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人是誰殺的

“哈哈,不知官家駕臨,有失遠迎,見禮見禮,薛安在這裏先給二位賠個不是!”薛安客客氣氣的迎過來,就好像個沒事兒人一樣。

這是人家府邸,不好開口就直來,寒暄一番是必不可少的。

遂阿刁也笑臉相待,倒是這客套話由秦小醫來說更為合适,因他是倉武本地之人,與薛安又年紀相仿,雖不是什麽好友,卻都與那蘇一兩相交,多少還是比自己要熟實一些的。

阿刁遞了個眼色給秦小醫,他就明白了,幾步上前,接了薛安的禮,與其客套的攀談了起來。

約莫着十幾句話之後,終是轉入了正題。

秦小醫如實告知,荒廢了多年的殷家宅院裏發現了剛死的屍身,希望薛氏兄弟可以提供些許線索,因賭坊打賭一事,多人知曉,薛安是推脫不掉的。

阿刁細細的觀摩着薛安的表情變化,薛安防的就是她,故意壓制,倒是沒有顯露出什麽。

薛安自稱,“我那頑劣的弟弟只是好玩而已,才與蘇承打的賭。什麽女屍?我們根本就不曉得,之所以選擇殷家兇宅,不過是弟弟薛定的一時興起,臨時想到的而已。”

“你說,你們與那女屍無關?”阿刁語氣不善的問道。

“是啊!我們什麽都不知道,讓蘇承夜探殷家兇宅,真不是故意為之。再者,也沒人逼他非去不可,是不是?”

阿刁點頭稱道:“說的是,說的有道理。可秦兄剛剛并未提及死者是男是女,你怎麽就知道那一定是個女屍呢?”

薛安騰的站了起來,面色發白的問道,“秦兄剛沒有說死者是個女人嗎?”

秦小醫擺着手,一副無辜的表情挂上了臉,的确,他沒有說過,是薛安自己不打自招了。

薛安定了定神,又坐了下來,“哦,對了,我表舅家的哥哥也在你們衙門裏當差,定是他與我提及過此事!”

“哦?是這樣啊,但還有一點,為何昨夜在殷宅的門口,我會發現刻着你們薛家字樣的燈籠呢?據我所知,那樣的燈籠,可就只有你們家的老爺少爺,夫人小姐在用啊!”

“那可能是其他人用的,反正……反正不是我兄弟倆,跟我們無關!”薛安一口否認的倒是徹徹底底。

阿刁嗤笑出聲,“可我們入門時管家已經告知,薛家老爺年邁,三月未曾下地出門,夫人守在床前,一日沒有離開。薛家唯一的小姐也遠嫁他鄉,半年沒有回來過,你不要告訴我,丢失燈籠在殷家的是你那個不足三歲的弟弟。”

“這……這……”薛定被阿刁說得再難辯解。

“你還是老實說吧,那女的是怎麽死的,和你們兄弟又是什麽關系?”阿刁半勸慰半威逼的說道。

眼看事态無法再行逆轉,薛安也只好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從實招來。

正月十四晚,薛安與兄弟薛定,二人從玲珑閣出來,因一些瑣事玩的沒有盡興,便在街上游走着,沒有回家。

大概是酒喝得高了些,隐隐約約的就瞧見眼前走來一位絕世美女,兄弟二人頓時有了不軌的想法,鬼使神差的就尾随着那個女人去了。

女人應是猜到了兄弟二人有不軌的心思,一路急走,最後躲進了號稱兇宅的殷家,想借此吓走二人。

薛家兄弟膽子确實不大,到了殷宅外面便停了腳步,不再往裏追了。

“那之後呢?又發生了什麽?”阿刁追問,她不相信事情只是薛安說的這些,他們兄弟一定還知道什麽,否則不會第二日唆使蘇承去那。

薛安回想起那晚的畫面,不自覺的額角冒出了幾滴冷汗,“我們兄弟沒有進去,在門外徘徊多時。都說那宅子裏面有鬼,那一晚,我們确實聽到了些不同尋常的聲音。”

“什麽聲音?”阿刁肅起耳朵,靜等薛安口裏的話。

“先是女子的哭聲,後是……後是女子呼救的聲音,叫的那叫一個凄厲啊,此刻想想,我這雞皮疙瘩還起一身呢!”說着,薛安拉起衣袖,的确,雞皮疙瘩是真的出來了。

“你們就沒有撬個門縫,往裏瞧瞧?”

