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2 章 如約出現
兩個兵卒見是公差,停下回道,“正是。只是此人到底是不是慕景彥還有待确認。”
楊捕頭下馬走近,借着火把的亮光看了看那個昏迷的男子,“沒錯,就是慕景彥。景彥!景彥!這是怎麽回事?”
“我們也不知道,走得好好的人就暈倒了,搞得我們也是左右為難,想想還是先把他送到衙門去,一路上還得背着。”兩個兵卒心情也很不爽。
“景彥!景彥!”楊捕頭繼續搖晃着慕清顏,急切的叫着,“我是楊叔叔,你醒醒啊,醒醒!”
“沒用的,能叫醒的話我們早叫醒了,除了有口氣在,人跟死了似的,什麽反應都沒有。”
“我跟他叔父交情深厚,你們把他交給我吧。”楊捕頭再次掏出官憑給兩個兵卒看,“你們看仔細,這是臨安知府的官憑文牒。我自會跟你們上頭的人交代。”
“那好。”兩個兵卒确認了楊捕頭的身份,自然也不會說有問題。
有人能替他們接了這趟差事更好,也省的人在他們手裏出了事麻煩。
兩個兵卒将慕清顏丢給楊捕頭等人就返回白洋湖了。
楊捕頭拖着慕清顏繼續呼叫,“景彥!景彥!”
“楊捕頭,我們是不是尋個大夫給他瞧瞧?”旁邊的差役問。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韓致遠去了哪裏?景彥好好的怎麽昏厥不醒?”楊捕頭擰着眉,“這附近哪兒有大夫?先找人給他看看!”
差役左右瞧瞧,見遠處路口上走過個更夫,“卑職過去問問。”
不一會兒,差役返回,“更夫說,離這兒最近的藥鋪在出了路口左拐直走兩條街開外,是個姓胡的大夫開的,附近的人有病都去那邊找他看。”
“走!”楊捕頭将慕清顏抱到了馬背上。
“嗯哼……”
“景彥?”
楊捕頭聽得慕清顏悶哼一聲,趕忙查看。
“小刀子……小刀子……”
慕清顏好像在含含糊糊的說着什麽。
差役幫着舉火把照亮,只見慕清顏眉頭緊鎖,不住的顫動,臉上顯出緊張之色,好像是在夢魇之中,不停的戰栗。
“景彥!景彥!”楊捕頭焦急的晃動着慕清顏。
慕清顏似乎更是受驚,搭在馬背上的身子整個跟着顫抖,口中的聲音也随之加重,“小刀子……小刀子……”
“楊捕頭,她好像是在叫什麽?”差役聽了聽。
“似乎是在說什麽孝道?”另一名差役道。
“不是孝道,應該是小刀子!”第三名差役聽得仔細。
“沒錯,是小刀子。”楊捕頭确認,“叫小刀子能說得通,小刀子就是那個死在下水渠中的小乞丐!”
“是他!”衆差役皆怔。
“看來下水渠中發生的事刺激到了他,他這犯得是心病。”楊捕頭牽馬朝路口走,“先送他去找那個胡大夫看看。”
慕清顏在惶恐的夢魇之中一個翻身,險些從馬背上掉下來。
幸好楊捕頭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楊捕頭,我看他這樣子似乎……似乎是……是被……什麽東西附上身。”一名差役吞吞吐吐的說道。
“休得胡說!”楊捕頭沉聲訓斥。
那名差役不敢再多說,可是他的話顯然影響了身邊的同伴,幾個人手握着腰間佩刀,不由的緊了緊。
杳無人蹤的深夜,一個突然昏迷怎麽都叫不醒又不斷叫着死人名字的人,一串踏着青石磚噠噠響的腳步聲,在空曠幽幽的路上前行……
“看!前面!”
幾個差役陡然頓下腳步,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失神的死死盯着前方,手中的火把不覺脫落,砸在了地上。
一團亮光擋住了幾人的去路。
那是一小團瑩綠色的火光,晃了晃熄滅了。
可只是這一閃便已經驚到了這幾個人。
“楊捕頭,我們……要不要……繼續走?”差役結結巴巴的問。
“走!”楊捕頭拽緊馬繩,扶了扶馬鞍上搭着的備用包裹,帶頭先一步上前。
幾個人牽着各自的馬小心翼翼的跟在楊捕頭身後,要注意四周動靜,走的很慢。
“鬼……鬼……”
三名差役剛邁開灌了鉛的步子挪了沒幾步又挪不動了,哆哆嗦嗦的望着側前方的牆。
楊捕頭也停了下來,注視着那堵牆面。
原本黑乎乎的牆壁上顯出一個隐約可見的微亮的影子,好像是個女子在翩翩旋舞。
“鬼!鬼!”幾丈開外的更夫瞧見了,直接就被吓趴下,驚過神,尖叫着連滾帶爬的逃開。
“是……是林家小姐?”一名差役也跟着吓的甩開馬缰,掉頭就跑。
“楊捕頭,快跑吧!”
剩下的兩個差役反應略微強那麽一點兒,稍作回神,翻身上馬,轉過方向朝另一頭逃去,抛下其他再不管不顧。
楊捕頭想把他們叫住也來不及,眼看着牆上的影子消失不見,他自己的頭也一暈,順着馬身倒在了地上。
街道兩邊有熟睡的人家雖有被吵醒,卻沒什麽人打開門出來看。兩人一馬靜悄悄的停在路中。
慕清顏緩緩的睜開眼,她想看看周圍發生了什麽事,印入眼簾的是一片黑暗。
是的,她的昏厥是裝的,一路上她都清醒的很。
她清楚的知道兩個兵卒怎樣商議背她走,又是怎樣碰到了楊捕頭,也知道楊捕頭要帶她去找那個胡大夫。
要是真讓那個大夫查看,可能會發現她是假昏迷,也會發現她的女兒身。她本來盤算着怎麽避開那個大夫,不想楊捕頭他們沒走幾步就遭有生變,幾個人被吓跑,楊捕頭也沒了動靜。
聽聲音,這幾個人一定是看到了鬼影!
他們出現了!
果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只是不知楊捕頭的情況怎麽樣?
聽得街口傳來輕微細碎的腳步聲,慕清顏偷偷望過去,看到幾條被月光拉長的人影。
走在中間的那個看起來很粗壯,腰肥膀圓,套着黑袍将頭到腳全部遮掩。左右兩個長發在夜風中飄飛,甩着衣袖,看不清衣着顏色,可是這個大體的輪廓慕清顏是見過的,像極了手持短叉的花臉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