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針鋒相對

秦小醫聽着蘇承慢條斯理的說完話,驚喜的叫道:“那如此說,你們是已經找到那些丢失的官鹽了?”

“是啊,蘇一兩,官鹽究竟是被運到了何處?我們這些人此刻去,能将其帶回來嗎?”老陸不知道此批官鹽到底有多少,就試探的問蘇承。

“是誰說我們找到了那批官鹽?”只見阿刁一手端着冒着熱氣的水壺,另一只手裏端着一空空的瓷碗,走出來問。

在場沒有人願意答話,紛紛用目光告知阿刁,那個出此言者正是與他一同回歸,此刻癱坐在椅子上,又翹起了二兩腿的蘇承蘇一兩。

“你說的?”

蘇承腦袋一晃,“我可啥都沒說!”

阿刁來到師爺的桌案前,放下空碗,倒入一半的水後,遞給蘇承。“天已入夜,待喝完這水,就回家休息去吧!”

蘇承接過那碗水,咕咚咕咚的幾口就吞進了肚子裏,然後擡手用他那寬大的衣袖,胡亂的抹了抹嘴,将挂在嘴邊的水滴盡數擦拭幹淨。

老陸走到阿刁近前,幫她撣去肩上的一層塵土。

“蘇一兩這小子,油腔滑調,說話也沒個譜,阿刁,你告訴我老陸,今日,到底有沒有找到那批丢失的官鹽?”

阿刁也十分真誠的回他,“陸叔,不滿您說,我們只是發現了一點線索而已,至于是不是,還有待證實。”

“那是什麽樣的線索?能讓你們一口氣追出去那麽遠?”

還未待阿刁回答與他,就看見有一個人影借着月色邁進了縣衙的大門。

阿刁的頭左顧右盼的看了一圈,衙門裏的人是一個不少都在啊!那這個不速之客又會是誰呢?

随着那人越走越近,燭光逐漸接替了那淡淡的月光,衆人這才看清來者的五官面貌是長成什麽樣子。

“銘哥哥,這麽晚了,你怎會到此?”阿刁一見來人,欣喜的走到近前。

譚鑰銘故意拿出責怪道語氣,用手指戳了下阿刁的腦門處,“還不是因為擔心你,怕你又胡來,惹出大麻煩。”

“我什麽都沒做啊!”阿刁委屈的看着譚鑰銘。

“我知你沒有做什麽,但是我若不來阻止的話,你就做了!”

“嗯?”阿刁看着他,表示不解。

其實,何止是她一個人不解啊,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發懵。

譚鑰銘解釋道:“官鹽失竊一事,不是那麽簡單,這裏面操控的人,你不是惹不起,而是惹不得。阿刁,聽銘哥哥一句勸,你還是盡快離開倉武這是非之地的好。若不然,事情鬧大了我怕我也保不住你……”

譚鑰銘了解阿刁,他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說,并未指望着阿刁可以聽他的話,立刻離開倉武。

他其實只是想告訴她,官鹽一事非同小可,想讓她多加小心而已。

“此事也和他有關系嗎?”從譚鑰銘的言語行為中,阿刁隐隐的覺察出了不對勁,莫不是這官鹽失竊一事,也與譚鑰銘的頂頭上司趙王司馬倫有什麽關系?所以他才會如此緊張。

“譚公子!”高貴突然叫到,然後走到他的近前施了一禮,“今日之事,還是多謝你了!若沒有你,我們怕是誰都不能平平安安的歸來呢!”

譚鑰銘并沒有要理睬高貴的意思,就直将他晾在一邊兒。

阿刁又接着說道:“銘哥哥,對不住,我還是不能就此離去。扔下他們這些人,獨自逃離倉武。”

“你……”譚鑰銘皺着雙眉,恨不得一下子将她打暈裝進麻袋,此時此刻就扛着人事不省的她一去不回。

阿刁嘴角淺笑,安慰道:“銘哥哥,不管這件事情會牽連到誰,我都要将他給揪出來。官鹽失竊一事不處理,任其發展的話,上邊追責下來,這倉武縣衙的所有人都會遭殃。所以,這件事,我必須解決。”

譚鑰銘聽後,無奈的嘆了口氣,“你這犟脾氣,何時才能改掉啊!罷了罷了,高貴,打明個兒起,我也來你這衙門當個巡街查案的捕役。”

“什麽?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呀!”高貴是連連搖頭。

“銘哥哥,你這是要幹什麽?”阿刁拉他走到一邊問。

譚鑰銘一把扯下阿刁的手,說:“幹什麽,我自然是要保護你啊!唯有當了捕役,才能順理成章的出入這衙門,不被人懷疑。還能借此身份時時刻刻的守護在你身旁,保護着你!”

阿刁聽完,是又好氣又好笑。

好氣的是,這不失為一個接近她,守護她的好辦法,可如此行,真的不該是他譚鑰銘能做出來的事。

好笑的是,她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哪裏用得着他如此煞費苦心的設計保護啊!

想殺她的人,若真想殺她,是躲也躲不掉的。

譚鑰銘此舉說白了,其實是在監視自己,他是怕自己查到什麽不利于他的事情,好及時出手吧!

“她的周全自有我來護,你還是回去安安心心的做你該做的事情吧!”在一旁觀看了許久的蘇承突然站起身來,走到二人近前,一把将阿刁拽到自己的身邊,然後用雙臂死死的固定住了,不讓她有反擊逃走的機會。

蘇承這是在向譚鑰銘宣告着,這是他的領土,容不得他人侵犯。

“你……”譚鑰銘憤怒的盯着蘇承,誰都能看得出來,這就是劍拔弩張,頃刻之間就會打在一起的模樣。

譚鑰銘咬着牙,說道:“你最好給我立刻松手放開她!”

蘇承不依,跟他叫起了板,“憑什麽?你說讓我放,我就得放啊?

我又不是這個衙門的人,更不是你們官家的人,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你愛是誰是誰,我也不管你是在為誰賣命。

不過,你是你,她是她,讓我将她拱手相讓與你,這絕對不可能!

我的人,我自己會照顧好,用不着什麽哥哥弟弟的來橫插一杠,多餘的讨人煩,還不自知。”

蘇承此番話,講得是毫不客氣。

聽得譚鑰銘的臉是青一陣紫一陣的。

什麽時候阿刁成了他蘇一兩的私有物了,別人碰都不能碰一下了?這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而聽了此話的阿刁卻是心中喜悅,這恰恰印證了蘇承對她的感情。

在愛情裏,每個人都是自私的,誰都不例外。

蘇承正是心中有她,才會如此行事說話,誰說只有小女子才是醋壇子,這男子若是吃起醋來,怕是要用缸來裝都不夠用了。

蘇承與譚鑰銘兩個人對視良久,在這一場眼神的較量裏面,誰都不肯輕易認輸。

譚鑰銘也是個極其執着的人,阿刁是他自小就心悅的女子,無論隔在他們之間的是石頭還是大山,他都要義無反顧的将其踢開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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