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6 章 祖孫奸惡

“陸元韶這邊還未擺脫嫌疑!”鄭效道。

韓致遠右拳砸入左掌心,“一定是慕景彥幹的!這慕景彥雖然是被我留下,可不算是我的人。我當初不過是看她是慕成安的侄子,又因為給林家替嫁卷進上一個案子,才讓她幫個忙,見她還有所作為,嘉王便提議讓她繼續留下,本來當她是可用之人,結果壞事!”

“你說這案子是慕景彥一手破的?”鄭效腦中浮現出那個瘦小的身影,“他在聖音廟後的崖下說的話我倒是愛聽,看起來比那個杜穎懂事的多,我以為他跟你是一路。”

“什麽一路不一路!”韓致遠嗤鼻冷哼,“不過是有點小聰明,有時候會跟我想到一起,又像她叔父慕成安有一說一,不會拐彎。這種人有時候好用,有時候也是個麻煩。”

“既然知道有時麻煩,他跟着你,你就提點一下。你看,他那邊案情有了新進展,我們誰都不知道,就自己跟着杜穎合夥鼓搗起來,掉個頭就成了杜穎的人!”

“鄭少卿。”韓致遠拍拍鄭效的臂膀,“有些話我好跟你說,但不能跟慕成安的侄子說。他可是慕成安的侄子,叔侄脾性相通,更何況她才跟我幾天?別說什麽交情沒有,相互連根底都不知。再說,她跟杜穎拿下此案,查出的不都是事實?我韓致遠辦案從來都講求事實。他們的突破也是大理寺的突破,現在真兇已明,鄭少卿總該能想辦法撬開兇犯的嘴,知道他如何買通陸元韶的真相了。你說是跟劉南山有關?他的底子可不薄,那顆金珠很可能就出自他的手。”

“呵呵,致遠與我想到一處。”鄭效笑道,“這劉南山十四年前殺人劫財,行的是匪徒之惡,他能在紹興府打劫,難保不會還做過其他沒有掀出來的案子,确實有賄賂朝廷命官以求自保的動機與能力,如此一來,陸元韶一案确實有很大突破,可謂柳暗花明。”

“陸元韶犯案證據差不多确鑿,剛才又聽鄭少卿提到,陸游那邊又究竟怎麽回事?”韓致遠問。

“說起這陸游……”鄭效得意地揚起下巴,“他是毒殺黃裳先生的疑兇,由大理寺卿胡大人親自負責審訊。他的案子與陸元韶是兩回事,陸游原來也是個虛僞的奸惡之徒,難怪陸元韶表裏不一,看起來頂張比誰都正義的臉,實際上卻能做出與匪勾結,行兇殺人之事。看那些質疑陸元韶一事的人還如何再拿什麽陸家門風辯白!”

“這麽說大理寺是掌握到陸游行兇的實證了?”韓致遠不動聲色地問道。

他追查黃裳案那麽多天,只查到慕成安身上,還摒除了嫌疑。結果黃裳之死的風聲在城中一起,陸游就以疑兇之名在大理寺落網,腳步跟的有點太過緊湊。

“沒有實證怎能把那陸游說羁押就羁押?胡大人又豈會進宮禀奏聖上?”鄭效高舉起手向南抱拳作揖,擺出一副義氣淩然,“為确定查證此事,大理寺可是忙了一宿,絕不敢有半點疏忽。”

“哦,那就好。”韓致遠沒有繼續追問,“我現在去趟仁和縣衙,看看那邊的情況。”

“這就要走?你不問問我們大理寺掌握到關于陸游行兇的什麽證據?”

“有什麽好問的,等大理寺通報案情的時候不就都知道了?我韓致遠在刑部折騰幾下就夠了,你們大理寺的事我摻合那麽多做什麽?走了!”

見韓致遠漠不關心地離去,鄭效叫來一名差役,低聲吩咐,“照本官說的去做,如果有事就推到韓致遠身上。”

“小的明白。”差役領命退下。

……

仁和縣衙。

慕清顏從昨夜回到縣衙一直等到翌日臨近午時,都還沒有收到劉南山的消息。杜穎命人準備好通緝布告準備張貼,周虎閑不住,也跟着衙差一起跑腿。

雖然臨近大理寺,卻因為忙碌劉南山的案子,縣衙收到陸游被縛的消息比較晚,但此消息一入縣衙就迅速炸開了鍋。

陸游是毒殺黃裳的兇手?

慕清顏一聽到這個說法就難以置信。

韓致遠追蹤了那麽久的案子都沒有結果,剛在臨安城掀起風聲就有案犯落網?

沒有任何撥開雲霧的清朗,反而覺得像是有什麽力量在牽引着衆人。

這是一場針對陸家祖孫的陰謀?

可黃裳案早就發生,為什麽現在才被人捅出來?為什麽現在才令陸游落網?韓致遠沒有查到的結果,怎麽會被大理寺插手得到?

“這是怎麽回事?”杜穎在二堂焦頭爛額地踱步。

“杜同知。”慕清顏尋到二堂。

“景彥,你來想想陸放翁祖孫這是遭了什麽劫?”杜穎見到慕清顏,想跟這個有一番辦案手段的晚輩探讨一下。

“杜同知,我有些擔心。”

“你擔心什麽?”

“之前大理寺刻意隐瞞張家曾派奴仆護随張子浩出門的事,幸好被我們得到消息,先一步将人找到送回張家。在這件事上我就想大理寺的那位鄭少卿怕是想拿此人做文章。”

“嗯,你這話雖然之前沒有說過,但我也是想到了。”

那個張家奴仆原本跟着張子浩出城,上了船,結果跟了一路才發現張子浩根本不在他盯着的那艘客船上,驚愕之餘匆匆返回艮山,恰巧碰到正在尋找他的仁和縣衙的人,最後被送回張家,才算了卻一樁懸案。

這個奴仆原本沒事,只是跟着船離開很遠,來來回回耗了不少時間,因為張子浩的死,才讓人擔心生死。

“所以,這次劉南山一下失去消息,我擔心他落在大理寺的人手裏。”慕清顏道,“杜同知讓人查探通緝之餘,是否再找人探一下大理寺那邊的情況?”

“不用探了,劉南山肯定落在鄭效手裏。”韓致遠大步走進縣衙二堂。

“你怎麽進來的?”杜穎見韓致遠一個招呼都不打就闖入縣衙,很是不快。

“當然是兩條腿走進來的。”韓致遠笑的雲淡風輕。

後跟着跑來的衙差急着為自己開脫,“杜同知恕罪,此人硬闖衙門,小的阻攔,他說是帶了聖上密令,命小的不準幹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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