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5 章 避重就輕
“這是怎麽回事?”姚縣丞不清楚是什麽狀況,他帶人趕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人先一步動手了。
“公子,這小子準備翻後牆跑掉,被我截了正好。”周虎一把将吳順海從地上拎起來,扭送到韓致遠跟前。
“順海哥,你真的在家?”劉山驚訝的看着吳順海。
“這就是吳順海?”姚縣丞走近到那人跟前。
“是啊,他就是吳順海。”劉山肯定。
“那你的身份文碟怎麽掉在昌樂坊的轎子鋪後門?”姚縣丞沖着吳順海問。
韓致遠站在旁側道,“姚縣丞,你給我留下幾個人,吳家父子的事交給我處理。”
“張小六,你們幾個留下聽從韓公子吩咐。”姚縣丞當即安排。
雖然他對這個案子很好奇,可是聽韓致遠這麽說,便将那份心收了起來。
身為一名官員,姚縣丞自然清楚官界,韓致遠雖然身無官職,可行事查案代表的是嘉王,直接受命于皇上,是他一個小縣丞不能夠任意插手的,只需随時配合行事便是。何況韓致遠一般涉足的都是特殊的案情,如果波及到一些隐秘性的東西,還是少知道為妙。
“是!”衆衙役從命。
“姚縣丞。”韓致遠道,“我再問一下,除了從後門處發現了吳順海的身份文碟,在轎子鋪可還有其他問題?茶是溫的,應該是在夥房燒過水,有所活動過的地方,沒有什麽遺漏?”
“對了,韓公子!”姚縣丞微驚,“我只記得查找這個吳順海,險些忘了說。茶确實是溫的,可是轎子鋪的夥房竈火卻是冷的,反而真像是好多天沒有生過火,我想他們是不是原本就藏在轎子鋪附近?”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了?”
“沒有了。”
“轎子鋪現在可有人把守?”
“已經命差役包圍。同時也命人将轎子鋪周圍進行嚴加排查,應該很快就有結果。”
“不論有沒有查到結果,都要繼續将轎子鋪監控,等我抽時間親自過去查看。”
“那我這就過去繼續盯着。”
……
姚縣丞離開之後,韓致遠讓人将吳家父子押進吳家屋內,只留下周虎,其餘人等全部留在院中。
韓致遠又派人趕往錢塘縣傳話,讓他們不論有沒有發現,秋娘家所用的轎子鋪是否開張,都要監控起來。另外又讓劉山帶着兩名衙差去查找劉營與張求的下落,之後又吩咐另一名随行的刑部差役去做事。
然後,韓致遠進了屋內,來到吳家父子面前。
周虎為韓致遠搬來一把椅子。
韓致遠坐下,“老實交代吧,到底怎麽回事?”
“他們這是栽贓陷害!”吳順海看着韓致遠手中的文牒,“我都好久不出遠門,身上從來不帶文牒,剛準備出去一趟,卻發現文牒不知什麽時候丢了!文牒是我的,把文牒留在轎子鋪的不是我!”
“是,是,順海的文牒早就丢了。”吳父也跟着搗蒜似得點頭。
“之前我跟劉山來的時候,你不是說吳順海昨日就已經出門?即使真要出門,明知丢了文牒應該去補辦才是,為什麽沒見這回事兒?”韓致遠問。
“是準備出門的時候才發現文牒不見,還未來得及補辦。”吳順海狡辯。
“那就是并未出門了?既然沒有出門為何之前韓某來尋時不敢現身?為何倉皇出逃被周虎拿下?為何張路明明住在你家卻不敢承認?你們西廂房的牆又為何與李家東屋開通?說你是被陷害,他們又為何偏偏陷害你!”
韓致遠每質問一句,音量便提高一分,淩厲的口吻卷着濃重的壓迫之氣劈頭蓋臉的砸在吳家父子的臉上。
吳家父子還沒想好該怎樣回答,韓致遠又繼續道,“還有一個問題,錢塘縣周村的口書吳兄弟跟你們這個吳家父子之間又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哎呦,韓公子,周村的那弟兄倆是我堂兄家的兒子,我們都許久沒聯系了,都是平常農家,能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吳父趕忙道,“細細算來,那弟兄倆已經一年多沒音訊了,我們都不知道他倆跑到了哪裏。”
“吳順海,先回答我前面的幾個問題。”韓致遠暫時沒時間跟吳父廢話。
“我不敢見你,就是怕你是因為查出李家的事來找我問話,我以為張路的事發,知道自己難逃其咎,所以才倉皇出逃。至于轎子鋪的事,我是真的一無所知!”吳順海道。
“這麽說,你對幫着張路去聯系李三娘的事供認不諱?”韓致遠問。
“是,我承認。”吳順海點了下頭。
“詳細說來。”
韓致遠暗自冷笑一聲,他知道吳順海是見自己被人逮了個現行,只能主動避重就輕的向他交代點東西,以示誠懇,求得寬恕,他也就先聽聽吳順海怎麽說。
吳順海交代,“張路看中了李三娘,所以央我讓他借住在西廂房,偷偷開了扇小門,就為了跟李三娘私會。我知道這事兒不好,可是看在那李三娘對張路也有意,好像他們早就相識,心想着這對見不得光的苦命鴛鴦或許哪天能夠雙宿雙飛,也算是成人之美了,張路還給了我十貫錢,我便替他打了掩護,聽說他們已經商量好一起私奔,具體怎樣我倒不清楚。”
“李三娘出嫁的時候出了事,我還以為是他們的計劃成功了,誰知道後來張路說李三娘真的失蹤了,再後來見到找回來的屍體,我才知道這中間不知道出了什麽岔子,興許真是李三娘行為不端受到石仙的懲罰?我知道自己與這件事多少也有關系,所以遠遠看見劉山帶着韓公子趕來,便趕緊跑進家中不敢露面,後來在西廂房偷偷聽得李家吵嚷,心想着你們說不準就會從那扇門沖過來,所以才想逃跑,結果出門發現門外有人盯着,才繞到後院去,誰知還是被人堵住了。”
吳父用力戳着吳順海的腦勺,“韓公子啊,都是這個臭小子!趁我不在家的那段時間,偷偷幫着張路鑿開一扇門,若非出了事,我可是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