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9 章 不必動刑
眼前,李慶自知罪孽深重服毒自盡,死不足惜!可是讓人沒有一絲勝利的喜悅。他人是死了,可也将許許多多的未解之謎帶進了墳墓。尤其是他臨死前說的話,再一次提到了莊文太子,什麽又叫“永別”?
“趙擴,韓致遠,一切還沒結束!臨安城中的人還是要遭難,我們輸了,你們也贏不了什麽!”
對面地字號牢房裏,楊風終于将口中的那團幹草吞的吞吐的吐,騰出了嘴。
他一直都在注意着對面牢房中發生的事,知道李慶已經心涼自盡,他們這一夥人到了命終的時刻。
可是他不甘心,哪怕還有一枚棋子可走,他也想硬挺着跟韓致遠繼續叫板……他實在不願自己等了這麽多年,落個如此結果!不願自己這一雙黯淡無光的眼睛帶着深深的遺憾閉上。
韓致遠出了天字號大牢,來到地字號,邊朝楊風走近邊道,“楊捕頭,如果我是你,就會學着李慶,要不和盤托出一切,要不就馬上永遠閉上眼睛。這麽不甘心的叫嚣,得到的只有又一次打擊。你現在手中自以為還掂着的那枚棋子不就是那群毒鴿麽?哦,還有位暫時不見蹤影的什麽‘神使’,除此之外,你說你還有什麽盼頭?”
“毒鴿?”楊風将嘴角的那根幹草吐掉。
“李慶可是聰明人,他知道敗了就是敗了,便什麽也不再多問也不再多說,不再抱任何希望,服毒自盡倒也有幾分氣魄,而楊捕頭你這副死不瞑目的樣子就像是跳梁小醜,可笑至極!”韓致遠嘴角挂着深深的嘲諷。
看着楊風,也就像是在看一個笑話。
“韓致遠,你不想知道關于我們更多的事嗎?李慶一死,氣魄是有,可也讓你們很氣惱,嘴巴一閉,什麽都挖不出來了,好在這裏還有我的一張嘴。”楊風換了語氣,強制讓自己鎮定一些,揭破對方的心事,表示自己的用處。
韓致遠無所謂地笑了笑,“談條件是嗎?你若随便胡說八道一番我能信了你?你不就是想知道自己如何失敗的?好啊,把你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如果經查證你說的都是真的,我會讓你死個瞑目。周虎,先把他的牙都檢查一下,別讓他也有氣魄的死掉!”
“是!”周虎上前,扳開楊峰的嘴,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又在楊風身上察看一番,“公子,他的牙都沒問題,沒見嘴裏藏着毒。身上也沒什麽。”
“那就好。楊風,什麽時候想說了,就讓獄卒去叫我,你也知道我的一扇門就在刑部隔壁,來往很方便。”韓致遠轉身離開。
“韓致遠!韓致遠!”楊風沖着韓致遠的背影接連喊叫。
他想扳回一點兒主動權,結果大失所望,韓致遠根本不肯被他牽着鼻子走。
衆人也不再理會,一齊出了牢房。
韓致遠這才交代獄吏,“不必對楊風用任何刑,要吃給吃要喝給喝,你們只要一個字,等!”
“等?”獄吏有些糊塗。
“聽韓公子的!”刑部尚書道。
“是,是。”獄吏不敢再多問,趕緊退下。
走出幾步的韓致遠又道,“周虎,你去給楊風松綁,換成鐵鏈把他手腳鎖住就是,也好讓他能舒活舒活筋骨。”
“韓公子,這等能等出個結果?”待周虎離開,刑部尚書這才也跟上去追問。
“慕景彥!”韓致遠朝後面招招手。
慕清顏眉頭一動,狐疑的走過去,“公子?”
“你說。”韓致遠将問題丢給慕清顏,與趙擴自顧向前走了。
慕清顏只得向刑部尚書以及其他想要知道答案的各位大人拱手作揖,“各位大人,依韓公子所見,采取的應該是攻心之術。讓一個人服軟不僅是靠對其肉體上的折磨,也可以磨他的心。對楊風這種武功高強之人,肉體上的折磨反而沒多大用處,他的忍耐性定非常人可比,若是我們強不可得,反而受制于他。據觀察,他的弱點就是極大的不甘心,也許是多年做捕快的關系,對一切事發結果他都想知道個真相,我們就從這一點上去磨他的性子。所以,韓公子說對他不必動用任何刑罰,還可以多有照顧,只把他關在牢裏,等!”
“這就是韓公子的意思?”刑部侍郎不太相信就這麽簡單。
“我想是的。”慕清顏道,“此法聽起來做起來似乎都挺簡單,其實相對磨得也是我們的耐性。”
“若說磨耐性,那個李慶也夠磨的!”
“各位大人,草民先行一步。”
……
慕清顏追尋韓致遠來到刑部二堂,見一名差役正在向韓致遠與趙擴回話。那個差役手提個鳥籠子,籠子裏關着一只鴿子。
聽了幾句,慕清顏知曉,此人就是之前韓致遠派去秘密做事的刑部差役孟義,那只鴿子就是帶領毒鴿上路的領頭鴿。孟義等人已經找到了毒鴿與毒雞的下落,依照韓致遠吩咐,帶領昌化富陽二縣的差役秘密将毒鴿毒雞燒燼,且将看守雞鴿的人抓捕歸案。
韓致遠又安排孟義,“你去趟臨安知府,傳我的話,讓賀則禮以知府衙門名義頒布一紙公文,就說瘟疫一事已經查清楚,并無此事,是賊人散播瘟疫謠言,恐吓臨安百姓,已被緝拿歸案。有養雞人家因此受到的損失,嘉王會做主安排補償事宜,先由知府登記名冊。”
孟義領命離開之後,趙擴笑道,“致遠,你這是又替我破財,讓戶部省了。”
韓致遠自顧向前走,“體恤百姓,何談破財?經過戶部,那點錢款撥下來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反正你嘉王府也不是窮的揭不開鍋,就當了這個財主罷!大家也都會念着嘉王殿下的好。”
不一會兒周虎回來,韓致遠把從孟義手中收回的那塊刑部偏堂令牌還給他,“你去趟五柳巷的林家,把林員外夫婦,還有他們的那位怪外甥一并都帶到一扇門。”
周虎接過令牌,“知道了,公子!”
趙擴跟在韓致遠身後進了西廳,慕清顏見韓致遠沒有吩咐她做事的意思,便默默的候在廳門內側。
韓致遠雖然懶得跟楊風多說,但對趙擴的問話還是盡量都有問必答。
聽着他們的一問一答,慕清顏也弄清了關于毒鴿的事。
說起來,這只鴿子還是依靠楊風那位清平居士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