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9 章 神奇力量
慕清顏怯怯的退後一步，詫異的看着面前的人，又揉揉眼睛環視四周，“我真的是在夢中吧？這麽多的綠色火焰，成片成片……就像……就像在下水渠……那是假的，一定是假的！韓致遠，你在哪兒？你快來把我喚醒，快來人把我喚醒啊！”
那人見慕清顏神志不清的緊張大叫，從旁邊地上撿起一根木棍，在她的肩上敲了敲，“你本來就是醒着，看，感到痛了麽？”
慕清顏本能的躲閃，擡手扶着自己的肩頭，“我是醒着？這些綠火都是假的？”
“這是上神之火。”那人将木棍伸到火把上引着了火。
“上神之火？”
慕清顏真的看到木棍上燃起了瑩綠色的火苗，在她的眼前晃動。雙手背後，緩步後退，将自己的身體抵在了岩壁上，借用壁上的石棱尖角擠壓掌心，暗暗生出較強的痛意刺激自己的心智，保持清醒。
“韓致遠要去辦什麽事？”那人追問。
“他說……”慕清顏喘了口氣，盯着那人手中的木棍，“他說，他知道除了鴨鵝下毒，還有不見了的鴿子，那些肚子裏藏毒的死雞也會流入到肉販的手裏，如果被人買了吃，也會中了雞身內留有的殘毒，所以他要設法阻止。”
慕清顏眼睛迷離，失魂落魄似得，好像說出的話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他連這點也想到了！”那人的頭朝巨石那邊偏了偏，“看來你的主意也瞞不過他。”
“這又如何？想到這點也好，他去阻止這批死雞豈不正好被耽誤？抛出一個個枝梢末節拖住他們的腳步，不就是我們展開計劃的方法？”隐在巨石後的那個沉悶的聲音道。
“你是誰？”慕清顏問。
那個聲音沒有作答。
慕清顏将手從後背抽出來，朝自己面前的那個人伸去，依舊疑惑，“我到底是不是醒着？人是不是真站在我的面前？”
“呵呵呵……”那人又是一聲輕笑，轉身走開。
慕清顏拂了個空。
“我再問你，韓致遠除了阻止死雞，還準備怎麽去找那群鴿子？”那人又問。
“鴿子？我不知道……不知道，他沒有說……”慕清顏搖搖頭。
“那他除了針對死雞動手外，還打算做什麽？”
“他說……他要安排禦演上的防備，禀明聖上，将殿前軍與侍衛親衛一起作安排，集全城之力，勢必來個甕中捉鼈……他會将你們全部抓獲，你們跑不掉的！”慕清顏沖着那人瞪圓了眼睛，“我……我都在說些什麽！”
這雙眼睛好似突然清醒過來，意識到了自己當下的處境，也意識到自己一時失言了。
“哈哈哈哈——”那人仰頭大笑，“很好，很好！”
聽慕清顏所說與他劫到的周虎送給嘉王的那封信上內容一致，他便完全相信了。
當當當！
就在這時，洞內突然有鈴聲作響，慕清顏循聲擡頭望去，見洞頂上吊着個碗口大的鈴铛，正是那鈴铛在輕輕搖晃，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鈴铛上紮着條細繩引到了另一處洞壁中央大概一門高的位置，然後繩頭從壁上穿出去。
一定是外面有人牽扯繩頭引起鈴響，與洞內傳消息。
那人手持木棍折身走回到巨石旁，木棍頂端燃着的火苗在巨石上碰了碰，那座巨石陡然間就升起了火焰，變成了一塊巨大的火石，搖搖跳動的火焰正是綠色，那人則隐在了一人多高的綠色火團之後。
牽着繩頭那邊的洞壁開了扇小石門，一個身形消瘦的粗衣男人從外面走進來，站到洞內正中的位置，朝冒火的巨石方向拱手作揖道，“參見上神！”
“嗯。”隐到了巨石後的男人應了一聲，石門随之關閉。
“上神，我們的那些雞撒不出去了。”粗衣男人禀報。
“為何？”
“一夜之間，臨安傳言遍地，說是城外有村落流行雞瘟，城中所有雞肉幾乎無人問津，全部滞銷。”
“一定是韓致遠搞的鬼！”
那個“上神”這麽說，慕清顏也是這麽想。
之前在白洋湖旁的樹林中，她沒有說錯，韓致遠果然用的是這樣的辦法阻止毒雞入口。
“沒想到他竟然用的是這樣的手段！一夜之間傳言遍地，雖然這比查找雞的下落省事一些，但也需要有人去散播傳言，為何沒有收到衙門裏的消息？”
“回上神，除了包圍轎子鋪，查武志坊與義和坊，防守河道白洋湖等，衙差與官兵均不曾再收到其餘指令，若是嘉王府的府衛調動，我們不得而知。我們也查問過傳言由來，可人雲亦雲誰也說不清，只是剛剛發生外沙河上截獲鴨鵝的事，臨安城中的人都很小心，寧可不食一口雞肉，也不敢以身冒險，甚至連城內的雞蛋也賣不動了。”
“嗯……那就将那船雞擱置。趙擴現在也已抵達仁和縣，讓人把他盯緊了，如果再把人丢了，休怪本神動怒！”
“是！謹聽上神下一步指示！”粗衣男人神色言語都極為恭敬。
“你先過來，本神賜你力量。”
“是！”
粗衣男人朝火石走近，在距離二尺的地方盤膝而坐。
慕清顏煞是奇怪的看着此人的舉止。
只見此人微閉着眼睛，調整呼吸，像是坐禪入定的樣子。
這是在接受什麽力量？
“剛才還說韓致遠又去忙着抓雞，結果他只是熄滅了炖肉的竈火，可真是省事！他走的這一步怕是你也沒想到吧？”
燎燎燃燒的火石後繼續傳出“上神”不悅的聲音。
“可他畢竟多操了一份心思，不是嗎？”那沙啞沉悶的聲音倒是不以為然，“我此舉不過是将手頭拿到的全部東西都充分利用起來，免得浪費，若是照上神所言，将一船死雞全部沉入白洋湖，連個水花都打不出幾朵才叫個好？再說，還有那兩船鴿子，到時候一齊撲棱着翅膀飛上天，哪個能把它們攔得一幹二淨？”
不多時，那名粗衣男子站起身，又朝那塊巨石畢恭畢敬的俯身拜了拜，“謝上神恩賜！”
然後，退回之前所站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