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背回衙門
秦小醫點頭配合着阿刁,說道:“蘇兄,幸好今夜你拉着我倆來了,否則這個時候外面若是闖進了人,定會認為這死者是你害的。”
“看看,你看看,還不行三拜九叩大禮,拜謝我們兄弟搭救了你?”阿刁講話頗有些得寸進尺的意味。
“我……”蘇承被頂得一時語塞,找不到合适的話怼回去。
“好了好了!”秦小醫打起了圓場,“蘇兄你就不要再與阿刁計較了,他比你我小好幾歲,這種體力活,自然是你我兄弟擔當了。”說着,秦小醫彎腰将鬥篷再次系緊,想要扛上他消瘦的肩膀。
“算了,還是我來吧!”蘇承終是屈服了,大手一伸,将東西從秦小醫的手中奪過,扛上肩頭,“要你搬,還不得明兒天亮才能到衙門呀!”
說完,蘇承起步先行走開了。
“你……”這一次是阿刁,她在心裏惡毒的念叨,剛才怎麽沒一下子砸死你。
秦小醫見阿刁要動手,急忙拉住了她,“蘇兄他就是這個樣子,我與他自小長到大,都習慣了。我都不介意,你們就不要再吵了,好不好?”
“可是他那樣說你呀?”阿刁心裏憋着氣,秦小醫好歹是個大小夥子,怎可讓他蘇承如此貶低?
“無妨無妨,你看到最後,東西還不是扛在了他的肩上嗎?他嘴裏那樣講,實則也是怕我累着。我自小與他在一起,深知他的脾氣秉性,他絕沒有對我不敬的意思。”秦小醫耐心的對她解釋完,又問道:“反倒是你,阿刁,你為何總是看他不順眼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一看到他那張臉就來氣,看不見的時候又覺得缺少點什麽似的,他無事時我恨不得盼他立刻去死,可是剛剛,他在井下,我又是真的擔心他會出事,那一刻,心裏驚慌的要命……”
“他若聽見你這話,定會開心的幾夜都睡不着覺!”秦小醫打趣的道。
“為何會開心?難不成這些話被他聽見,會認為我心悅于他?”
秦小醫笑笑,不再搭話。
蘇承回頭,見此二人腳步還在原地,未動半分,交談的甚是熱鬧,便催促道:“再不走,天都亮了,有話回去說不行嗎?這大冷天的,你兩要是再凍僵了,我背三個,可真背不動了!”
“誰要你背?”說着,阿刁大步跑着追了上去。
秦小醫在後面跟着,憋不住笑。這一對冤家何時能換種相處方式呢?總這樣吵着鬧着,也不嫌累得慌?
衙門……
“今夜花燈節,沒出什麽亂子吧?”縣令高貴背手而立,坐在大堂之上。
堂下,老陸,高大能以及近日新招上來的兩名捕役皆在。
“回大人,待花燈節結束,人群散盡,我們才回來的,期間沒出什麽大亂子!”老陸拱手相告。
高大能哈着腰上前一步,恭維的說道:“托大人福,今年的花燈節很是熱鬧,比往年的人都多。這還要感謝大人的辛苦付出,為我們百姓勞心勞力,才有倉武今日的繁榮昌盛。”
“得得得,沒出亂子就好!”高貴趕忙叫停,這種話,在他的耳朵裏都要磨出繭子來了,聽着膩得慌。
“是,大人,今夜安穩的很,什麽事情都沒有!”說着,高大能退了回去。
“既然無事,你們也回去休息吧!”高貴擡眼看看,時辰已經很晚了。
“大人!”老陸上前一步,問道:“阿刁是否有回來報過平安?”
他這一提,高貴才想起來,阿刁确實沒有回來過。都這麽晚了,難不成又出什麽事了?
每一次阿刁一反常,定會有案子發生,想着,高貴只感覺自己的頭嗡了一下,不會這麽巧吧?
而就在此刻,衙門口,大步流星的走進一人,身後背着個大包裹,看樣子不輕巧。
蘇一兩,他怎麽來了?衆人驚奇他的到來,更好奇他背後背着的東西會是什麽?
腿快的高大能立馬迎了上去,“蘇一兩,這大半夜的,你背個什麽東西過來?”
“什麽東西?”蘇承賣起了關子,“你猜呀!”
高大能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轉到背後,探頭往那碩大的包裹裏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血肉模糊的一坨,吓得高大能是連連退步,“這……這是什麽?”
蘇承半邊嘴唇翹起看着高大能的窘迫模樣,“吓到了吧?誰讓你那麽好奇的?什麽都敢看。”
說完,蘇承将包裹放在了大堂的中央,在衆人圍觀之下,慢慢的将其打開了。
“這,是什麽啊?”高貴在堂上沒有下來,遠遠的透過縫隙只看見好像是有血。
蘇承上前一抱拳,“回縣令大人的話,在下帶來的是個女人,而且是個已經死去了多時的女人。”
“死人?”高貴起身下了堂,追問道:“怎麽會有死人?難不成是你誤殺了人,前來自首?”
“嘶”
蘇承就不懂了,難道他在倉武的名聲就那麽不好嗎?可真的是什麽事都敢往他身上賴啊!
還沒等蘇承反駁,阿刁與秦小醫就先後回到了衙門,阿刁接了高貴的話,“人不是他殺的,他只是幫我把發現的屍體背回來而已,大人,莫要錯怪了好人!”
好人?他蘇一兩何時成了個好人,衆人紛紛撇嘴,心裏責怪阿刁這是在睜眼說着瞎話。
“阿刁,你回來了!”高大能又将谄媚的表情挂到臉上,“你遲遲未歸,我們正要出去尋你呢!”
“大能,上一邊兒去。”高貴看着阿刁,指着地上之人問道:“這屍首是誰?在哪裏發現的?”
“回大人,小人不知。”阿刁搖着頭,認真的說道。
高貴微微蹙眉,“人是你發現的,你不知誰知啊?”
阿刁老實交代,“人是在殷家破敗的宅院中,一所枯井裏發現的,至于姓甚名誰,還要煩勞大人明日招人上門辨認,方知。”
高貴又繼續問道:“那,你發現死者的地方,可有找到些人證物證呀?”
“人證沒有,物證倒是有一件兒,雖不敢說定是兇手留下的,但和這個案子,絕不會沒有任何關系。”
“是什麽,承上來于本官看看!”高貴頗有些心急,經這麽一鬧,他本早已襲上的困意,竟立刻退去了,消失的一點不剩。
“大人請稍等片刻!”阿刁移步走到闫千書平日記錄案情的桌旁,抄起紙筆,在上面畫了起來。
阿刁畫了一張,覺得不妥,放在一邊,又畫了一張,反反複複,折騰了有一會,才放下筆來,拿着畫好的東西承給了高貴。
“這是什麽?”高貴看着那之上畫的東西,問阿刁,“鞋底兒嗎?”
“是鞋印,現場除了死者的鞋印,就只有這個鞋印了,印在雪地裏,不好取,我便畫了出來。大小,形狀,紋路,基本無二,拿着這個去核對,該能找到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