回府衙一趟,就順路送到府衙去了。”周虎說。
“竟然那麽多!”韓致遠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在暗中做這麽繁重的事,得需要多久完成?
周虎又道,“公子先別說這些了!以後你出門辦事讓我跟着吧,就算有危險,我也能跟公子死一處,就像上回……”
“什麽死不死?你跟我死,你娘呢?上回怎麽樣?我們不是都還好好的活着?”韓致遠把畫好的圖收起來,“再說我的命大得很,哪兒能那麽容易被收走?以後別再扯什麽死,不是咒我麽?”
“是是,我說錯了,公子為民除害,是大富大貴的人,遇到危險就有神雞搭救。”
“那是逢險化吉!”
韓致遠繼續檢查兩個死者,除了從二人掌心磨的繭子上看出是常年握鋤的農夫之外,沒有其他明顯的發現,不過這一點,他已經從之前兩個人攻擊他的時候,揮舞短叉的肢體動作判斷出來。
“公子,查完了吧?我背你去找大夫。”周虎見韓致遠坐到一邊,急切的道。
韓致遠倒是不急,“騎馬的話,慕景彥應該快返回來了,先等等,你朝南去找找,還有一個被燒的人,如果還活着,你先帶他走,如果死了就弄到這兒一起等着衙門的人來處理。”
周虎一聽,連搖頭,“不行,我不能離開公子,萬一我前面走,後面又有人來怎麽辦?”
“哪兒來的那麽多人?快去!”韓致遠聲音一沉。
“哦,”周虎就聽不得韓致遠這種嚴厲的語氣,只得應道,不過臨走前連火把一起帶上,“沒火,有人來也一下子找不到公子,他們先找的也是我。”
一炷香後,周虎扛着“王坤”回到韓致遠跟前,把人放下,“公子,他死了。”
“看來行兇作惡之人是沒有神雞保護的。”韓致遠借用周虎的話。
“韓公子!周大哥!”
桑林裏響起呼叫,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鳥兒又被驚飛。
“井鹽回來啦!”周虎沖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大聲回應,揮動着手中的火把,“井鹽,我們在這裏!”
慕清顏牽着馬,向着亮光尋過來,“衙門的人随後就到,我先返回。”
說着,慕清顏從馬背上解下一個包袱送到韓致遠跟前,“別嫌棄,這也是我仗着周大哥的令牌才讨到的。”
周虎幫着打開包袱,見裏面是一套幹淨的衙役衣裳,連鞋子都有。
“周大哥,趁衙門的人還沒來趕緊為你的韓公子換上,免得影響了咱們一扇門老大的高大形象。”慕清顏又從袖口裏掏出個瓷瓶,一起遞給周虎,“這是我半路敲開一家藥鋪恐吓到的燒傷藥,如果韓公子不在乎被人罵,就不用理會了。”
然後,轉身背過去撫馬。
“井鹽,你也來幫幫忙。我大手大腳的怕弄疼了公子。”周虎招呼慕清顏。
慕清顏的頭貼着馬脖子,不肯回身,“我累了,休息一小會兒,行嗎?”
“周虎,讓她休息,你來就行。”韓致遠自然知道慕清顏故意躲避的意思。
“哦。”周虎聽了,便也不再執意叫慕清顏,自己給韓致遠褪去殘破的衣衫,在燒傷處都塗了藥,換上那套衙役衣裳,散亂的頭發重新束起,帶上差帽,人重新恢複了整齊。
這時,仁和縣衙的人也趕來在林中呼叫。
周虎又舉着火把回應,把人都引過來。
“韓公子?”衙門的人險些沒認出同樣一身差服的韓致遠。
“讓幾個人把這三名死者先送到仁和縣衙,再着個人去艮山這一帶的村子裏傳喚一個叫王乾的人,其餘的人在附近查看一下,看有什麽遺漏。”韓致遠作出安排。
“是。”帶領衙差趕來的是仁和縣衙的一個都頭,馬上吩咐下去。
衆衙差散開。
“我們先去仁和縣衙。”韓致遠招呼慕清顏與周虎,又對那都頭道,“再征你們衙門一匹馬。”
“是,公子。”
于是,周虎跟韓致遠同乘一匹馬,慕清顏騎上衙差留下的,三人繞經官道大路向仁和縣衙趕去。
剛過桑林,到了一個岔口,韓致遠吩咐周虎,“走左路。”
“去月老祠?”周虎想到慕清顏要去的地方。
“是去取慕景彥落下的馬,要是丢了還得賠給鞍馬店。走!”
三人上了左路,沿山道奔到月老祠所在的山下。
慕清顏遠遠的望見自己留在那兒的馬還綁在樹上,“真的還在,韓公子不用賠了!”
奔到跟前,周虎率先下馬,“我來的時候就見這兒拴着這匹馬,原來是你騎來的。”
慕清顏也跟着翻身下馬,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遞給周虎,“周大哥,這個還給你。”
這是一扇門特有的令牌,雖然有朝廷刑部标記,可還有嘉王府的刻印,而正中卻是一個筆體蒼勁的“韓”。
當時她去仁和縣衙報案,周虎把這個“信物”交給她,果然有了這個東西方便多了,衙門的人公幹還都認這塊牌子,不過到藥鋪就不太好使了。
三更半夜把藥鋪的門敲開,身無分文想要藥,就算有令牌,或者讓人覺得仗勢欺人,或者讓人覺得是打劫行騙,最後她是連恐帶吓的逼着藥鋪夥計把藥趕緊拿出來
有了藥力緩解,韓致遠的燒傷處沒有那麽痛,不打算回去,決定先就近去仁和縣衙繼續辦案,途中還專門拐到了月老祠。
慕清顏知道,韓致遠真正的目的根本就不在取馬,周虎本來說對了,他就是要去這個月老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