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晉封儀式
晉封儀式
他們回到蕪綠殿，素雲晴雪為虞兮兮更換了小食，虞兮兮稍微吃了一點，又小酌幾杯後面色染紅雲，綿綿纏柳枝，微醺美人笑，醉是有情癡，朵朵邁蓮步，妖嬈夢中詩。
項楚歌看着微醺的虞兮兮更加美麗和妖嬈，她醉中的舞蹈更是難以讓他移開在她身上的每一處視線，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就在蕪綠殿的草地上追着她嬉戲，想抓住她掠香的指尖，卻因酒力無法實現。
他越是想攬美人入懷，就越是看見美人在他面前飄渺而過，柔滑得像水一樣，在他身上婉轉流纏，綿綿愛意根深情重，難以分離。
他抓不到虞兮兮的時候就會呼喊着她：“美人……孤王一定能抓到你……”
“大王，臣妾覺得大王有些醉了呢？”虞兮兮用一條紗拂過項楚歌的臉龐，弄得他沉浸在香味的夢幻裏，一把抓住那條紗，想以此把虞兮兮拉入懷中，沒想到虞兮兮笑着就松開手跑回殿內去了。
項楚歌托着那條紗觀賞了半天，心裏癢癢得很，擡眼不見虞兮兮出來，以為除了什麽事情，便沖進蕪綠殿：“美人……”
聲音未落，項楚歌就聽到一聲聲清脆琵琶曲在耳邊響起，他側耳傾聽，想找出琵琶曲的來源，卻不曾想虞兮兮抱着她的那把孤桐琵琶卧在小榻上撫手擡袖，眉眼笑盈盈地對他甜笑，玉指就在琵琶弦上來回撥彈跳躍，猶如珍珠落在玉磬上，清脆動人心。
虞兮兮看到項楚歌走進來，抱着琵琶優雅起身，撩撥紗簾醉琴弦，唱着一曲《霸王癡嘆》：
一支鳳翎落山間，猶似花照水靜娴。
霸王原是營中坐，奈何淺笑命相連。
美人淚痕香腮雪，驚鴻一瞥動心弦。
聲聲猶如聲聲碎，點點柔情與斑斑。
嘆嘆嘆，莫哀怨，女子梳妝惹人憐。
算算算，何處看，只羨鴛鴦不羨仙。
“好！”項楚歌拍手稱贊，向虞兮兮伸出手去，虞兮兮掩面而笑，擡起幾根玉指搭放在項楚歌的手心，項楚歌一下就把她的手攥在手裏，用力一拉，她輕盈的身姿就旋轉飛進項楚歌的懷裏，琵琶美人一個不落都是屬于他的。
項楚歌言：“美人的琵琶果然是來自天宮曲，聽得讓人如癡如醉，幻游天宮。美人的舞姿也是天宮巧燕乘風過，合歡人間溪水流啊。”
“大王謬贊，臣妾只不過小女子獻醜而已，比不得宮廷樂師呢。”
“比得過比得過，如若以後孤王再出去巡視體察民情，那陪在孤王身邊的只能是你。有你一個美人在，勝過千萬繁瑣的後宮樂團，足矣。”項楚歌深深地嗅了一下虞兮兮發間的香味，惬意滿足地在她鼻尖兒吻了一點。
情到深處難自禁，呼吸急促心如鼓。
虞兮兮輕輕地用身體推開了項楚歌，抱着琵琶隐入簾後笑容勾魂攝魄：“大王……這還要多謝大王呢，如果不是大王替臣妾修好了這孤桐琵琶，臣妾也不能為大王演奏這天籁之音哪。請大王稍等片刻，準許臣妾放了琵琶再回來侍候。”
“孤王等你。”項楚歌在殿內徘徊，觀賞着殿內的雕梁畫棟，溫柔的紗簾随風飄蕩直入人心，正當他看得入神的時候，虞兮兮俏皮地從他身後跳出來，拍了他的肩頭一下，然後快速躲開和他玩兒氣捉迷藏：“哈哈哈，大王，臣妾在這裏。”
“美人總是這麽喜歡逗孤王開心。”項楚歌也舒心所欲地陪着她玩兒，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最終還是落到項楚歌的懷裏，兩人傾心而笑：“大王剛才在想什麽？”
“孤王在想下個月你的晉封儀式，你就正式成為孤王的虞美人了。孤王還要想想，該賞賜給你什麽東西才好，才能配得起你這才貌雙全的奇女子。”
“大王不都把這鳳翎項鏈贈予臣妾了嗎？臣妾已經知足了，大王就不要再奢侈賞賜臣妾了，不然楚泗郡的大臣們和太後娘娘怎麽能安心呢？又要說大王寵愛臣妾了。”
“孤王寵愛美人是實事，賞賜給美人身份相符的東西怎麽就讓他們說東道西的？”
