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兩個孟小姐

突然間的踩空,讓阿刁急劇的從棗樹上摔落,那種心懸在空中忽悠忽悠的顫動,真不是一種好的享受。

本以為自己從那麽高的樹上掉下來,會摔得很慘,她甚至都已經想好了用怎樣的身姿落地,能減少些被摔壞的可能。可是事情就是這樣,計劃永遠的趕不上變化,阿刁未能如願的以她設想的方式落地,而是被人穩穩的給接住了。

疑惑挂滿了她那白淨淨的小臉,阿刁這才看清,接住她沒讓她摔傷的那個人,不是別人,而是許久未露面的蘇承。

“蘇一兩!”阿刁狐疑的盯着他半晌,才想起自己還趴在人家身上。從蘇承的身上下來的後,羞紅了臉的她問道:“你怎會在此?是何時來的?”

蘇承咧嘴樂着,露出了一排大白牙,“就你這身手,還抓采花賊呢?不把你采了才怪!”

阿刁聽着,氣就不打一處來,揚手就要給他一點厲害嘗嘗。

“喂,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扒拉你那小手指頭算算,我救了你多少回的命了?”

瞪着眼的阿刁,把口裏鼓着的氣硬是給咽了回去。

的确,這個蘇一兩是讨厭的厲害,可他也确實幫過自己很多忙,更是不只一次的救過自己的性命。

“你還沒講,你怎會出現在這納蘭府裏?”

蘇承轉過臉去,看向納蘭明玉的房間,“自是來協助你抓采花賊的。”

阿刁氣餒的道:“抓賊抓賊,我連人家賊影兒都沒見到,上哪去抓啊?你來也是白來,納蘭小姐已經遭了羞辱。”

“未必吧!”蘇承別有他意的說道。

阿刁立馬重新的打起精神,“未必?你是何意?”

“未必我來就是白來啊!”蘇承得意的說。“你以為這采花案只有你一個人在查嗎?我多日不現,你就從來沒有想過,我是去幹嘛了?”

阿刁搖着頭,“我哪裏顧得上想你是在做什麽,這案子都鬧了多久了?一月有餘了,案子不破,我哪裏還有心思想別的?”

“好了好了,直說吧,上次我在一言堂提過此事後,便夜夜出來轉悠尋那采花賊,白天都躺家家裏養精蓄銳的睡大覺,你自然是見不到我。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終讓我摸到了一點線索。”

“真的?”阿刁頗為驚喜的問。

蘇承一只手臂夾住了阿刁的腰,一用力,二人便一同到了樹上,蘇承側着頭,輕聲的附在她耳邊說道:“你看着吧!等人群都散了,你就明白了!”

此刻,阿刁是無奈的,為了盡快找到那采花賊,她也只能聽從眼前這蘇一兩的安排行事了。

納蘭老爺穩定了心神後,方才想起來要找阿刁理論的事。

當時,這小捕役可是信誓旦旦的承諾過,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受到一點傷害的。可如今呢,他安排了那麽多雙眼睛看着,也沒有看見這采花賊的影子啊!

自己的女兒被人侮辱了,這是多大的事情啊!

納蘭老爺找不着這罪魁禍首的采花賊,便想起了衙門的捕役阿刁,想拿他給女兒出氣。

在院中,尋了半天,也沒有見到阿刁的蹤跡。納蘭老爺望着門口,冷哼出聲:“我就不信了,這跑得了和尚還跑得了廟了?”

說完,這納蘭老爺便拂袖而去。

阿刁見他離去,算是松了一口氣,轉而又擔心起來,“納蘭老爺找不着我,天明定會去衙門找大人。此事若真鬧到大人那裏去,我怕……”

“你怕什麽,有我呢!”蘇承安慰她道:“那高貴若敢打你,我讓他立馬連縣令都做不成!”

阿刁莞爾一笑,“你還有這本事?之前我怎不曉得呢?”

蘇承知道自己失了口舌,忙把話又給圓了回來,“我剛是逗你,哄你開心呢!我哪有那本事,還能摘了縣令的烏紗帽?随口吹吹罷了,你怎還當真了呢!”

“就知道你在胡說八道。”阿刁聳了聳肩,臉上呈現出一副鄙夷的神色。

二人口裏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話兒,不知不覺間,這時辰就不早了,眼看着即将進入到了黎明之際,也就是一天中最冷的時段。

阿刁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有意無意的往蘇承的身邊靠攏着。

“還要等多久啊?”阿刁用自己嘴裏哈出來的氣,暖着手。

“時辰差不多了,再等一下吧!”蘇承說到。

阿刁還想再說什麽,這時,納蘭明玉房間的一側窗戶被人從裏面推開,居高臨下的觀望,看見是孟琪沙孟小姐所為。

她先是張望了許久,見沒有什麽異常,便将頭縮了回去。緊接着,有一位和她長相一致,身着同樣衣服的女子出現了,那女子身體輕盈,翻窗如履平地,一看就是個有身手之人。

若不是此時此刻阿刁親眼所見她們兩個站在一處,任何人都不會相信是有兩位完全一樣的孟琪沙。

“怎會有兩個?難道這孟府的千金,琪沙小姐是雙生女嗎?”阿刁問向蘇承,因這一點,她還真不知道。

蘇承沒有回複她,反倒是問了句:“接這個案子的時候,你就沒有查過在那孟府裏,孟琪沙都有何親人嗎?”

阿刁答道:“只聞孟府裏除了這位小姐,好似還有位公子少爺,但無幸的很,我并未見過。”

“哪裏是你無幸,是人家故意躲着你呢!”蘇承說。

“躲我?”阿刁繼續看向下面,只見那第二個孟琪沙從窗戶一躍而出後,臉上露出十分得意的笑容。

突然間,阿刁好似明白了蘇承的意思。

好啊,原來這采花賊竟然是在和自己玩此種把戲。

此人根本不是孟琪沙的孿生姐妹,而是她的孿生兄長。

他與妹妹孟琪沙長相酷似,便男扮女裝,瞞過了無數人的眼睛。在衆目睽睽之下,他們兄妹二人連起手來,幹着傷天害理的勾當,将這倉武之地攪得人心惶惶,

怪不得,一直未能查到采花賊的蹤跡。

阿刁一直将目标鎖定為男子,卻忽略了女子犯案的可能性。

更是沒有料想到,身為被害人的孟琪沙小姐,竟然會是幫兇之人。如不是今夜親眼所見,哪怕是有線索指定了她的兄長孟琪壩有嫌疑,可能是采花賊,因她是受害者的關系,也會很快的否了那種假設。

阿刁不得不贊嘆一句,他們這對兄妹,簡直是太狡猾了。

胡水馨,萬柳兒,納蘭明玉,通通與這孟琪沙都是至交好友,卻不曾料想,正是她們這位假好心的姐妹,将她們送入了采花賊之手,毀了她們的清白,将她們一個個的推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

惡毒,真是惡毒至極。

如此想來,這一對兄妹可稱是人間的黑白無常,厲鬼在世,索命不眨眼,枉稱為人也。

一個多月啊,她費了那麽多心思,被他們玩在鼓掌之中,這口惡氣,看來今日是到時候,該報了。

想着,阿刁掏出了她許久未帶的那副鐵手甲,準備要親自出手拿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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