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投敵叛逃
投敵叛逃
珂岚帶着珂玉白天不敢去人多的地方，只敢窩在人少的破廟裏，晚上珂岚才敢在破廟附近找點東西吃，由于珂玉的傷勢太重，她一張嘴就往外冒血，根本就吃不下去。
珂岚看着姐姐如此痛苦，把所有的仇恨都強加在項楚歌和虞兮兮的身上，他滿目仇情地看着天上渾濁的月亮，對天發誓：“項楚歌，我一定要讓你付出應有的代價！我要讓你失去最愛的美人！讓你痛不欲生！姐姐經歷過的痛，我要在你最愛的美人身上讨回來！”
珂岚仰天長嘯，悲憤交加，他在破廟附近的空地上把樹枝舞得刷刷作響，樹葉落滿地；落下的樹葉粘在臉上，是淚把秋葉的凄涼留在那裏。
忽然，珂岚聽到破廟裏珂玉在不停地拍打着地面，“哼哼唧唧”地在呼喚他，他趕忙丢掉樹枝跳進破廟，把珂玉扶起來，問：“姐姐，你怎麽了？你是有話想說嗎？”
珂玉發着痛苦的聲音用力點頭。
珂岚急忙在身旁尋找着樹枝或者石子放在珂玉的手裏，他的淚滴落在土地上彙成了泥，說：“姐姐，你雖然不能說話，但是你可以寫給弟弟看，你有什麽想說的，你寫！”
珂玉用顫抖的手在土地上寫下幾個大字，每一個字的筆畫都寫得充滿仇恨，入地三分：“去中陽邑！”
珂岚看着這幾個字陷入沉思，他說：“姐姐，你說你要去中陽邑？”
珂玉含淚點頭，她又在地上寫着：“楚泗郡已經容不下我們，我們不如去中陽邑重新生活，去到一個不認識我們的地方，總比在這兒人人喊打要強。”
“可是姐姐……你這身體還流着血，我怕撐不到中陽邑啊。”
珂玉擺擺手，繼續寫道：“姐姐沒事，我們明天一早就走吧。”
“好。”珂岚同意了。
第二天，珂岚背着珂玉走到上古羽山，因為只有翻過上古羽山才能到中陽邑。
于是他們走在碎石滿地的山間小路，一步一滑地前行，有幾次還差點被地上盤繞的藤蔓給絆倒，路旁的荊棘把他身上的衣服都劃破，健碩的肌肉上也出現了血痕。
珂玉突然就變得體恤溫柔起來，她不忍心弟弟珂岚這麽勞累，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指指地面，示意讓他把她放下來休息一會兒。
珂岚往上掂了掂她的身子，側過頭來說：“姐姐，這裏都是陡坡落石之地，在此歇息不安全，我看山上有個山洞，不如我們上去再歇息吧？”
珂玉沒反對，珂岚鼓足力氣咬咬牙一鼓作氣地把她背到千鳳洞前。
奇怪的是，他們每往洞口走一步，洞口邊的花兒草兒都凋謝殆盡，一點生機也沒有；站在洞口的時候就感覺到寒風刺骨，一點也不暖和。
珂岚覺得這不是一個人呆的地方，把珂玉放下來說：“姐姐，我怎麽感覺這個……千鳳洞……陰森森的……怪吓人的，要不我們別進去了，就在這石頭上坐一會兒吧？”
珂玉點點頭，坐在虞兮兮曾經坐的那塊石頭上。
他們還沒坐穩當，就聽見草叢裏窸窸窣窣一陣怪異的聲音傳來，珂岚的警覺十分的高，他以為是項楚歌的追兵到了，連忙在身上抽出一把備用的匕首擋在珂玉面前，眼睛警惕着四周：“姐姐，你別害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
珂玉緊緊抓着珂岚那一只胳膊不放手，她第一次體會到孤苦和害怕，她從來沒有過上過這樣沒頭沒尾擔驚受怕的日子。
珂岚對着草叢喊道，想用自己的将軍之風鎮住草叢裏的妖魔鬼怪：“是誰在草叢裏，趕緊出來！不要鬼鬼祟祟的見不得人！”
他話音落了好久，草叢依舊窸窣不停，他便放松了警惕，以為是山風吹得沙沙作響，便收起了匕首，安慰珂玉：“姐姐不必擔心，是山風刮的。”
