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 從醫院出來，佳佳又到了顧楓租的房子。應該慶幸的是，顧楓的房子還沒退，房東有事不在，本來說好的退定金也一拖再拖，直到臨行前都未能辦妥。去泸沽湖的票自然也是退了，顧茜出了這事，佳佳也沒多少的好心情去旅游。顧楓也不催促，每天就窩在房間裏坐在床上寫代碼，心情好的時候就到醫院去看看自己那不省心的妹妹，順便再冷眼看看賀遲。工作已經辭了，顧楓相比以前确實空閑太多。佳佳卻是真的沒事幹了，她無聊，真的閑得發慌。
“小佳，你別在我面前晃動，我眼都被你晃花了。”顧楓拉着一直在房間走動的佳佳在床邊坐下，停下手中的工作。
“我無聊啊，我想找點事做，不然就回家。”佳佳長嘆一口氣，耷拉着腦袋。
“那你還是找點事做吧，回家就別想了。”顧楓伸手把佳佳攬進懷裏，悶悶道。
“我就是不知道要做什麽啊，你幫我想想。”
“嗯，要不你就努力挖掘我身上的優點，好好愛我？”
佳佳不好意思地撇過頭。
“小佳，我說真的，我可以許你一個未來，但是……我不希望我一直都只是一廂情願。”顧楓扶正佳佳，正色道。
“……”佳佳低下頭，避開顧楓的目光，不吭聲。
顧楓有些洩氣，對上這種無言的情形他比任何時候都覺得無奈。可越是這樣，他越覺得生氣。他想要證明些什麽，他想要知道自己在佳佳心中的分量。他扶着佳佳，欺身上去，對着佳佳的唇就狠啄了一下。佳佳愣了，大腦一片空白，她就那麽呆呆地看着顧楓那眼睛，覺得那好像一深潭，怎麽也見不到底。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只是睜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顧楓本來只是想單純的逗逗她的，卻沒想看到了佳佳這樣的神情，很無辜，又惹人愛憐。顧楓的心裏突地升起了一團火，他沒多想，扶着佳佳的頭又吻了上去。這一次，卻不只是單純的親吻。佳佳被按倒在床上，心裏有些迷茫。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軀體的燥熱，她迷糊了。她不知道是該阻止還是怎樣，大腦在顧楓欺身而來的一剎那就已經當機。
看着顧楓越來越近的臉，佳佳突然反應過來，猛地推開顧楓，站起身走出房間。顧楓愣了，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覺得佳佳是生氣了。
“小佳，我……”顧楓還沒想好該說些什麽來挽救這尴尬的場面，就被佳佳搶了先。
“我不是生你氣，我只是覺得太快了，給我時間，很多事情我都還沒想明白。”佳佳說這話時已經走到了門口，“我出去轉轉。”
看着佳佳跑得比兔子還快，顧楓輕笑了下，搖了搖頭，打開電腦繼續自己的工作。
“佳佳，放假這麽久你都不給我打電話，你這重色輕友的家夥！”
正在大街上轉悠心情煩悶的佳佳，接到莫郁的電話，聽着她一如既往充滿生氣的聲音，佳佳的心情一下了明朗起來。
“你這不打來了嘛，咱倆誰跟誰啊，放心，你知道我心裏是有你的。”佳佳心情一好，嘴上也利落起來。
“得了吧，誰知道你心裏想着誰呢？最近怎麽樣啊？”
“怎麽樣？還不是這樣。我回成都了，在顧楓這兒。”一說到這個，佳佳又郁悶了。
“什麽？佳佳，這麽大的事你都不告訴我！”那頭莫郁似乎很驚訝，連聲音也跟着變了調。
“這不正跟你說嘛。”
“佳佳，你……算了，你就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吧，感覺你這個假期過得不簡單啊，這才放假二十來天呢，你那邊就雞飛狗跳了……”
“什麽‘雞飛狗跳’？麻煩你用詞準确一點兒。不過我這邊倒真的發生了不少事……”
接着，就是佳佳一直在說，說顧楓去家裏的事，說沈毅和顧楓的碰面，說沈毅的所謂的解釋，說未成行的寧蒗之旅，還有時光客棧……
不得不說，有這麽一個知心朋友就是好，你可以告訴他所有的秘密，然後就會覺得有人和你一起在面對你所面臨的困境，不用覺得是自己一個人在戰鬥。