“瞧了啊,還是我去瞧的那一眼,可我啥也沒看着啊!由于這麽一鬧,我酒也就醒了大半,感覺事情不好,拉着我弟便匆匆忙忙的趕回了家。事後,我就琢磨,那個女人是鬼還好說,若不是鬼的話,怎麽一進去便什麽聲音都冒出來了,莫不是讓裏面的鬼魂給害了?”

阿刁接過薛安的話,說道:“所以,你們兄弟兩第二天就邀了蘇承在醉仙樓相聚,又帶他去了盛世賭坊,用賭贏的資本提出,要求蘇承去那殷宅看看,若真有人死在了那裏,那女人就不是鬼,若沒有人的話,那女人也就是鬼魂無疑了!”

“是是是,“薛安連連點頭,”我們沒想害蘇承,就是知道他膽子大,哄騙他去瞧瞧而已。”

阿刁不屑的說:“你可想到,若那裏面真有鬼魂,蘇承這一去,還回得來嗎?你們這不是在害他又是什麽?如你們所願,昨晚他是去了,也發現了死者,若不是我們與他同去,他便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是我的錯,我把事情想簡單了,多虧二位出手,否則蘇兄若是出了什麽事情,我這心裏也過意不去啊!”

薛安認錯态度倒是表現的很好,可見他是個處事圓滑的人,當日在賭坊,他唱白臉,他弟唱黑臉的時候,阿刁就看出來了。

離開薛家,秦小醫暗暗的問了句,“阿刁,有可能是他們兄弟嗎?薛定今日不肯露面,是不是說明他心裏有鬼?

阿刁輕輕的搖了搖頭,“不是他們,賭坊那一日,我就注意過他們兄弟的樣子,那個腳印不是他們的。但我敢肯定,他們是那晚殺人事件的目擊者!”

秦小醫接着問道:“燈籠一事是你詐他的吧?”

阿刁呵呵的笑着,“我若不編個瞎話出來,他又怎會供出了實話?像你那樣一本正經的問着問題,在他心裏早已經做好了答案,只需按照編排好的說就是了。想攻破他,就得出其不意,打亂他的計劃。”

“可是你怎知,印有薛家字樣的燈籠只有主人在用的事?”秦小醫繼續跟在阿刁的身側,好奇的問着話。

“自然也是……是……”阿刁關鍵時刻卻故意賣起了關子。

“是什麽?難不成是猜的?”

阿刁否認,“當然不是,你以為什麽事都那麽好猜啊?入門時你沒瞧見,薛家的燈籠擺了那麽長的一趟,是昨晚過花燈節時用的,都是新的。在它們之後,有一些是偏舊的,該是平日走夜路時用的,而那裏面,唯獨三盞燈籠上面刻畫了薛字,薛家有三子,遂我猜想那兩盞該是屬于他們三兄弟的。”

秦小醫還是有些地方不甚了解,“那燈明明在家中,你為何說拾過燈籠時,薛安還承認了呢?”

“他那是因為吓的,當夜那種情況,他哪裏還記得有沒有遺失過燈籠的事兒指不定跑丢了鞋子都不曉得呢!”

秦小醫聽完,指着阿刁圓潤又不失秀巧的鼻子,說道,“你呀你呀,小精靈一個,這鬼心眼子,薛安摘到你手裏,也不算屈他了!”

二人說着話,轉眼路過一間賣鞋子的鋪子,阿刁駐足一下,便果斷的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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