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致遠治怨
慕清顏這可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将自己的名字做這般分解釋義,忍住笑意,一本正經的道,“慕景彥,是爹娘取的,自有他們的意思,小弟我才疏學淺還未參透。”
跟前的這個人是個大老粗,她也懶得一個字一個字的與他詳細的說,說不準自己寫出這三個字,他還不一定認識,便也不打算較真。
“木井鹽,木井鹽……”周虎聽了,倒是單手托腮轉着眼珠子很認真的想起來,“木,你姓木,井鹽,井鹽,難道你爹娘想讓你做鹽?鹽有什麽好?”
“周大哥。”慕清顏将窗棱的最後一下擦完,轉過身,朝周虎眨眨眼,“周大哥,你這麽愛想問題,那麽你可知道韓公子名諱的意思?”
“當然知道!”周虎立馬挺胸回道,“韓公子名治怨,從出生時起就是立志要治理怨氣還案情真相的!”
“是……治怨啊……”慕清顏“恍然大悟”。
“井鹽兄弟,你是剛跟随公子吧,看你面生的很。以後有不懂的問我。”周虎拍拍胸膛。
“周大哥跟随韓公子很久了?”慕清顏問。
“恩。十五個月了!”周虎很驕傲的回答。
“哦……那确實是……很久了。”慕清顏忍不住的笑着點頭。
“井鹽兄弟。”周虎一手跨上慕清顏的肩膀,“你能被公子帶到一扇門,肯定是有什麽長處吧?”
“此話怎講?”慕清顏的肩膀被這周虎壓的有點吃痛,稍稍的往起擡了擡。
雖說男女授受不親,可她現在裝扮的是男人,有些事也不便太計較。周虎這般随意,她也不好表現的生疏。
其實這種情況在家鄉的時候,當年跟随叔叔在縣衙裏跑動也是常遇到的事,衙門裏的人都是清一號的男人,自己又頂着哥哥的名字抛頭露面,即使到現在那些人都還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
“這一扇門可不是什麽人都能進的,若不是受公子特別看重哪兒能在這裏出入?能在這裏幫公子做事,那可相當于是衙門裏的官差,就算是刑部的差役見了,也得跟你稱兄道弟。”周虎說着,又在慕清顏的肩頭上自豪的拍了兩拍。
“哦……那周大哥的長處莫不是一身武藝?”慕清顏問。
周虎握拳擴胸,“那當然!”
說着,一記猛拳呼出,呼呼生風。
“不錯,一扇門還确實離不開周大哥這樣的人。”慕清顏道。
“那你呢?”周虎收起拳頭,問。
“我啊……”慕清顏拿着抹布走到水盆跟前邊洗邊道,“周大哥有些不做的事就歸我做了。”
周虎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呵呵,這清掃之事确實挺煩人,反正一扇門不知多久才能接一樁生意,我就在這裏落個腳,至于清掃麽……反正公子也不在,這間屋子也一直閉着……”
“周大哥。”慕清顏擰幹布子,回身問,“現在一扇門開張了,可忙起來也不能不吃東西,我見一扇門裏除了你也沒別人,這膳食飯菜之前都是怎麽負責?”
“哎呦!我差點忘了!公子該吃早膳了,我這就去找馮大娘來做飯!”
周虎一拍腦門說完,又調頭一陣風似得飛奔出了屋子。
“井鹽兄弟!”
慕清顏剛轉身準備繼續擦拭牆邊的書櫃,周虎又折回來,将一卷紙丢給慕清顏,“這是公子讓我交給你的,接着!”
慕清顏趕忙雙臂夾住,以免雙手将紙沾濕。
将這卷紙放到案幾上鋪開,原來是整個臨安城的街坊布局圖,每一條街巷都标的清清楚楚,手中有這麽一張圖,在臨安城行走就不會迷路了。
韓致遠将這張圖給她,肯定不只是為了讓她熟悉臨安。
慕清顏瞥了眼正晾在院中的一段段的披帛,大概是知道韓致遠下一步要讓她做什麽了。
“女兒,我的女兒在哪裏?”
有人又來到刑部偏堂,是兩對老夫婦,由嘉王府的護衛帶領,一邊急走一邊問。
一行人進了東廂房,不一會兒東廂房內響起撕心裂肺的哀嚎,“女兒啊——我的女兒啊——”
同時,其中一對夫婦搖頭嘆息的出來。
兩對在嫁女的日子裏丢失女兒的人家,其中一家見到了已經斷了氣的女兒,其中一家的女兒依舊下落不明。
那個小女孩指點的沒錯,撞上嘉王馬車的女子正是其中一名被傳變成石頭的新娘,也許是在她乞讨流浪的時候曾見過,有些時候,乞丐們的消息也很靈通。
“女兒啊——我的女兒——你怎麽就走了呢?”
東廂房內哭聲不斷。
韓致遠讓人将這對夫婦拉出來。
“公子,我女兒是怎麽死的?”死者的父親忍着悲痛,問。
“具體情況還需查證,只能說她在夜裏子時左右撞上嘉王的馬車,當場氣絕。”韓致遠道。
“是被嘉王殿下的馬車撞死的?”死者的母親抹了把淚,“她失蹤了這麽多天,怎麽被嘉王的馬車撞死?她到底是去哪兒了?”
“二老放心,韓某定将此案查實,給出交代。”
“是石仙……是石仙做的嗎?石仙為什麽要我女兒的命,我們家都是本本分分從沒有幹過傷天害理的事啊!”死者母親又失聲痛哭起來。
“石仙一說完全是妖言惑衆,有人在故弄玄虛!嘉王殿下會承擔此事,為無意中造成如此慘事抱歉,引咎自責。”韓致遠道。
“嘉王殿下會承擔?”死者父親不敢相信。
雖然知道女兒是死在嘉王馬車之下,可畢竟女兒好生生的變成了石頭在先,他們本也不敢直接拿嘉王說事。
“對,人死不能複生,嘉王殿下會補償二老,安排二老安度晚年,以替令嫒表贍養之意。至于案情到底如何,韓某會竭力徹查,緝捕真兇歸案,為無辜枉死者償命。”
“是人做的,不是石仙?”
“不是!也請二位回去之後不要胡言亂語,即使你們是受害者,若做出蠱惑人心之舉,一樣要被法辦!”
“是……是……草民明白。”死者的父親用力攙扶着悲痛癱軟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