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2 章 假作刺殺
“暫時沒有收到消息。”
“他與陳立相對，出手救我，地位應該高過那幾個花臉殺手，應該也有點主動權，與帶頭押送貨船的陳立差不多，不可能沒動靜，是不是他發現被人盯上了？”
“嘉王手底下養的人，應該沒那麽差勁兒。不過就算真的被發現也沒辦法。誰準許只有我們占上風？何況到目前為止，整個案情并未分明，我們也沒占了什麽上風。”
“這防守河道的官兵是不是可以撤掉了？”
“不論是安南魚錦還是下毒，他們都把河道當布局，我們最好還是再多盯上一陣。”
……
抵達梅家橋，最後的餘晖散盡，天拉下黑幕。
韓致遠将馬停在距離吳家有一段的位置，然後徒步向吳家靠近。
“有動靜！”差役說着就要拔出佩刀。
“慢！”韓致遠擡手制止。
慕清顏聽出，吳家有打鬥的聲音。隔壁的李家有人出門探了探頭，又收身回去緊閉了院門。
不一會兒，打鬥聲停止了。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走！”韓致遠帶三人來到吳家。
慕清顏進門借着差役手中掌燃的火把，一眼就看到院中倒着兩個人，白衣散發，旁邊跌落着兩把短叉，走過去，把兩個人遮在臉上的頭發撥開，果然是花臉！而周圍都是剛剛打鬥過的淩亂痕跡，正堂屋門還被戳了幾個叉洞。
院中還有兩三個差役，剛剛戰鬥完的狀态，見到韓致遠紛紛打招呼，“韓公子！”
“公子……井鹽，你也來啦？你沒事？”周虎從正堂屋中跑出來，看到慕清顏，高興的奔了過去，雙手按住了她的肩頭，“真是太好啦！”
“周大哥，這刺客是來殺吳順海的？”慕清顏問。
她記得之前韓致遠說，有人要用吳順海做牽絆。
“韓公子！韓公子！”吳順海父子跟着也從正堂跌跌撞撞的跑出來，被刺殺驚吓，父子倆人的臉色都成了白紙，“韓公子救命！這幫人真是殺人不眨眼，完全不講情義！”
“現在相信韓某的話了？若非韓某派人保護，現在倒在地上的就是你們！”韓致遠冷哼。
“相信了，相信了，公子料事如神，是我們錯了！”吳家父子二人不停的向韓致遠作揖。
“周虎，讓人把死者送回一扇門。”韓致遠向正屋，“你們兩個，進屋裏說。”
“是，是。”吳家父子乖乖的跟着韓致遠進了屋子。
周虎從牆邊角落推來一輛平板車，慕清顏與差役剛準備上去搭把手，那兩個原本倒在地上的花臉突然翻了個跟頭，自己跳上了車，并肩躺好。
“這……”那兩個跟随韓致遠後來的差役傻了眼。
其餘的差役則一陣暗笑。
周虎也嘿嘿一笑，朝正屋指了指。
不用說，這都是韓致遠的安排，等不上真正的刺客出手，自己派人上場做戲，吓唬吳家父子。
“來，兄弟，勞煩你們把人給送走。”周虎把車子推給那兩個差役。
這些縣衙小差奉姚縣丞之命要聽從一扇門差遣，不論是誰都不好拒絕周虎，那兩個人推着車子裝模作樣的運屍去了。
“周大哥，這都是你弄得？還挺像麽。”慕清顏拽着周虎來到牆根低聲道。
乍一眼，連她都沒辨出是假的，還以為真是花臉殺手又出現了。這麽緊張的關頭，吳家父子自然也想不到去查看一下這兩個人是真死還是假死。
“這身行頭是我去瓦肆找顧玉娘給弄的，短叉是她從戲班借的，臉就是她給畫的。怎麽樣，夠吓人吧？”周虎很是得意，“真要是刺客，我三兩下就解決了，還用得着好幾個人打半天，專門給吳家父子倆看？你們也來的真及時，公子交代先守着吳家，等到天黑真刺客不來我們就動手，這個時候看起來更吓人，我們剛打完，你們就到了。”
“顧玉娘是什麽人？”
慕清顏的腦中毫無征兆的想起差役說有多少姑娘擠着想要入嫁韓府的那句話，還有留府孫小姐溫婉婷婷的樣子。
周虎興致勃勃的道，“是瓦子街酒樓上獻藝的琴師，彈得一手好琴。”
“你喜歡聽？”慕清顏微微詫異，不想周虎這樣的粗人還有興致聽琴。
“嗯，好聽。沒事的時候韓公子會帶我去聽。若不是有韓公子的面子，一般人可很難聽得上。玉娘給公子敬茶，也少不了我的份兒，她泡的茶非常好喝……”
“行了，周大哥，我們進去聽聽吳順海說什麽。”慕清顏的心情莫名煩亂，打斷周虎，朝正屋走去。
“怎麽了，井鹽？你好像不高興？”周虎茫然不解的跟在慕清顏後面撓撓頭，“是不是我哪兒又說錯了？”
“你沒有說錯什麽，我也沒有不高興。”慕清顏矢口否認。
她有表現的那麽明顯，天色這麽黑，周虎還能看出來？
她只是感到突然不知怎麽，有些煩躁而已，也算不得生什麽氣啊，再說，有什麽氣可生？她在一扇門放走大弓他們，周虎跑到韓致遠跟前告她的狀，她都沒有生氣。
“可是你分明不高興了。”周虎不依不撓，“你是我兄弟，你哪兒不高興跟我說，我要是幫不了你，就去請公子幫忙解決，你別見外。”
“周大哥。”慕清顏止住腳步，回身展開一抹笑容，“你仔細看看我，我真的沒有不高興。”
“哦。”周虎見慕清顏笑開的樣子，真以為自己是天色暗看錯了，“沒事就好，等案子了結，韓公子聽琴的時候我讓他也帶上你，我們一起聽。”
“再說吧。”慕清顏轉過身。
真是煩，琴有什麽好聽的？還不如在家鄉的時候上山玩耍，随便摘一片葉子就能吹出婉轉的曲調來的悅耳。
附庸高雅的事她可做不來，不如在鄉間撒開腿歡奔嬉鬧來的高興。
……那是什麽時候？
由爹娘帶着，跟哥哥一起玩耍，那是十年前了吧……
“景彥？”
慕清顏一進門，就聽到韓致遠叫她，晃神間擡眼應道，“嗯？”
“怎麽了？”韓致遠正側目看着慕清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