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誰下的毒
“快，快去！”掌櫃的馬上吩咐身旁的夥計。
“希望還有救。”慕清顏不停地掐着那人的人中穴。
雖然此人沒了氣息，可是她認為只是因昏厥引起的暫時斷氣，或許及時救治還能活命。
記得之前在家鄉的時候，曾跟叔父遇到過這種情況，當時叔父就是這樣救下了被害人，她也牢牢的記住了這救人命的一招。
叔父說過，一般人遇到這種意外，第一反應會誤以為人已死，而不采取救治，以致延誤了時機，使受害人失去了本可活命的機會，在無知當中間接的成為了兇手。
“咳咳！”那人輕咳了兩聲，呼出了一口氣。
“真的醒了！”圍觀衆人紛紛道。
掌櫃的從夥計手中接過鹽水遞給慕清顏。
慕清顏趁着那人喘過氣，讓周虎幫忙扳開他的嘴，将鹽水灌了進去。
然後把食指和中指伸到那人嘴中攪動。
“哎呀，竟然這樣……”衆人見慕清顏這麽做，就好像刺激到他們自己的咽喉。
“再去準備幾顆雞蛋清，半碗醋。”慕清顏一邊又吩咐。
面館掌櫃想解決問題，對慕清顏是有求必應，趕緊叫夥計照着去做。
不一會兒，那人反胃嘔吐起來。
穢物弄了一片，衆人紛紛掩鼻後退。
吐了一陣之後，慕清顏繼續給他灌鹽水，幫着他催吐，如此來回數次，直到那人吐出的東西如水樣才停止，然後給他依次灌下了蛋清與醋。
那人被折騰的精疲力盡，又趴到桌子上不動了。
見掌櫃的擔心，慕清顏擺擺手坐到旁邊凳子上休息，“他現在只是昏迷，已經把肚子裏的東西都及時吐出來，毒未及擴散傷身，我給他加蛋清保護腸胃，又用醋化解，命保住了。”
本就疲憊的她經過這番來回折騰也累的夠嗆，滿頭大汗，周虎在她身邊不停的為她揮袖扇着。
掌櫃的擦了把自己額頭上的虛汗，忿忿不已，“這個混蛋，吃了砒霜又跑到我這面館來吃面，想等着死到我這兒！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害我做甚！”
“你這就說的不對了，人好好的誰會吃砒霜？我看就是有人害他，喂他吃了砒霜都不知道。這得讓官府去查，把兇手繩之以法！”周虎一邊為慕清顏扇風一邊道。
話剛說完，楊捕頭帶人來了。
他正好就在這一帶辦事，聽說面館出了命案，趕緊帶人趕來，“怎麽回事？死者何人？”
“楊捕頭，你來的正好！”周虎道，“人被井鹽救活了，可這下毒兇手可不能不查，絕對不能讓他跑了！”
旁人也點頭稱是，不抓住兇手，搞不好還會做惡。
掌櫃的也說，“捕頭老爺，你們可得抓住兇手，否則草民的生意可沒法做，我這小小的面館可就說不清了！”
畢竟這人可是在他面館毒發差點死掉的！
“有什麽說不清？這人本來就是在你的面館裏中的毒。”慕清顏的氣息緩和下來，道。
“小哥，這話可不能亂說！”掌櫃的色變，“我們跟他無怨無仇非親非故的怎麽會害他？再說，讓他死在面館對我們又有什麽好？你這話簡直毫無道理！你雖救了此人一命，可也不能血口噴人哪！”
“慕景彥，你何出此言？”跟在楊捕頭身邊的一名差役問。
當日在錢塘門附近緝捕慕清顏也有他的份，自然也認得。
“他姓慕？難道他就是慕捕頭的那個侄子？”有人竊竊私語。
慕清顏不理會衆人議論，起身向楊捕頭等人拱手道，“道理很簡單。此人服下的砒霜量非常大，若未及救治，不出半炷香時間必死無疑，從此人桌上飯菜所剩加上面時間推知，此人半炷香之前肯定已經身在面館，也就是說，他在面館裏中毒才能趕的及施救，所以根本不存在提前中毒一說。”
“沒錯，我們來吃飯的時候此人就已經在了，而且還嫌面上的慢吼了一聲。”
有兩個喝小酒的人做證。雖是面館，也是以削面為主，其他酒菜也有，不會只是單調的賣一碗面。但凡點了酒菜的人，一般情況下肯定不止坐半炷香的時間。而這個中毒的人也要了一小壺酒自喝自樂。
“我倒是見他吃着吃着突然好像哪裏不舒服，看樣子像是犯惡心，倒也沒吐出來，還抽搐了幾下，我還當他是吃酒吃多了，也沒想着理會，誰知竟然是中了毒！”另一個食客也跟着回憶當時見到的情形。
慕清顏跟周虎來的晚，又是坐在角落裏自顧說話，倒是并沒有注意到這些。
“這……這不可能！我們怎會下毒害人？不會，絕不會！”掌櫃的聽了幾個人的話，接連擺手又拱手，“捕頭老爺明鑒，可不要冤枉了草民！”
“你沒指使人下毒，不等于面館裏所有人都是清白的。查查就是了。”慕清顏道。
“你們！都過來！”掌櫃的招乎裏外所有夥計連同在堂內的自家娘子，全部在楊捕頭跟前一字排開，“面館的人都在這兒了，捕頭老爺，您要把我們都押回衙門？”
受害人沒死，押這麽一群人回衙門肯定是個麻煩，而且要送也應該是錢塘縣衙，可楊捕頭是臨安知府的人，不過是出門順便辦差。這種事還不值得帶到知府衙門去，可既然來了又不能推脫出去，免得被人非議。
“是不是我們的人下毒還不确定呢！”
不待楊捕頭開口，其中一個夥計道，“我們的飯食酒水都是幹幹淨淨的，哪兒來的毒？興許是有人自耍小聰明故意栽贓，我可是聽說有個姓慕的為了銀子男扮女妝給人做替嫁惹怒了石仙，本身就不是什麽好人！”
此人話一出，衆人皆望向慕清顏。
“你講不講理？剛才可是我井鹽兄弟救了這個人的命，要不他早死了，你們面館攤上人命官司可就麻煩大了！”
周虎雖然對近日來發生的事不太清楚，也不知道慕清顏的來歷，可聽這夥計的話再看衆人的眼神也知道是指的身邊的木井鹽。
可堅信韓公子帶進一扇門來辦事的人肯定不是壞人，他相信井鹽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