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兇手不是我

“走,去慕容家!”

“等等!”蘇承拉住阿刁,“去慕容家可以,但我們要以什麽身份去?”

阿刁沖着随後而來的高大能努努嘴,道:“把他帶上,我們自然能光明正大的出入慕容家。”

接下來,蘇承使出渾身解數,連哄帶騙的将高大能拉到了慕容府上。

“請問幾位來訪有何要事?”看門的兩個人攔截了三人的去路。

“我們有要事想見你家老爺,如果他在的話,還煩請通報一聲。”阿刁客氣的答話。

“好,我們老爺今日未出門,還請三位在此等一下,我這就去通報!”那人進了院子,拐個彎奔了後院而去。

蘇承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耳垂,略有所思的問道,“這人要真是他殺的,我們這樣大張旗鼓的來,他會不會被吓跑了啊?”

高大能一揮手,“那你去後面看着吧,若是他要跑,你盡管抓人,誰要是阻攔你,就說是我讓的!”

蘇承心下歡喜,就等着這句話呢,有他捕頭的令,萬事都不難了。

再說這後院,自從聽說了曹家失蹤的七口人在浸滿染料的大缸中被人發現了之後,慕容老爺的屁股就再也坐不下來了。

不久,高捕頭親自帶人上門,慕容赤峰那顆懸着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兒。

怎麽會這麽快?

要知道在運送那些染缸的途中,他可是倍加小心的,絕對沒有留下什麽痕跡啊!

一想捕頭帶人上門,定是要來抓捕他,現在就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了。心一慌,就亂了方寸,不知該如何是好。

正急迫之時,他的肩頭上突然出現了一只細嫩的女人手……

阿刁一行人在大堂等了許久都未見慕容赤峰的人影,心想這人肯定是跑了。好在還留了個後手,讓蘇承在後門堵着。

沒料到的是蘇承最後也沒堵着人,搜捕整個府邸後發現人根本就不在府裏,什麽時候出的府沒有一個人看見。

慕容老爺就這麽憑空的消失了,他這一消失不要緊,官府直接給他定個畏罪潛逃,說曹家七口就是他殺的,等于不打自招。

夜半,蘇承與阿刁懊惱的坐在一處,一邊監視着慕容家的情況一邊商讨着辦法。

“你說,這慕容府裏會不會有密室或者地道一類的?不然,這人怎麽就不見了呢?”蘇承手裏握着木棍,在地上肆意的勾畫着。

“有沒有,我們進去找找不就知道了嗎?”阿刁起身,借着夜色向慕容府的西牆邊走去。

“你就打算這麽進去?”蘇承跟過去想要阻止。

“不然呢?難道還敲鑼打鼓讓他們請我們進去?”阿刁深吸着氣,準備翻牆。

蘇承為難的問道:“如果人找不到,我們再被抓了怎麽辦?”

阿刁不願再跟他啰嗦,不耐煩的說道:“蘇兄,論身手想必這府裏那幾個家丁根本不是你的對手吧,總這樣僞裝,演戲演的連鬼都不信,你累不累?”

蘇承不怒反笑道:“人生如戲,演演又何妨?”

說完,蘇承趁着阿刁不備,兩手抓住她的腰将其高舉扛上自己的肩頭,待阿刁回過神來時,二人已然落在了慕容府的院落之中。

就這麽進來了?阿刁回身打量着足有兩人多高的石牆,驚訝溢于言表,這是翻牆術還是穿牆術啊?

早知曉他本領在自己之上,卻不料是如此的深不可測!