“臣妾還不都是為了大王的聲譽着想嘛。”虞兮兮雙手搭在項楚歌的脖頸上，在他耳邊吹着香風，耍着小脾氣的她依然嬌俏可愛，“臣妾不想大王毀了一世英名。要不然的話，那就請大王現在就出去，不要再來臣妾的蕪綠殿了。”
“好好好，美人說什麽就是什麽，那孤王不給美人奢侈賞賜了，但孤王總覺得你這蕪綠殿裏少了點什麽，美人允許孤王這幾日好好想一想，到晉封儀式那天，孤王就賞賜你那一件東西可好？”
“嗯。”虞兮兮這才花容舒展，點頭同意。
一個月後，虞兮兮的晉封儀式在大殿正式開始，文武百官都在兩旁伫立等候，他們都想一睹虞美人的風采；太後穿上黑金鳳紋的裝束，一朵鳳冠在額前盡顯威儀；項楚歌自然是坐在最中央的桌案邊，正氣之音響徹大殿：“一個月前，孤王在追殺中陽邑柳裴楓之時救下上古羽山女子虞兮兮，孤王與她一見鐘情并帶回宮中，許她住蕪綠殿。孤王和太後商議，虞兮兮才貌雙全，使得鎮國之寶解開靈氣封印，故在今日正式晉封虞兮兮為孤王的虞美人！請儀式官——”
“請儀式官——”宮人一甩拂塵，尖銳的嗓音穿透大殿，儀式官穿着正式地邁着剛毅的步伐走來行禮：“臣儀式官參見大王太後。”
“開始吧。”
“諾。”儀式官起身，側身于殿階下中央，高嗓氣勢，“美人虞氏，才貌相知。琴棋書畫，舞令仙癡。琵琶為首，勾魂成詩。賢良淑德，伶俐于齒。大王特谕，晉封高枝。請虞美人上殿——”
文武百官随着一聲喊，齊刷刷地把頭轉向殿門口，遠處的紅毯上走來一個儀态俱佳、輕移蓮步的美人，單單只看這身影就讓文武百官暗暗稱贊：“果然是有皇家儀态的女子，大王好眼光啊。”
虞兮兮身着淡粉色曲裾，腰間的腰封是點翠的淡藍色，飄帶在白色的拖地長裙前袅袅而舞，一雙水粉色鴛鴦繡翹頭履輕盈地走在紅毯上；她的發髻唯美雲蛇，金箔點花珍珠流蘇冠在一側緩緩晃動，眉心的一點朱砂紅把她的靈氣和美完全襯托出來；水墨風韻的柳葉眉溫柔娴淑，一雙碧泉眼眸盈盈波動；耳着明月玉石墜兒，修長可人。
她一步一步穿過衆人看呆的眼神，亭亭玉立在項楚歌面前，屈膝行禮，言語得體：“臣妾虞美人參加大王太後。”
“起來吧。”項楚歌擡手示意虞兮兮走上皇臺入座，虞兮兮跪坐于他的左側之案：“諾。”
項楚歌拍了三下手，一個宮女俯首貼耳地端來一只香爐和兩只燒灼精致的彩色小罐子，宮女畢恭畢敬地放在虞兮兮面前之後就退下。
虞兮兮看着這稀奇的玩意兒眼睛裏都是欣喜之光，她打開其中一只精致的紅色小罐子，發現裏面是一些白色的玉粉；又打開另一只青綠色小罐子，裏面是顆顆棕色的小豆子，細細聞來還有淡淡的清香。
她疑惑地看着項楚歌，問：“大王，這是……”
項楚歌精心地給她介紹：“這是孤王給美人特別制作的香料，這紅色的名喚‘美人祭’，是香粉；這青綠色的名喚‘庭蕪綠’，是香丸，哦，和美人的寝殿相匹配。美人要用的時候就把香丸放在香爐裏，然後再撒點香粉進去，混合出來的味道清甜純美，讓人醉在美好之中。”
虞兮兮莞爾一笑，把香粉和香丸收好，起身到正前跪伏謝恩：“臣妾謝大王贈的香料，臣妾很喜歡，一定盡心盡力侍奉大王。”
“美人快起來，孤王還準備了宮廷樂舞請美人欣賞，美人，坐到孤王身邊來。”
“大王，臣妾不能越矩，臣妾還是坐在側下為好。”虞兮兮的識大體讓群臣百官稱贊不已。
此時珂岚站起身來主張：“大王，聽說虞美人能歌善舞，是個不折不扣的才女，不如讓虞美人給我們大家歌舞一曲，助助興如何？”
珂岚此話一出，當場的文武百官都議論紛紛，虞兮兮也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她知道自己是王後娘娘的死敵，王後娘娘的弟弟自然也不會放過她。
項楚歌知道珂岚是把自己的虞美人當歌姬使喚，內心唾棄并拒絕了珂岚：“将軍，經今日是孤王的虞美人晉封儀式，沒有主子給下官跳舞的道理！她既然已經是孤王的虞美人，那她的一言一行都由孤王說了算！孤王說不行那就是不行。來啊，傳孤王的宮廷樂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