“誰說是山風刮的？”
“誰？！”珂岚又拔出匕首警惕着四周，“是何人在此？請見教！”
突然間草叢中山風大作，一個穿着黑袍的人接地而起，如一只黑色蝙蝠一樣落在二人面前。
這個人渾身都是黑色的，一件大黑色鬥篷就把整個人從頭到腳遮蔽得特別嚴實；他還用黑色面巾把自己的臉圍起來，只漏出兩只奸詐狡猾的眼睛放着寒光。
珂岚用匕首指着他問：“你是誰？”
“我？！我是誰不重要，但我是能救你們的人！”黑衣人的狂傲使得聲音更加空洞幽靈，每個字的溫度都能把人給凍住，“只要你們姐弟倆能相信我，我就能替你們做到任何一件你們想做的事情。”
“我們為什麽要相信你？”
黑衣人不緊不慢地走到他們面前，快速伸手把珂玉的嘴巴捏開，說：“你姐姐的舌頭是被項楚歌下令割掉的吧？”
“你怎麽知道？”珂岚有些納悶兒，他總覺得眼前這個人對他們的事情了如指掌。
“我還知道，是因為你姐姐打掉了項楚歌最愛的虞美人的孩子，項楚歌才這麽做的。”
“你到底是誰？”珂岚把匕首架在黑衣人的面前，黑衣人用手打開匕首的利刃，說：“項楚歌還真是不念舊情，對待你姐姐心狠手辣，完全沒有情面。不過……你們要是想看到我的真面目，那可就要有兩種結局！”
“什麽？”
“一種是你看到我的真面目還不忠心于我，那你們就要死！一種是你看到我的真面目死心塌地地跟着我，為我賣命，那你們就能活！你們選哪一種啊？”
珂岚滿腔都是憤恨，他惡狠狠地盯着不遠處說：“我要找項楚歌報了仇才能死！你能為我報仇嗎？”
“哈哈哈，我剛才說了，我是來幫助你們辦成任何一件你們想要的事。”
“好，那我和姐姐就跟着你！”
“但是我還有一個條件，你們只許聽從我的命令，不許過問我的意圖！”
“好，就這麽說定了！”
“那……我就給你們看看我的真面目！”黑衣人緩緩解開黑色鬥篷，又緩緩扯下黑色的面巾，他的真面目被二人看得一清二楚。
珂岚簡直是不可思議，他若有震驚：“你……你是……西域使者？”
“沒錯，我就進宮朝拜的西域使者！”
“那……那你送給項楚歌那麽多的寶貝……”
“除了那件金絲鳳羽大氅，其餘的都是吸盡精元的利器！沒想到他的那個虞美人果然是個聰明的人！只要金絲鳳羽大氅而不要其它的寶物！讓其它的寶物通通進了國庫，根本不見天日！”
“那我們豈不是不能讓那些利器耗盡他的精元了？”
“不用着急，你們跟着我回中陽邑，我自有辦法！”
“你是中陽邑的人？”
“沒錯，不妨告訴你們，我現在是中陽邑的王，我的名字你們一定聽說過！”
珂岚和珂玉面面相觑，都表示疑惑。
黑衣人再次把自己的面皮撕開，裏面才是他真實的臉，他随心地把面皮一扔，說：“我就是項楚歌遲遲找不到的柳裴楓！”
“柳裴楓？！”
“怎麽樣？！怕了？你們放心，孤王知道你們是楚泗郡來的，但你們不答應為孤王做事了嗎？孤王當然要放你們一馬。”柳裴楓的眼睛裏都是機關算盡的聰明，“孤王現在正歷練兵馬，等待時機一到，孤王立馬攻打楚泗郡！而你就作為孤王的上将，帶領千軍萬馬馳騁疆場！”
“諾，承蒙大王厚愛，末将一定不負大王，為大王厲兵秣馬，攻下楚泗郡！”
“好，孤王能得你這一得力部将甚是欣慰啊。”柳裴楓心裏很是痛快，他終于有機會向 項楚歌挑戰，奪回屬于自己的虞美人，“孤王本不想怎麽着他，只是他搶了孤王的虞美人，孤王就咽不下這口氣！若是兩邊打起來，除了虞美人，剩下的你們就看着辦吧！”
“諾。”
“好了，孤王看你姐姐體質也不好，還受了傷，再不醫治怕是要廢了！你們就跟着孤王回去，孤王自會給你們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