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2 章 闖大理寺
慕清顏盯着豎在韓致遠指間的那枚那枚比柳葉還要纖細，薄如冰片似得，明晃晃反照着火光的小刀，與當初王月娥打算偷襲她所用的暗器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那枚刀被王月娥用來自行結果了性命，初見時，沾滿了鮮血，而這一枚明亮剔透。
“這把薄柳細刀恰巧跟與李慶有關系的王月娥手中的刀子一樣……周大哥說的野人，應該就是那個曾出現在賊船上的神秘的傷者了。”慕清顏道，“這裏又發現疑似薄柳細刀的痕跡……此人行動不便，所以才用飛刀斬斷樹枝摘取野果，而不能像你那樣攀上去……他與那個神秘傷者是同一個人？那個人從聶村跑到了艮山，所以在那一帶才不見了影蹤？”
韓致遠将刀片交給慕清顏，“先收起來。”
慕清顏把刀片用帕子裹住，收入袖口內兜。
“去大理寺！”韓致遠邁步朝停在一旁的馬匹走。
“這個時候？”慕清顏緊追。
韓致遠走出幾步又停下來，“我去大理寺，你與周虎去張子浩家，想辦法潛進他的屋子裏去轉轉。”
“你還要查張子浩？”
“我本來就要查他，現在天黑好做事。快去！”
“走，井鹽！”周虎拍拍慕清顏的肩膀。
見慕清顏沒動，韓致遠眉毛一挑，“怎麽？你也不信我？可不要步陸元韶的後塵，誤了事！”
“韓公子，如果這次你的判斷還是精準誤差，我就拜你為師！”慕清顏先一步朝馬匹跑去，回頭沖着韓致遠高喊了一聲。
“得了吧，我可不想收你為徒！”韓致遠朝慕清顏的背影回了一句，然後見她與周虎一起上馬奔走了，才擡步朝單獨留下的那匹馬走去。
都到了一更天，大理寺早就關了門，只有一些當值的差役，還有看大牢的獄卒在守夜。
若是以前，韓致遠拿出金令，任何時候都能暢通無阻的踏入大理寺，但今夕不同往日，雖然在延和殿的時候，金令被收走除了皇帝與張成和知道，但是不等他出宮，金令被收走的消息就已經傳開，早已不是秘密。
大理寺的守衛見是韓致遠，執意推說要大理寺卿或大理寺少卿的許可，或者是更高的旨意才肯放他進去。
韓致遠何其精明，怎能不知這是有人早就跟他們打好了招呼，防着他闖入大理寺呢！否則只要他詐幾句，這些兵卒守衛肯定早就給他打開門了。
“兄弟，沒法通融？是我啊，韓致遠。”韓致遠攬住其中一個守衛的肩，沖另一個守衛指指自己的鼻子，“你們記住我這張臉，以後只要你們有什麽要幫忙的，我韓致遠二話不說，肯定出力！我知道，你們是受了上面的交代，我也不讓你們為難，就一炷香的時間，我進去轉一圈兒就走。通融通融，你好我好，嗯？”
硬的不行，韓致遠來軟的，打起了人情牌。
“韓公子，不是我們不買您的面子。您是何等人物，我們能攀上也是福氣，可我們真不能放您進去，別說一炷香，一盞茶的時間都不行。瞞不住上面的！”守衛指指黑漆漆的天。
“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要見的人也不會說，怎麽就瞞不住？”韓致遠眼睛一眯，“該不會鄭效鄭少卿此時還在大理寺值夜吧？”
“韓公子，您猜對了。不瞞您說，鄭少卿确實在，他不讓我們跟人說，也是你在此，我們才偷偷告訴您，要是讓鄭少卿知道了，就憑這一句我們哥倆的飯碗就沒了！公子，您快走吧！我們真不敢跟您多言了。”守衛說着，趕緊将大理寺的門關閉，不再理會吃了閉門羹的韓公子。
“是你們跟我說的？明明是我猜出來的。行，我也不為難你們。”韓致遠退後幾步，捋起袖子，沖着大理寺緊閉的大門喊道，“鄭少卿，鄭效鄭大人！我韓致遠知道你正在大理寺牢中夜審陸元韶！我是來提供線索的！為什麽不讓我進去？你視線索而不顧，要徇私枉法嗎？”
“韓公子，您這是做什麽？”受驚的守衛隔着門問道。
“沒你們的事，我在跟鄭少卿說話。”韓致遠繼續在門外高喊，“鄭少卿，鄭效鄭大人！我韓致遠知道你正在大理寺牢中夜審陸元韶！我是來提供線索的！為什麽不讓我進去？你視線索而不顧，要徇私枉法嗎？”
……
同樣的話，韓致遠不停地喊了好幾嗓子。
這聲音在夜空中傳出好遠，連那頭的更夫都驚到了，伴着陣陣狗叫，估計距離不遠的仁和縣衙還有周圍的元真館，招賢坊的人都要被吵醒了。
大理寺的門終于吱呀一聲又打開了一條門縫，先前的一名守衛探出頭，“韓公子，鄭少卿有請。”
說着，那名守衛讓開身。
韓致遠大步進了大理寺，直沖着大牢方向走。
“韓公子，鄭大人請您在二堂稍等片刻。”守衛見狀，趕忙把人攔住。
“難得碰到鄭少卿正夜審陸寺丞，韓某也想見識一下。”韓致遠一把将守衛推開，“不想攬事的話就離我遠點！”
“韓公子，您這不是讓小的為難麽？”守衛又緊追上去。
韓致遠一手搭在守衛的肩上，輕輕地拍了拍，“怕為難就裝死，連這都不懂。把刀給我！”
說着，韓致遠一把抽出守衛的佩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這樣可以了吧？”
“韓公子，您可別……”守衛一愣，沒想到韓大公子使出這麽賴皮的招數。
“都退到一邊兒去！若傷了本公子，你們誰也交代不了！”韓致遠将刀刃虛晃在脖子旁，裝腔作勢地詐唬，繼續朝牢獄那邊走。
怕韓致遠真的不小心“自殺”，守門的跟後來聞訊趕來的值夜侍衛全部遠遠的避開，眼睜睜的目送韓致遠走開。
“致遠，你這是做什麽？我不是已經讓你在二堂稍等片刻？我把這裏的事兒交代一下就過去。”鄭效迎着韓致遠走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