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奇怪的面湯
“老鼠！是老鼠湯嗎？”阿刁看着地上勾勒出來的形狀，百般驚訝的問，為何她一點都沒有嘗出來？
“不然呢？你以為是人肉湯嗎？”蘇承還了木棍，雙手背後看着阿刁，“你是不是聯想到了偷屍案？認為那湯是人肉熬的？”
“……”
阿刁沒有否認，她真的是想到那裏去了，二傻的胖大體型也與偷屍賊符合，突然紅火起來的面館确實可疑。
“那些士兵的屍肉早已腐爛，剩下的也只有一堆白骨，哪裏還有肉還可供熬湯？”
為了更進一步的确定蘇承之言是真是假，阿刁還是決定要親自去查驗一番。
回了面館，阿刁直奔向後廚而去，卻被手疾眼快的店老板當場攔下。
“官爺，有話好說！”同時一錠銀元寶被店老板偷偷的塞到了阿刁的手中。
他此舉更加驗證了這個面館的不幹淨。
阿刁掂量着手中的銀子，饒有興味的說：“你可知曉，這賄賂也是犯法的。”
“這……你不說我不說，怎麽會有人知道，沒人看見，沒人說，就不犯法。”
“可是我看見了！”蘇承從阿刁的身後探出頭來，“喲，這麽一點銀子就想破財免災？”
“少跟他廢話！”阿刁一把推開擋路的店老板，直沖進了後廚。
二傻正端面出來，見有人對自己的兄長動粗，也不管三期二十一，一碗滾燙的熱湯面就照着阿刁的臉潑了過去。
情急之下，為了救阿刁，蘇承手腳并用，一邊拽走杵在原地的人兒，一邊又擡腳直接踹飛了空中急飛的湯面碗。
就這樣，阿刁免于一場劫難，不然，她那張臉估計就要毀容了。
驚魂未定的阿刁看着蘇承和二傻糾纏在一處，立馬下手擒住了要跑的店老板。很快，二傻就被制服，倒地不起。
衆食客搞不清楚狀況，只能傻站一旁，看着事态發展。
當後廚的樣子盡收進食客們的眼底時，他們才明白這面館的兄弟倆都做了什麽。
瘟死的雞，剝了皮的死老鼠，路邊不知誰家餓死的狗，在這裏，都被他們變廢為寶，熬了湯煮了肉，混合着白白的面條吞進了衆多百姓的肚子裏。
一時間，嘔吐聲，叫罵聲，砸東西的聲音響徹在了整條街上。
店老板也在衆人淩厲的目光中低下了自己的頭，任由着他們發洩着心中的不滿。若不是阿刁以官家的身份壓制着，此刻的店老板定然已被食客們拉到一處，毆打致死了。
“阿刁，你看這個！”蘇承從湯桶裏撈出些白森森碎斷的骨頭，讓阿刁瞧看。
“這是什麽？”阿刁拾起一塊，放在鼻尖聞了聞，“雖然香氣很濃郁，但上面還是有一絲腐爛的味道，如此的加工還能留有這氣味，這上面曾經定是沾有大量的爛肉。”
“你鼻子很靈嘛！”蘇承不禁贊嘆道。
阿刁看着那些被蘇承撈出來的骨頭，不由得眉頭深鎖，按個頭來看，這根本不像是小動物的骨頭啊!