“你是說，顧楓想讓你和他一起回寧蒗，但現在沈毅又冒了出來？”莫郁在那頭聽了半天，慢慢理出了思緒。
“嗯。”
“你覺得沈毅的出現是一個問題？”
“不算。他……可能就是讓我對以前釋懷了吧。”
“那他既然不是問題，你還在擔心什麽？難道你不喜歡顧楓？”莫郁像一個情感專家一樣，一步一步慢慢幫着佳佳分析。
“應該喜歡吧。他人挺好的，對我也挺好……”
“停，對你好的人那麽多，将來還會有更多，這……如果以前你和他在一起，我可能會覺得你是在利用他逃避過去，但現在的問題是，過去已經不是問題了，你确定？佳佳，你好好想想，你真的喜歡他嗎？一輩子那麽長，我不希望你再受一次傷。顧楓是挺好，雖然找一個愛你的是沒錯，但在我看來，依你的性格，你應該找個兩情相悅的，這樣你才會快樂。”
莫郁絮絮叨叨說了很多，佳佳很多都沒聽進去，但那句“你真的喜歡他嗎”，佳佳聽懂了。喜歡嗎？佳佳不知道，她突然就不清楚什麽是喜歡了。挂了電話，繼續在漫無目的的大街上游蕩，佳佳想，她是為什麽跑了出來呢？還有顧茜，應該快出院了……
手機鈴聲又突然響起，打斷了佳佳的思緒。佳佳莫明地感到煩躁，怎麽讓人清淨一會兒就不可以呢？
拿出手機，上面顯示是沈毅。是多久又存上了他的號碼？佳佳記不起，搖搖頭，算了，就當路人吧。
“丫頭……”熟悉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了過來，佳佳愣了片晌，反應過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以前的事對不起。”
突然的“對不起”讓佳佳傻眼了，對不起？有啥對不起的呢？每個人的選擇都不一樣，他又有什麽好對不起的？在感情方面，沒有誰對不起誰，只當你在乎了，才會覺得抱歉，當你看開了，一切都是那天邊的浮雲啊，哪裏來的“對不起”呢？
“沈毅，你沒有對不起我。還有，我現在有顧楓了，很快樂，也很知足。”雖然不情願，但佳佳還是拿顧楓當了借口。
“顧楓……确實，是我回來晚了……丫頭，我希望你認真告訴我，我們還能一起嗎？”
“不可能了，沈毅，你應該明白，我們之間的問題一直都不是顧楓哥。”
“……希望你和他在一起會得到你想要的幸福。”
“謝謝！”
很久以後，當沈毅坐在KTV，看着朋友争當麥霸時，突然響起的老歌讓他的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我聽見海浪的聲音
站在城市的最中央
我想起眼淚的決心
你說願意的那天起
後來怎麽消失去
再也沒有任何音訊
我是怎麽能讓你死心離去
卷起海浪的聲音
刺穿我發燙的身體
像一個刺青永遠抹不去
佳佳挂上電話，又發了會兒呆，這才轉身回到顧楓的住處。看着關上的門，佳佳無奈，走得太急忘了鑰匙，只得按門鈴，卻半天沒有人來開門。難道顧楓生氣了，一甩手也走人了？佳佳疑惑，卻還是拿起手機給顧楓打電話。電話才想兩聲就被接了起來，那邊的人聽上去很高興。
“小佳，你回來了？”
“你在哪兒呢？我沒帶鑰匙。”
“哦，小茜今早出院了，現在她要回去，我送送她。”
“賀遲呢？怎麽要你去當電燈泡？”
“賀遲那小子被他爸媽抓回去了，估計有好戲看了。”确實，差點就鬧出人命了……
“小茜這麽快就走了？不行，我要去送她。”
“你就別來了，這丫頭也就一根筋，說回去就要回去，現在都到車站了。還有二十分鐘車就開了，你也趕不及過來。”
“好吧，只能以後再陪她了……”
“嗯，你在小區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
“好吧，我等你。”
“我等你”三個字讓顧楓的心裏樂開了花，他想，他是了解佳佳的，他想，佳佳的心裏是有他的，只不過那丫頭心裏放不下，也就忽略了對自己的情感。
旁邊的顧茜看着老哥那一臉傻笑的樂呵樣，搖搖頭，啥也不多說，心裏只能羨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