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哪來的镯子

清晨起來的阿刁,發現秦小醫又出去了,近日,他倒是忙的很啊!

“娃娃,苦菜水好喝嗎?”秦老呵呵的笑着,看着阿刁。

阿刁撇撇嘴,“您說呢?若是有蜂蜜就好了!”

“蜂蜜?那稀罕貨我這兒是真少有!你要想喝,可以去找蘇一兩那小子,他家倒是不缺。”

“蘇一兩?我才不去,躲他還來不及!”放下那半杯苦菜水,阿刁走向了縣衙的方向。

又是一個陰冷天,裹了裹身上的夾襖,阿刁加快了腳底下的步子。

遠遠的看見衙門外似乎是聚集了三個人,他們拉拉扯扯的,聽不清說的是什麽。

阿刁眼看着其中一個人去擊了擺在門側的大鼓,而後那兩個人就一同跟着進了衙門。

這麽早,就有人報案,估計捕頭還沒來呢?更別說昨夜喝多的老陸了。

想着,阿刁小跑着跟了上去,進了縣衙。

見縣令大人還未露面,阿刁便來到堂前詢問是怎麽回事。

來者一共三人,看穿着打扮,年紀不足雙十的青年該是少爺,還有一個尖瓜鼠目的男人,被他們倆拽着,不依不饒。

二人說,被抓的人是個賊,偷了他們家的東西。

那人說,自己根本沒去過他們家,何來偷一說。

二人說,你沒偷,那懷裏的東西從何而來,還急于脫手,分明就是偷的,想立馬換成銀子。

那人說,是自己撿的,死活不認自己是個賊。

“你們說的東西是什麽?”阿刁問道。

尖瓜鼠目的男人心不甘情不願的從懷裏掏一只翠綠的手镯,一看就價值不菲。

阿刁接過,在手裏把玩着,“這東西你說是你撿的?那你在哪裏撿的?你怎麽就那麽好命呢?”

“這……那個……我真是撿的!”他想要拿回镯子,被阿刁有意的躲開了。

“這是證物,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歸衙門了!”阿刁沒收了镯子,并放到了縣令大人桌案上的盒子裏。

“不行,這是我們家的東西!”兩名青年男子不肯,欲強行要回。

“大膽!”随着一聲怒吼,高貴身着官服威風八面的來到大堂,“既然入了我的衙門,在這裏就得聽我的,誰敢亂來,先賞他幾個板子再講。”

他這一吼,便起了足夠的震懾作用,無人再敢放肆。

“升堂!”

“大人,就咱倆,能升堂嗎?”阿刁小聲的提醒着高貴。

“有啥不能升,我問案你在邊上給我看着,誰不老實就給我板子伺候他,多大的案子?還非得全員到齊啊?”

高貴的一番話講的在理也不在理,雖說升堂審案是用不了那麽多人,可這也是朝廷頒布的規矩啊!

要升堂,三班衙役都不能少,阿刁一想,反正自己也習慣了高貴的審案方式。她第一天來,審案就是報案人不在場,仵作也沒有,案子就升堂開審。

規矩這東西,在他這兒恐怕是沒啥用的,山高皇帝遠,他說一就一,說二就是二。好在這個官啊,倒不是個貪官腐吏,也算是倉武百姓之福吧!

想到這兒,阿刁拿起身後擺放整齊的殺威棒,“成,您說能升就能升。”

“升堂!”

“威武!”阿刁鼓足了氣,使勁的喊,不想因為只有她一個人而失了氣勢。

兩個人這就把堂升了起來,門口站崗的人聽着裏面的動靜,好奇的瞅了一眼又一眼,呦呵,別看人少,氣勢卻不小,有意思。

“小錢,小柴,你們瞅啥呢?”剛到的師爺闫千書不明所以,盯着奇怪的兩個守門人問道。

“升堂,我們大人升堂了!”

“啊?這麽早!”闫千書不敢耽擱,三步并兩步的跑了進去,他這個師爺還沒當幾天,不能就這麽玩完了呀!

高貴見闫千書來了,說道:“師爺你來的正好,那個,咱們繼續!“

闫千書與阿刁對視一眼,沒敢開口問什麽,急急的坐到自己的位置,鋪紙磨墨。

“剛才你說這镯子是你們家的,可有什麽真憑實據啊?”高貴沖着堂下的青年問道。

“我們……我們只是看着那镯子像我們家的東西,”此刻到了堂上,二人也拿捏不準了,若是真看錯了,可是犯了嘲弄公堂之罪。“但,大人可查看,那镯子的裏側有無雕刻的字跡,若刻有一個圓字,就是我們家的東西。”

“圓字?”高貴執起那镯子,看完後嘿嘿的笑了,“這镯子不是你們家的!誰撿的就歸誰了吧!”

“不可能,這不可能!”兩個青年詫異的看着對方,不肯相信。

“嗯?你們不信,難不成我會故意偏袒那人,非把黑的說成白的,硬幫他搶了你們家的東西不成?”高貴的質問把兩個人都吓得不輕。

看到這裏,阿刁不禁開口問道:“大人,那镯子上沒有刻字嗎?”

高貴放下那翠綠的镯子,“有倒是有,但不是他們說的圓字,而是個方字!”

“什麽?”

“方字?”

很明顯的,兩個報案人的反應超出了所有人預料,只見他們怒火中燒,比來時的眼瞪的還要大,手攥在一起,由于用力過狠,發出咯咯的響聲。

“是啊,是方字啊!”高貴又确定的講了一句。

兩個男子再控制不住自己,暴跳而起,撲向被告人。

他們口裏叫喊着,也分不清究竟是誰說的,只聽見,“本以為你只是個賊,偷了我祖母的镯子,沒想到你是挖了我家的祖墳,你個王八蛋,我要殺了你!”

看事情不好,高貴舉起驚堂木狠拍幾聲,“住手,都給我住手!這是在升堂,肅靜!”

沒想到,人家根本沒怎麽理他,三個人早已打成了一團。

阿刁心想,壞了,闫千書是個書生,此時讓他上前非但不能讨好,還得挨頓揍。就她自己一個人這架怎麽拉?拿棒子挨個掄嗎?打趴下一個算一個?

門口那兩個,看什麽戲呢,倒是快進來呀!

而那兩個人之所以沒進來,心裏琢磨的是,給我們的月俸是讓我們守門的,這種爛事我們才不要管,打死一個少一個。

高大能與老陸到時,只見堂上躺了一地的人,各個鼻青臉腫,樣子狼狽不堪。

“咋的了這是?”老陸的酒還沒完全醒透,晃晃悠悠的來到阿刁跟前。

“沒大事,就是讓我打暈了!”阿刁無奈的說完,扔了手裏的殺威棒。

“行啊,小子,你下手比我狠啊!”老陸佩服的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就升個堂,能搞成這樣?”高大能話語中帶着諷刺,藐視阿刁的無能。

“好了好了,大能啊,趕緊把這幾個人給我弄醒了。就這一個镯子,至于嗎?愚民,都是愚民。”高貴也氣得不輕,若不是阿刁及時将幾人撸倒,還真容易出現命案。

一盆冰涼的雪水潑出去,瞬間三個人哇哇的叫着都坐了起來。

“肅靜肅靜,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一個一個的說來與本官聽聽?”

要不說年輕氣盛呢,經過這麽一番折騰,幾個人都老實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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