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殺人兇手
慕清顏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已經被汗浸濕，尤其是掌心，就像是握了兩把水。
稍一側目，就可以看到火把映照的橘紅色亮光下，映照在側牆上的兩個人來回搜尋的影子。
這兩個影子才像是真正的鬼影。
慕清顏将身子小心的屈攏，依靠神像後座的坐臺遮掩，生怕火光中映出自己的影子。
“什麽都沒有！要不要逮住那小乞丐審問？”一個人聽得有些氣急敗壞。
“你忘了我們要遵循的規矩嗎？動靜能小則小。”另一個人性子比較沉穩，“我們不是還沒有都搜到？”
說着，有人走到了神像的側面。
慕清顏瞪大的眼睛盯着火把的亮光打照到了奶奶廟的斑斑後牆，一道黑壓壓的影子越來越靠近自己……
怎麽辦？怎麽辦！
慕清顏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遁走。
身子緊緊貼着後座，兩手在地上用力的扣，攥了兩把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牆上那移動的黑影。
一……二……三……四……
慕清顏暗暗的默念。
五！
人影移到了後牆側，一只腳拐過神像坐臺，剛露出一道黑色的衣擺，慕清顏跟着心底呼出的那一聲數字猛地直起身，揚手朝那只腳的上方砸去。
呼——
準備好的兩把土全部揚到了一個人的臉上。
“噗……呸呸……抓住他！”那人沒防備，中了暗招，一邊抹嘴搓眼睛一邊兇悍的招呼同伴。
慕清顏得手之後從另一側飛快的繞過神像朝奶奶廟的門口跑，另一個男人後腳很快就要追上去。
慕清顏一個彎身，從地上撿起被砸壞的半只香爐，香爐裏還有不少煙灰，回手就朝身後猛勁揮灑。
香灰蕩蕩揚揚的一大片，迷眼的效果要比兩把土好的多。
慕清顏自己的眼睛也迷的睜不開，完全是靠着記憶中的方向朝奶奶廟門口繼續跑。
奶奶廟倒也不大，逮住機會三兩步就奔出門檻，由于視線模糊，慕清顏打了個踉跄，險些摔倒。
這絕對是在拼了命的跑，她不知道自己能否跑得了，只知道一定要拼，完全是危險關頭竭盡全力的本能反應。
奶奶廟本來地處偏僻，此時又天黑，根本就沒有什麽路人。
慕清顏原本對呼救不抱希望，可是眼睛迷迷糊糊的好像看到不遠處有火光，也顧不得細究是不是幻覺，放聲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聽到她的喊聲，那火光向她靠近的速度加快。
“哪兒來的這麽一幫人？”那兩個追出奶奶廟的人見突然出現一群人向慕清顏奔去，心下狐疑，想着不好繼續追下去，随手将火把朝損爛的木窗上一丢，“走！”
聽到人聲，确定火光真的是人打的火把，慕清顏氣喘籲籲的松了口氣，奔到那群人跟前停下來。
“慕景彥！”不等慕清顏開口，人群中已經有人先一步叫出她的化名，舉着火把在她的身上照來照去，“真的是你小子！可讓我們好找！”
慕清顏錯愕，用衣袖擦了擦眼睛仔細看，方見這些人都是衙差的打扮，有些在林家見過，“你們是府衙的人？”
說着，又急切的指着奶奶廟，“那裏有兩個人跟我叔父的失蹤有關，你們快去抓捕！”
為首的捕快放眼過去沒有看到一個多餘的人影，反而看到奶奶廟徐徐燃起的火光，叱喝，“你少耍花招！還想逃是不是？慕景彥我告訴你，不管你是誰侄子，殺了人就是兇犯。慕捕頭公正無私，要是在的話更是不會為你徇私枉法。帶走！”
慕清顏覺得自己一定是剛才驚慌失措，神魂不定，沒有聽明白這個衙差的話，“你說我……殺了人？”
“有什麽話到府衙公堂上說去！”
捕快不想跟慕清顏啰嗦，一揮手，兩個人上前五花大綁的把慕清顏捆了個結實。
“我沒殺人！”慕清顏掙紮，強詞聲明，回頭又看到失火的奶奶廟，焦急的催促，“是那兩個人放的火，你們快去抓啊！”
明顯是在毀滅痕跡，動作一慢，肯定就什麽都查不到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座破爛的奶奶廟失火，周圍又沒有人家受牽連，這些衙差才懶得救火忙，又見多了犯人的狡辯賴賬，根本就不理會慕清顏，将她扭送回了臨安府衙。
為了林家的事，徹夜忙碌不得休息的賀知府心情很不好，板着臉端坐在公堂上，見慕清顏被押上來，随手就是一板驚堂木。
“慕景彥哪！那些愚民要抓你，你可以跑，哪怕跑到臨安府衙來求救，本官也會盡力護你，可你怎麽能跑到下水渠去殺人！殺人償命，那是犯了人命關天的重罪，你不懂？”
慕清顏當然知道求救，可總得有機會，當時圍在林家外的那些人實在太瘋狂了。
小乞丐說的不錯，那都成了暴民，失去理智，哪個能容她跑到府衙去？
但是重點也不在這個。
慕清顏仰頭直視着賀大人，又鄭重的聲明一次，“草民沒有殺人。”
簡直莫名其妙！
她自己都險些被人給滅了，怎麽輪到她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