看着自己的身體還被人扛在肩頭,阿刁臉頰微紅,掙紮着落地。夜深人靜,話語聲會遭來不必要的麻煩,阿刁給蘇承遞了個眼色,二人便直奔着後院燈火最亮的房間而去。

房間中三個女人在悄聲議論着什麽,窗外的人因距離較遠根本聽不清楚。單沖她們的言談舉止上,阿刁判定,其中一個女人是男人假扮的,至于此人到底是誰更不難猜測。

三人圍坐的桌子上銀票稀少,細軟倒是很多,想必是沒有時間去換成容易攜帶的銀票,那麽此時這三人在謀劃什麽也不言而喻了,定是在設計脫逃之策。

阿刁用手比劃着,不能讓他們逃了,蘇承會意後,在地上撿起三顆石子,順着捅破的窗戶紙彈射了進去,瞬間三人皆倒地不醒。這樣,兩人明目張膽的進屋,并未被人發現。

“把人……”阿刁還沒說完,只見蘇承扯了床布,将慕容老爺捆綁了個結結實實。“呵呵,你倒是手快!”

“手慢了,我怕這十兩銀子長膀再飛了!”蘇承坐下身來,捧起桌上的熱茶水一飲而盡。

“你們蘇氏一門,家底豐厚,還在意這十兩銀子?”阿刁不解,依她近幾日在此地的了解,蘇氏一家是和宋家,慕容府以及玲珑閣并稱倉武四大富戶的家族,這區區官府懸賞抓捕慕容赤峰的十兩賞金對他而言根本就不算什麽。

蘇承翹起二郎腿,拍着桌子回道,“十兩銀子不是錢啊?你一個師爺月俸也不過一兩銀子而已,傻不傻啊你,我告訴你,這些錢在咱們倉武可夠你肥吃海喝小半年的了!””

“我是衙門的人,出力抓捕犯人是理所應當的!”今夜阿刁并不是為了賞金而來,她此時的想法就是盡快破除此案。

……

清晨,縣衙外鼓聲沖天而響,昭告着百姓們今日縣令大人又要升堂斷案了。

寥寥幾人的三班衙役各司其職,縣令高貴堂上端坐,圍觀的百姓越聚越多。

堂下跪着的是穿着花衣,沒了胡子的慕容老爺,狼狽的樣子再無往日的威風可言。

值得注意的是宋家的長房吳氏也被請來觀聽,就坐在師爺阿刁的身側。

縣太爺手中的驚堂木一響,沒人再敢議論半分,大堂外頃刻間鴉雀無聲。

“堂下之人你可認罪?”高貴開口問道。

慕容赤峰聽見縣老爺在問自己話,就連連磕頭在地,“大人冤枉,小人不知自己所犯何罪,無故就被人擒到這裏!”

“無故?曹家染布坊七口人被害一事,你可知曉?”

“這……小人知曉,但和小人沒有關系啊!”慕容老爺面色委屈,不像是說了假話的樣子。

高貴怒目而視,“和你沒有關系,那你為何要逃?可別說你收拾金銀細軟,扮成如此模樣是要去唱戲?”

“小人,小人,不敢欺瞞大人!”慕容見事已至此,只好老實交代,“小人之所以要逃是因為裝死人的那些染缸确實是我找人運走的,但我根本就不知道那裏面有死人。”

“若你沒有殺人,也不知那裏面裝的是什麽,你為何要在雪夜裏把它們運到山溝裏?你覺得本官是傻子,這麽好唬弄嗎?來人,給我打,我看不給他來點厲害的,他也是不會招供的。”

高貴下了令,老陸手執粗重的殺威棍上前,吓得這個慕容老爺躲也不是挨打也不是。

兩棍子下去,慕容就已哀叫連天,阿刁看着他不言不語,沉定自若。

慕容赤峰半生未遭受過如此的待遇,身體的疼痛終是沒熬過去,手指顫抖的指向吳氏,“是她,是她指使我在雪夜把那些染缸運走的,人肯定也是她殺的。”

“停!”高貴擡手,老陸依言停止了手裏的動作。

“大人,我招,我什麽都招!”慕容也顧不得再包庇誰了,眼下洗清自己殺人之罪才是最要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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