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都回來了

很快,縣衙門口便貼出了布告,要重金懸賞目擊者。

而且不光是縣衙門口貼了,就連各個街道,百姓經常聚集的場所,統統都貼上了尋找目擊者的告示。

縣衙更是不惜人力物力,一邊在大海撈針般的尋找目擊者,一邊沿着官鹽運輸的路線,細細的追查起了蛛絲馬跡。

所有能出去找的人,都安排了出去,唯有高貴自己獨自鎮守着空空蕩蕩的衙門裏,他心中也是忐忑不安的厲害,此事若是不能及時徹查清楚,給上方一個交代的話,怕是很難蒙混過去。

可奇怪的事,官鹽失竊一事從上方傳到他倉武縣衙是如此快的速度,可從倉武傳出去的消息,怎麽就如此的緩慢呢?

同樣的路途,同一個信使,該不會有差別啊!

唯一的解釋,只怕是上方接到了他的奏貼後,私自給按壓了下來。至于上方為何要如此行事,真是讓人費解。

莫不是這金山是什麽見不得光的存在?

又或是有人想要私吞,不願此事鬧大?

連上方都在為其隐瞞,那此人又是何方神聖,手中該有多大的權利啊?

依死去的百夫長當時的态度,好似殺他一個縣令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難道說在他背後撐腰的人是汝南王?

他們偷偷開采金礦,該不會是汝南王的旨意吧?他敢如此行事,是想要囤積錢財,起兵造反嗎?

若真是如此,自己豈不是親手将這金山交到了惡者的手裏,至朝廷和國家于危難之中了!

高貴不敢再繼續猜測下去,此刻他都已經是冷汗直冒了。

金山一事,自己差點連小命都無辜的搭在裏面,可見那些士兵都是心狠手辣之輩,殺人滅口對于他們來說,就像吃飯拉屎那樣輕易簡單。

自己到底是遭惹了多大的禍端,真是想想都腳底發寒。

高大能此去,最快也要三日能回,但願路上能夠沒有阻撓,希望他一切順利,平安歸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官鹽失竊一事又緊接着找上門來,高貴真真是一個頭兩個大,煩躁的要命,腳步一刻也不停的在堂內徘徊着。

夫人于氏躲在屏風後面,不願打擾丈夫的思緒。

看着高貴來來回回的在堂上走着,面上愁眉深鎖,久久不見舒展之意,她也跟着心急,一心責怪自己是什麽忙都幫不上。

……

轉眼間,夜幕降臨,打發出去的人都陸續回到了衙門。

高貴帶着無比期盼的心情,看着他們一個又一個空手而回,沒有進展,希望也就漸漸的破滅掉了。

“阿刁還未歸來嗎?”秦小醫看了一圈,也未見到他要找到人。

“小醫,你不是常與小刁在一起的嗎,怎麽,今日這孩子他沒帶你?”老陸頗具疑惑的問道。

秦小醫也承認這一點,“是啊!平日我們是常在一起,可今日大家都出去找線索,阿刁說人手不夠,就不要紮堆了,還是分散出去各自尋找的好,發現線索的幾率還能大些。”

“那這刁捕役此時還未歸,莫不是找到什麽線索了,沒來得及敢回來啊?”牢頭老姜說了這麽一句話。

“阿刁的能力,這幾個月以來,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說不定,他此時此刻已經找到了那些丢失的官鹽了呢!”老陸抱着些許僥幸心理,往最好的結果上去想象着。

高貴點點頭,他也是如此希望的,畢竟整個衙門,若說查案破案,最有能力者也就非阿刁莫屬了。

倘若他都力不從心,沒有辦法,那此案也就晾幹兒了,他高貴就等着被人摘掉帽子,接受砍頭吧!

突然,有人發出了疑問,“哎,蘇一兩那小子不是也沒回來嗎?”

衆人一看,是守門人小錢問的話。

高貴心道:是啊,他怎麽也沒回來呢?

另一個與他一同站崗守門的小柴緊接着嘆氣,“咳,你指着蘇一兩那個纨绔幫我們查案子找線索,簡直是癡心妄想,此刻啊,他說不定在哪個溫柔鄉裏做美夢呢,早将大人交于他的重任抛之腦後了!”

“不能吧!”

小柴立刻反駁道:“不能什麽不能,他蘇一兩是什麽樣的人,我還不清楚?他若是個靠得住的爺們,萬家能悔婚?他若是自強自立一些,那蘇家的財産大權早交給他這顆獨苗了,還用得着他老子那麽大歲數常年在外邊走貨?”

“是是是,你說的在理,蘇一兩這小子靠不住,靠不住!”被小柴這麽一帶,小錢也不再為遲遲不歸的蘇承說話了。

高貴看向秦小醫,見他沒有插言也沒有反駁,便問,“小醫啊,你與蘇家小子關系密切,此事你是怎麽看的?”

秦小醫微微颔首一笑,“回大人,話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您決定了用蘇承這個人,他也答應了您的請求,會為您辦事,我們還擔心什麽?他帶回消息最好,沒帶回消息我們也不損失什麽,對不對?”

高貴一想,他說的倒也是理。

不消一刻,阿刁與蘇承便結伴而回了。

二人看上去很是疲累的模樣,各自身上都落有一層塵土,頭發也不如走時那般幹淨順滑了。

“查到什麽了嗎?”高貴見到阿刁,第一個沖上去詢問結果。

阿刁擡眼看着高貴,勉強擠出一點笑意,“大人,讓我們先喝口水,緩一緩吧!”

“好好好,夫人,上壺茶來!”高貴招呼着一直杵在屏風後頭的于氏,于氏聽見後立馬去取。

阿刁急忙繞過其他人,追了過去,口中喊着,“莫要勞煩夫人了,我自己去,大熱天泡什麽茶,白水就行了!”

蘇承撣掉身上的塵土,就着一旁闫千書的那把師爺椅子,坐了下來。

他都累得不輕,又何況是阿刁呢?

看他們兩個的樣子,秦小醫踏前幾步,不解的問道:“你們兩個明明分開走的,怎會一同歸來?”

“誰說是分開走的?我可是一直守護在她左右,保護她安全的!”

秦小醫撇着嘴,不用想,定是他蘇承暗暗的又找回去,死皮賴臉的非要跟着阿刁一起。

他又問:“那你們兩個這是去了哪裏,怎麽才回來呢?還弄成如此狼狽的樣子,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啊?”

蘇承感覺坐着不是那麽舒服,索性就癱在椅子上面,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唇,開口說道:“我們發現了點線索,一口氣追出去了五六十裏地,再加上趕回來的路程,那是百裏開外啊,此刻能趕回來就已經不錯了,還敢責怪我們回來晚了,你們可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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