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順手拈來的寶貝

少爺模樣的男子拱手向高貴解釋道:“大人,這家這镯子本是一對兒,我祖父手上一只,我祖母手上也有一只。祖父的镯子上刻的是方字,祖母的镯子上刻的是圓字,方圓方圓,指的是規矩,也是錢財。我們兄弟本以為這賊是偷了祖母手上的物件,卻不料,他是盜了我家的祖墳,拿走了我祖父手上的镯子。我們這才群起而攻之于他。”

“原來如此!”高貴也聽明白了,那人是個盜墓賊,挖了人家的祖墳,多損的事兒啊,該打。于是高貴下令,“那個,把這賊打二十大板,關押收監。镯子,是誰的誰就拿回去吧!退堂!”

“大人,我冤枉啊!”鼠目男人伏地失聲而哭,“我不是盜墓的,我沒挖他家的祖墳啊!”

“嗯?你沒挖,那死人的東西咋跑到的你懷裏?它還長翅膀了不成?”高貴滿臉不屑的問道。

鼠目男人只好全盤脫出,“我招,我招,我說實話。這還是上個月的事兒,我有個發小,他是打更的,那段時間他就跟我唠,說半夜總能看見個黑影兒在城西那片兒進進出出的,也不曉得是人是鬼。那日要我陪他一起打更,我膽子大就跟着去了,還別說,真有個黑影兒,膽小的能吓死。後來,我那發小要走,我沒跟着,我仗着膽子找那黑影去了。你們猜怎麽着,媽呀,走墳茔地去了!”

高貴一拍桌子,怒喊,“胡說八道,趕緊給我拉下去,板子伺候!”

別人沒聽出來,以為他這是在編故事呢,可阿刁聽出了裏面的些許門道。

“等等,大人,我們還是聽他說完吧!”阿刁阻止道。

高貴看了一眼阿刁的臉,這表情他已再熟悉不過,阿刁這小子定是想到了些什麽。

“那,你就說吧,不許胡亂扯謊,不然,就不是吃板子的事兒了!”高貴警告完,也認認真真的聽了起來。

得了令,鼠目男人繼續講道:“我跟那黑影走到墳茔地,也不敢靠太近,就躲在樹後邊上瞧着。不多時,他就扛着一個什麽東西出來了,接着,他又扛東西出來,最後,他把那些東西用繩子捆個緊實,背着就走了!我搞不明白那是什麽名堂,就走到他挖東西的地方一看,要說這斯也真夠厲害的,那麽一會兒功夫,就挖了好幾個坑,簡直不是人。”

阿刁聽到此處,基本可以斷定,這個黑影就是偷屍體的賊。

“我問你,你看清了那黑影的長相嗎?”此刻,阿刁關心的不是他如何獲得了镯子,而是關于盜屍者的信息。

“那黑咕隆咚的,我哪看得清啊?不過,這人長得可挺高挺壯,有把子力氣。我跟你們講啊,他挖了很多的坑,其中一個裏面還有棺材,我就想啊,用棺材裝死人的都是富戶,裏面肯定少不了好東西,可惜啊,讓人家捷足先登了。我琢磨着,這麽黑的天,萬一他漏了一件半件的,不就便宜我了嗎?我就打開棺材蓋,沒想到,裏面還真不少寶貝。那人肯定是個傻子,挖都挖了,東西還不拿,正好讓我撿了個大便宜。”

他又轉向抓他前來的那二人講到,“所以說,我沒挖你們家祖墳,就是順手拿了幾個物件,而且,我還做了件好事,把你們家墳又給填土埋上了呢!”

“我們家墳用你埋?你就是個賊,你說,你到底拿了我家多少東西,除了這镯子還有什麽,趕快交出來。”說着,兩個人眼看着又要動起手來。

阿刁再次舉起殺威棒,衆人在她的淫威之下就不得不消停了下來,“我問你棺材裏的屍首還在嗎?”

