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4 章 匪船借名

衆人卻提出了一連串的疑問,“可是這鴨鵝怎麽下毒?要污及城中整條河道,那得用許多的毒,這些毒怎麽就能流入臨安?難道官府的人就查不出來?”

“大家放心,所有涉案之人,包括放縱毒貨入城的失職兵吏都将嚴懲不貸,由嘉王殿下督查此案,韓致遠韓公子負責查察,很快便能真相大白!”

慕清顏轉向陳立,“你們是利用被掏空的雞腹藏毒,與鴨鵝鴿子一起入城,所以才查不到你們走私藥物的任何線索,被收買的關卡不知道你們運毒,只以為你們是平常私販家禽逃避朝廷征稅而已,即使看到大量的死雞頂多感到奇怪,收受了賄賂也不會多言。或者放你們通行的差役本來就是你們的人,我說的沒錯吧?”

陳立沒有作答。

慕清顏繼續道,“你們到了落腳地點,從雞腹中取出毒,設法将毒藏在鴨鵝鴿子的翅膀下,或作他用。其中鴨鵝經水路散毒,鴿子則是從天上飛過,撲騰着翅膀将毒從空中抖落。”

“好陰損的手段!”蕭致瑾一聲冷斥。

周圍的人紛紛色變,即使站在後面的人聽不真切慕清顏說的什麽,可有前面的人轉述,一圈圈的傳播開去,所有的人全部驚恐不已。

想想自己正在吃飯喝水,空中掉落的東西落進了碗碟之中,沒有察覺到便入口進入腹中,死了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這是真的嗎?”

衆人不敢相信。

“你們為了防止鴨鵝的叫聲驚動了人,給它們飲用的水中摻了酒,現在都醉倒了,所以雖然它們就被藏在船中,卻并未發出響動。可是,平日它們都還會時不時的掉根羽毛,你們在它們身上藏毒的時候更容易弄掉羽毛,不覺間踩到而未察。當我說出你陳立的腳上有羽毛時,其他人都心裏有鬼,自然也會不覺得想要查看一眼自己的鞋底,卻不想這樣更暴露了你們的用心!如果要證明我所說的話,徹查你們的這幾艘船便是!”

“慕景彥,說到底你還是要搜船!就憑這幾根腳上踩的羽毛與從船縫裏蹭出的那麽點兒膽礬,也不足以成為實證,再說要搜查就拿出官文,否則就是你們欺壓百姓!”

陳立說着,捋起袖子,朝船艙退了退。

他已經注意到了,附近根本不見官兵,只是蕭致瑾帶的蕭家護院,真要動起手來,他們這些人也不怕!

“說不搜船就不搜了?”慕清顏可不會跟一幫惡徒講什麽誠信,“我已經說了,這一切原本就在韓公子的掌握之中,蕭公子也是受嘉王重托,緝捕你們這幫不法之徒,何需什麽官府文書!”

“陳立,看來我們今日是脫不得身了,動手吧!”旁邊船上有人耐不住了,揮拳朝盯着自己的蕭家護院砸去。

有人帶頭一動,所有人就都不願坐以待斃。

“好,怎樣也是死,砸船!”陳立從袖中抽出一把鋒利的短刀。

沒有朝前攻擊,而是退進了船艙。

其餘人則與蕭家護院交上手,有人則沖着慕清顏殺過去,被一名護院擋開。

“蕭公子,不能讓他們把船砸開!”慕清顏沖着蕭致瑾大聲道。

砸船,就意味着将藏在船的隔板空間內的那些鴨鵝鴿子放出,馬上就能污了這段河道,鴿子再飛到天上去,可就更麻煩了!

“拿下他們!”蕭致瑾一聲命令。

幾艘船上的人打鬥在一起。

蕭家護院的人數是多一些,可是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出手狠厲。護院不便随便殺人,這些人卻招招要命。

幾招下來,蕭家護院并未占得上風。但是那些人被纏的緊,也騰不開手,放出那些困于艙下的禽類。

船體搖搖晃晃,有幾次險些翻掉。

慕清顏、蕭致瑾以及那幾個跟随上船的中年漢子等人趁機先逃下船,上了岸。

有幾對打鬥的人也從船上跳到了岸上。

圍在岸邊的百姓如鳥散開,倉皇躲避。

那些船上的人揮舞着藏在身上的刀劍,呼呼生着冷冽的風,有幾名護院受了傷,風中卷起了血腥氣。

有幾次,他們險些殺到慕清顏與蕭致瑾跟前,所幸被護院攔住。

“你的人必須下同樣的狠手才行!”慕清顏眼見那麽多的護院漸漸落于下風。

“他們不是官兵,也不是歹徒,面對的也不是打家劫舍逼上前的強盜。”蕭致瑾道。

換言之,他們這些平民不能随便對人痛下殺手。

慕清顏急道,“可這些人都是想要禍害整個臨安城的惡魔!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他們就能反應過來我說的都是假話,沒有嘉王背景,更會有恃無恐,你的這些人便是白白犧牲,甚至殃及岸上百姓,倒不如不曾出手!”

蕭致瑾眉頭一緊,剛準備開口,卻見一隊人馬由遠及近飛速奔來,揚起滾滾岸沙。

“上!頑固反抗者,殺無赦!”為首者手一揮,幾十名官兵朝這邊殺了過來。

這些人的刀劍本來就是經常滾血的,有上峰命令,無所顧忌,所向披靡。

為首者正是嘉王趙擴,一聲令下,迸發出毫不客氣的冷肅與狠厲。策馬奔來,英氣勃勃之姿盡散殺伐決斷。

“是侍衛親軍。”蕭致瑾從這支官兵的衣着上認出。

慕清顏這才知道,這支不同于府衙差役,勢頭極為兇猛的人是什麽身份。

幾個從衆圍觀百姓中跑出的人迅速抵達趙擴身邊,正是之前與周虎一起在暗中跟随她的臨安府衙差,想來他們是見趙擴來了,才敢展露身份,彙報河道上發生的經過。

不消片刻,陳立等人被俘的被俘,就地伏誅的伏誅。

侍衛司指揮使上前複命。

慕清顏與蕭致瑾一齊向趙擴走去見禮,“參見嘉王殿下!”

“慕景彥,你可真夠膽大妄為!”

趙擴出口生厲,如淩風襲壓,自馬上拍向慕清顏的頭。

慕清顏低頭作揖,“請殿下恕罪,事态緊急,草民不得不請用殿下之名。”

“又是不得已而為之!”趙擴冷哼一聲,“知道小王為什麽之前沒有趕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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