“會是那個嗎？”阿刁看着蘇承，不敢妄下斷言。
蘇承撇着嘴聳了聳肩膀，即不下斷定也不否定。
“你在這看着他們，我去找秦兄過來，這些骨頭湯有問題。”說完，阿刁不想再耽擱，獨自一人離開了面館。
若那些真是死人骨，就能通過它們找到偷屍賊，自然，鐵手甲的事情也可快些摸清。
一言堂……
“你怎麽走這兒了，不行不行，退回去，趕緊退回去。”秦老盯着眼前的棋盤，吩咐着自己的兒子。
秦小醫無奈的道：“您為何總是如此？走了就是走了，哪有退回的道理？”
“怎就不能退了，為何就不能退了？你這孩子就是個死腦筋！”
秦老伸手擅自改動了棋局，惹得秦小醫十分不滿，起身道：“您自己玩吧，愛怎麽玩怎麽玩！”
從兄弟面館剛剛趕到的一言堂的阿刁，正巧遇見這一幕，來不及替他們爺倆說和，迫不及待的拉着秦小醫就走。
兄弟面館的位置在一言堂的西南方向，距離倒也不算遠，阿刁手裏拿着燈籠，照亮着前方的路，兩個人走的就快了一些。
不到一刻鐘，二人就已來到了這兄弟面館。
“秦兄，你看看，這些是什麽骨頭？”蘇承将撈出的碎骨頭盛入盆中，放到桌上，讓剛進屋的秦小醫查看。
秦小醫匆忙找出随身帶着的物件兒，細細的查驗起了那盆中之物。
不多時，秦小醫便将那些骨頭拼接了起來，最後給出結論，是人骨！
“秦兄，不會有錯？”阿刁問道。
秦小醫解釋道：“雖然每塊骨頭都不是完整的，但從拼接之後的形狀和大小，以及骨頭的手感和其他方面的綜合考量，基本可以斷定，就是人骨，且是屬于成年人的骨頭。由于時日長久，骨頭發生了脆化，才會碎成了這個樣子。”
人骨，原來真的是人骨。用人骨熬湯下面，虧得他們兄弟能想得出來。
也真夠喪盡天良的，死貓爛狗老鼠肉，就連人骨頭都用上了，想想都令人作嘔。
“說，這人骨哪裏來的？你們是不是殺了人？”阿刁沖着蹲在地上的二者厲聲問道。
“人骨？殺人？這怎麽可能？”店老板一副完全不之情的模樣。
“我殺雞，剁老鼠，就是沒殺過人！”二傻也不再笑了，眨巴着大眼睛說道。
阿刁一拍桌子吼道：“好，你們說自己沒殺過人，那這人骨是怎麽回事？近日城西的偷屍案是不是你們兄弟聯手做的？”
店老板連連搖頭，“沒沒沒，絕對沒有！我們哪有那膽子，敢去墳茔地偷屍體啊？”
“你們膽子還小嗎？這喪盡天良的惡心事都做了，還差偷個屍？”
“我不偷，不偷，偷東西不是好人！”二傻在一旁嘟囔，別看他長得膀大腰圓，可畢竟是個腦袋有病的傻子。
阿刁在二傻面前蹲下身來，“是啊，好人不偷東西，但是好人也不撒謊啊，告訴我，你有沒有去過城西？”
“有……去過！”二傻承認。
氣得店老板回身就給了二傻一腳，“你個傻子，快閉嘴。你何時去過那種地方，你這是要害死你哥哥我啊！”
二傻閉了嘴，再不敢多言。
蘇承上前扳過二傻偏向他兄長的臉，看着他，誘哄道：“二傻，我知道你沒有殺人，但是別人不知道啊。你若是不在這裏說清楚講明白了，別說是你，連你哥哥也要被拉去坐牢，那裏的飯可不好吃，房子也透着風，半夜還有鬼魂出沒，你記不記得，那裏面可是有好幾個吊死鬼呢……”
阿刁拉了一把蘇承，打斷了他的話。
往後退了退，他才問道：“怎麽了？”
阿刁解釋說：“這招不行，二傻天生力氣大，膽子也大，這樣是吓不到他的。”說完，她一把抽出了腰間的鐵手甲帶上，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店老板的脖子緊緊的抓在了手裏。
“阿刁!”看這架勢，秦小醫欲上前阻止，不料被蘇承果斷的攔了下來。
他笑意盎然的看着事态就此發展，悄聲勸了句，“無妨，如此試試，或許管用。”
阿刁面露狠色，“二傻，你聽好了，你哥的命就在我的手裏，你想說什麽不想說什麽，全憑你自己決定，但殺不殺他，就要看我怎麽決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