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 玩起了心計

季節早已入夏,正當中午,烈日灼熱,譚鑰銘一路走來,大汗淋漓,潤濕了前胸後背上的單薄衣布。

司馬倫見他身上如此狼狽,又帶着滿面愁容的走來,便收了臉上的表情,閉起眼皮,假意裝睡了起來。

随着司馬倫一閉眼,納蘭元立刻就将笑容挂上了嘴角。

譚鑰銘來到山上的涼棚處,擡眼看到司馬倫正在午睡,也就沒有出言打擾,轉身準備找一棵樹來躲一躲這烤人的日頭。

哪知,他前腳剛走,一直站在司馬倫身後的納蘭元就跟了上來。

“納蘭兄,你跟着我是何意?”譚鑰銘來到一棵可以納涼的老樹下,回過身來,看向了他身後的那條尾巴。

納蘭元呵呵的笑了,“譚二啊譚二,讓捧在手心裏的那個寶貝兒就這麽給攆出縣衙,心裏不好受吧!”

譚鑰銘正為此事不悅,納蘭元又來公然挑釁,讓譚鑰銘窩在胸口的那把火瞬間燒得更旺了。

“你……”譚鑰銘雙手握拳,怒目而視,“你想要說什麽?”

“得得得,我可不逗你了!”納蘭元見譚鑰銘是真的火了,急忙止了自己剛剛的言行。

他兩真要是在趙王的面前動起手來,那可不是一般的小事啊!

先不說趙王會怎麽看他們兩個,就那一頓鞭子定是少不了的了!再者,自己本也就沒有挑起事端的意思,還是不要瞎鬧了吧!

遂急忙解釋道:“你我是兄弟,我怎能眼看着你因為一個女人氣傷了身子,這不,帶來個好東西,幫你消消愁。”

也不知納蘭元何時手中就多了個酒壺,他将那壺蓋揭開,裏面的酒香就撲鼻而來,都不用細聞,譚鑰銘就斷定裏面裝的是陳年花雕。

“這酒的味道……”譚鑰銘感覺這酒有些不同,就從納蘭元的手裏接過酒壺,品了一口,“是花雕沒錯,可是,為何這味道與我們以前所飲不同啊?”

納蘭元別有深意的勾着唇角,未言明是何因由。

“總之,這酒裏沒毒,你大膽飲就是了,喝完之後,我給你找個好地兒,睡一覺,再醒來就什麽事兒都過去了!”

譚鑰銘手捧着酒壺,不錯,這的确是個好東西。

對于此時此刻的他,最需要的便是這個東西了,話說一醉解千愁,醉了睡了也就什麽都不想了。

譚鑰銘嘴角上的苦笑漸漸收起,仰起脖子,狠倒了滿滿的一口酒入喉,頓時将所有糟心事都抛到了九霄雲外。

酒,可真是個好東西!

怪不得古往今來,那麽多的人都喜酒愛酒,因為它真的能替人解憂排愁。

納蘭元本想與譚鑰銘對飲,卻不料,譚鑰銘自己一個人就将那一壺的上好花雕給霸占了,一口接一口,喝得是好個痛快。

無奈,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納蘭元站在,看着譚鑰銘一個人喝,一個人醉,最後一個人昏昏沉沉的睡去,這才算是放了點兒心。

其實,沒有人比納蘭元更理解譚鑰銘,多少年的兄弟,他心中的所思所想,他又怎能不一清二楚。

雖然有時,也會因一點小事而針鋒相對,但那也無法破壞他們之間的那種兄弟之情。即使納蘭元知道,是譚鑰銘間接的害死了他們的另一個兄弟刁葉楓。

納蘭元怨過譚鑰銘,也恨過他不講人情,可是他也比任何人都要懂,像他們這種整個家族都在為王爺效力的人,命不是自己的命,所有的決定都關乎着自己家人的安危,所以很多時候,心狠手辣是生存的必要條件之一。

……

入夜,城西的金山之上,依舊燈火通明。

在這個時候,司馬倫也顧不得其他了,他要金子,他要盡快的開采多一些的金子。

高貴沒有聽從他的命令封城,但是在午後卻帶來了幾百的勞動力,無償的為他開采金礦,這讓司馬倫氣憤的同時,也沒有找到合适的理由去治他的罪。

眼下,他若公然削了高貴的縣令一職,便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雖說自己身為堂堂的王爺,可倉武畢竟是人家高貴的地盤,他做了那麽多年的縣令,在倉武人心穩固,有些事情還需仰仗于他。

所以,因為高貴還有利用的價值,司馬倫并沒有動他,而是從他手中接過了人後,便放高貴回了城。

高貴這連來帶回的,一路上整顆心都是忐忑不安的,生怕因為自己沒有聽從命令封城一事,會惹怒了這個王爺。

好在阿刁料事入神,高貴按照其說的做,撿回來了一條老命。

但是阿刁也說了,這樣做只能保暫時的平安,若哪天司馬倫反了性子,又想出什麽惡毒到方法來對付倉武的百姓,可就不好說了。

阿刁也說了,倘若想長久的平安,就必須解決掉司馬倫這個麻煩。

雖然聽着很荒謬,解決掉一個王爺是多麽大逆不道的事情,又是多麽難辦的事情啊!但是,因為說這話的人是阿刁,也就不會覺得荒謬了。

因為打從阿刁來到倉武這半年,高貴已經看得透測明白了,這世上的事還真沒有說是覺得辦不成的。

事在人為,阿刁用努力和堅持驗證了這一點,也讓高貴相信了只要不放棄,船到橋頭自然直這種話。

“譚二呢?不是回來許久了嗎?這一下午都在做什麽?”司馬突然想起了譚鑰銘,便問了問身後的人。

納蘭元半彎着腰說道:“回王爺,譚二被小人下了些藥,此刻正躺着呼呼大睡呢!估計,不到明早,他醒不過來。”

“你給他下了藥?”

司馬倫覺得甚是奇怪,表示不解。

“小人想,譚二那郁郁寡歡的模樣,王爺看着定會心煩。他回來若不前來駕前侍奉,又是多有不妥。

見王爺在閉目養神,不願打擾王爺清夢,所以小人私下決定,送了譚二一壺參了藥的花雕酒,讓他捧着那壺酒睡覺去了。

王爺若有什麽事情,吩咐小人去辦便可,小人一定竭盡全力,萬死不辭,讓王爺滿意。”

“你呀你……”

司馬倫只搖着頭,說了這三個字後,便不再言語了,擡起手臂揮揮手,示意納蘭元可以退下了。

其實,納蘭元是什麽心思,司馬倫怎會不知?

無論他怎麽花言巧語的說,如何為自己百般辯解,都逃不開司馬倫那雙眼睛。

從小就好搶功的納蘭元,眼看着譚鑰銘回來,怎會安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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