他連連的點頭,“在在,當然在。”

若是這樣,就更奇怪了,挖了人家的墳,有錢都不拿,就走了。若他只是要屍體的話,怎麽會放過這一具,那他扛走那些屍體又是什麽意思?只能說,這個賊是有針對性的,他只要士兵的屍體。

這豈止是讓人摸不透,更像是小孩子才做的事情,不知好賴,只要自己喜歡的,其他再好也不要。有意思,這個賊真有意思。

“你說,這是一個月之前的事情了,那後來呢,你有沒有再遇見過那個黑影?”

鼠目男人拼命的搖着頭,“那一晚已經把我吓得半死了,我就怕那人再找回來,發現我拿了本該屬于他的東西,要我的命。

這一個多月,我是門都不敢出,順來的東西也不敢輕易脫手。這不是都過了這麽長時間,也沒事,我昨日才将東西拿出來想換成銀子,不料,今日就遇見了這小哥倆,硬被拉到了此處來。”

聽完事情始末的高貴,還是決定先将人關押了下來,至于他說的話是真是假,只有等抓住了那個挖墳的人才能知曉。

退了堂,散了場,五人圍坐一圈。

高貴:“阿刁,你們三人昨夜蹲守墳場,可有些許收獲啊?”

老陸冷不丁的打個隔,沖出了一口還未散淨的酒氣。

高大能更是不敢言語,因昨夜第一個撂挑子人的就是他。

阿刁嘆着氣答道:“這麽冷的天,蹲守實在不是個好法子,我們又不知道這偷屍賊什麽時候會出現,別說幾夜幾夜的守了,就半宿都能凍死個人。”

高貴也是愁眉不展,“那如何是好啊?事情出現在我們倉武地界,總不能不管不顧啊!”

“大人別急,我再想想辦法吧!”阿刁安慰道。

誰知這時高大能突然起身,一把拽下阿刁腰間的鐵手甲,“還查什麽,抓什麽?別以為我眼睛瞎,什麽都沒看見。大伯,那偷屍賊在土坑裏面留下的痕跡,分明就和這鐵手甲分毫不差,這東西可不是什麽普通鐵匠能做得出來的。我看,就算這事不是他做的,也定和他脫不了關系。”

高貴聽完,立刻将懷疑的目光落在了阿刁的身上。

老陸見機忙出來打圓場,“大人,這件事是阿刁首先要去查的,若是與他有關,那日他便可打發了門外欲報案的兄弟倆。也沒有必要拉着我同去,可見阿刁之前是并不知情的。”

“老陸,你懂個屁,”高大能毫不留口德的怼着人,“他如此行事目的就是為了避免遭人懷疑。”

“大人……”闫千書欲言,卻被人打斷了。

“夠了,都閉嘴吧!”高貴喊停了兩人,目光始終未離阿刁半步,“刁捕役,大能所言是真是假?你真與這案子有關系嗎?”

阿刁不可置否的點頭,“不錯,墳茔地留下的痕跡确是鐵手甲所為。”

“大伯,你看吧,我沒冤枉他,他自己都招了!”高大能在一旁幸災樂禍的模樣,恨得老陸和闫千書牙根癢癢。

阿刁接着又道,“但不是我身上的這只鐵手甲,而是另一只。”

“哦?”來了興致的高貴搶過了侄子手中的東西仔細瞧看。

“我這只鐵手甲是左手的,而墳茔地挖屍體的那只是右手的。我不知那人是如何得到的另一只,但若說此事完全與我無關,也說不過去,因那只本也是我家中之物。”阿刁道出了真相,沒有隐瞞。

高貴聽完,略有所思的把東西還給阿刁,“那這個案子你還是先退避吧,以免出現什麽岔子,遭人口舌!”

阿刁深知縣令大人是為自己着想,可事關家中之事,她怎可退避三舍,勞駕他人之手?

“大人,請信與阿刁,此事無論發展至何處,阿刁絕不會包庇任何人,隐瞞任何事,望大人,還是将此案交于阿刁去查出緣由,可否?,”

“這……”高貴的眼神這一次落在了高大能的身上。

高大能一個機靈,急忙說道,“我不行,大伯,您曉得我雖長得高壯,可自小八字不清,這案子邪性,我應付不來!”

高貴又看向老陸,老陸退後一步,慌稱自己也不行,遂這案子最後還是交還給了阿刁。

發佈留言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