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意外陡生

第026章 意外陡生

“不錯,看來蓮雪長公主對你說了不少,基本上就是這樣,闫丫頭今天用的靈咒的确沒有什麽不妥,關鍵是她施法的手勢,左手拇指與食指結環,典型的魔族施術才會用的手勢,而神族則是右手的中指和無名指與拇指結環,所以同樣的靈咒,卻是相反的效果。”龍骜伸出自己的雙手,在空中形象的比劃着,于是差別立顯。

陳夕顏看向闫琪爾不解:“爾爾,這手勢是有人教過你嗎?”

闫琪爾好像剛緩過神來,依舊有點懵懵的感覺,搖搖頭:“沒有,當時只是下意識就做出來了,我……”

龍骜打了個哈欠,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半蹲在女孩身邊,攬過她的肩膀,神态再次恢複成平日不羁的模樣,挑着眉毛:“丫頭,不要想了,誰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不過事情發生的有些突然,若非要下一個定論的話,那只能說,你天賦異禀!”

“是這樣嗎?”闫琪爾偏頭看他,眼睛再度明亮起來,第一次在看他的時候,明眸中沒有帶着嫌棄,心中的陰郁因他的解釋散了不少,盡管這個解釋帶着顯而易見的牽強,但是,她仍舊願意去相信。

最後,由陳夕顏陪着她回到儀瀛宮,一路上她的手被緊緊握住,對方的掌心溫暖柔軟,讓她一顆受了驚的小心髒暫時得以安寧。

這時,闫姑娘眼角餘光突然瞥到陳夕顏皓腕間幾點亮晶晶的東西,于是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夕顏,你這帶的是什麽呀?原來沒有看到過啊。”

“哦,你說這個呀。”陳夕顏擡起手腕,微微提了提袖子,露出手串的全貌,一顆顆紅色剔透,均勻圓潤的珠子精巧的串聯在一起,樣式并無什麽特別,只是紅珠間串雜着三顆做工很別致的念珠,在陽光下閃着璀璨的光彩,令人眼前一亮,而且若是觀看的角度不同,其顏色也是瞬息萬變,很是奇特。

“這個是母親給我的,說是曾經佛界中人所贈,這三顆珠子據傳大有來歷,但具體是什麽母親也沒說仔細,只是告訴了我它們的功用,從左至右分別是引魂,聚魂和鎮魂。”陳夕顏很是耐心,指着念珠細細的解釋道。

闫琪爾嘟嘴皺眉:“這是什麽名字啊,聽起來怪駭人的。”

“我聽母親說時,也覺得這名字怪異得很,不過母親說這手串本就是給魂魄缺失不全之人的,不過既然贈與了她,想來也是有緣吧,現在給了我,雖然沒有什麽實在的用處,用來寧神也是不錯的。”

闫姑娘懵懵懂懂的點了頭,實在想象不出魂魄缺失不全之人是個什麽樣子,反正與她的生活并無關系,于是便也不再浪費腦力,搖了搖頭,拉着好姐妹繼續前行。

不過一段插曲,闫琪爾沒有放在心上,聽過了很快便忘卻腦後,不過雖然不知當年贈手串者是有心還是無意,可這東西後來着實幫了她大忙,只可惜,當她帶着手串坐在茅屋前,肩頭落滿桃花,口齒有些含混的數星星時,早已不知道陳夕顏是何人了!

距離梅英軒還有一段路程的時候陳夕顏先是停下了腳步,溫柔的撫了她的肩,微笑開口:“爾爾,你進去吧,我先回去了。”

闫琪爾回頭,報以同樣溫暖的笑意:“夕顏,都到門口了,不進去坐坐嗎?”

粉衣少女淡淡搖頭,抿了唇,笑意不減:“我今天有點累了,先回去歇着了。”說完,不及闫琪爾答應便轉身離去,滿滿的逃避,所有強顏歡笑一瞬間消失無蹤,溫柔的眉眼間滿是惆悵。

闫琪爾自己心思亦是沉重,便也不再強求,打算回宮卻又躊躇了腳步,而後不由自主的轉向了麟趾殿的方向。

中午的陽光很是炙熱,烤得滿地的青磚似乎都要冒了煙,她走在上面,只覺腳下好似有火在燒,一步一步甚為艱難。

漢白玉的階梯今天看上去好似高了許多,走起來好累好累,門口的白衣聖侍看到女孩走近,皆露出司空見慣的神色,可驀地發現她今日着實有些低氣壓,平日一直挂在唇邊的笑不見了蹤影,整個人看起來沉悶無比,遂暗自奇怪發生了何事。

而她完全無視那兩個人的存在,站在朱漆大門前猶豫着不敢再往前邁步,憶起不久前君炀抓着她的手腕,森寒的目光,嚴厲的語氣,便難以自持的哆嗦了下,

炀哥哥,怕是生氣了吧?

盡管這事發生的突然,的确也算不上她的過錯,可到底也算是毀壞了公物吧,所以君炀生氣也是有道理的。

“你站在這裏做什麽?”君炀無聲無息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面前,望着低着頭的她淺淡開口,碎玉一般的聲音。

女孩擡頭,并未比她大多少的他身量未足,只比她高半個頭左右,卻是足以讓她一直仰視的,那容顏,纖塵不染,可堪超脫世間的一切,紫色的眸清澈帶着些許涼意,清晰的映出了她的面龐,糾結着的表情,眉間一點殷紅,這樣的她,在他面前,竟是那般平庸渺小。

“進來。”少年再度開口,微微緩和了的語氣。

闫琪爾點頭,提着裙擺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後一直走進書房,看他姿态從容的坐到書案後,拿過未看完的書,不再言語,咬了嘴唇,不知道該怎麽打破這僵局,最後只覺得整個人都要崩潰掉,遂眼一閉,鼓起勇氣的說道:“炀哥哥,對不起。”

君炀聞言擡頭,目光滿是不解,英挺的眉微皺,不知道她的道歉從何而來:“怎麽了?”

“那個,那個,我不是故意的。”闫姑娘抓耳撓腮,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思,于是,語無倫次了:“那樹斷了,我,我也不好受,可我,沒辦法呀。”

少年皺着眉,聽得艱難,好不容易理清了她在說什麽,驀時有點想笑,暗道這丫頭腦袋到底都裝了些什麽東西,

“為什麽,跟我說這些?”

“啊?”闫琪爾一下子有點反應不過來,擡頭正視少年的眼睛,淺淺的笑意氤氲在眼底,不同于平日可以凍死人的冷,讓她頓時有些放松了下來,有些扭捏着開口:“炀哥哥不是生氣了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君炀一聽,越發覺得這丫頭的小心思有趣的很,轉念一想,明白大概今天自己的反應吓到了她,于是下意識的看向她的左手腕,已然不見了他捏出的紅痕,遂心下稍安,

“我沒有生氣,也并未說是你的錯,所以,你不用抱歉。”

闫琪爾一聽,頓時心中一塊大石頭落了地,笑容複又回歸到她的臉上,眼睛水靈靈的滿是歡喜,撫着胸口松了一口氣的姿态:“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

少年未做反應,低下頭繼續看書,唇角卻緩緩翹起,對這丫頭有些無奈,心中漸漸泛了暖意,

她居然這樣在乎着他的心意感受,感覺,好像還不錯。

“炀哥哥,我,可以在你這看會兒書嗎?”闫琪爾莞爾,讨好的聲調,慢慢向少年靠近,指着他身後壯觀的書架呲出一排粉白的小牙花。

“随便。”君炀沒有擡頭,聲音低沉清冷,卻是默許了一切的姿态。

女孩強忍着雀躍歡呼,走到書架前,仰頭慢慢挑選,密密麻麻的書籍排列得整齊有序,足以看出主人是極珍視的,她踮起腳,對一本綠皮書産生了興趣,奈何身高不夠,幾番努力,卻只是堪堪碰到指尖。

小丫頭懊惱,瞪眼睛,努力将腳踮得更高,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驀地一只白皙纖長的手越過她的頭頂,一下子便将書拿下,而後,遞到她的眼前。

她順着那只手看到少年平淡如常的面龐,點點陽光細碎在他的黑發間,那般美好幹淨的側顏,瞬間不知怎的心跳如擂鼓,迅速接過,抱書在懷中,偏頭對伸出援手的少年報以甜甜的笑臉,随便尋了一處就要席地而坐。

君炀不言,揚手一道流光,小巧的矮凳徑直飛來,在她面前穩穩的落地,闫家姑娘有些怔愣,望向少年,那人神色依舊,沒有半分波瀾,但依舊心間暖暖,默默的接受了他的好意。

這人,似乎,越來越有一個為人兄長的模樣了。

整整一個下午,他們各執書卷,在這書房中,各有一番自己的小天地,沒有多餘的對話,卻是難得珍貴的相伴!

就像多年後,那少年每每回憶起這一幕時所說的:“這麽多年,許是真的習慣了,于是,就算有些人并不是那麽好,卻終是誰都替代不了……”

PS:不知親們有沒有看過十年一品溫如言,那是爾爾很喜歡很喜歡的一部,反複看也看不夠,本書中有些地方也借鑒了其寫法,讀過十年的朋友大概一眼就能看出來,還有一次更新,在晚上七點,記得來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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