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 章 虛驚一場

在這個敏感的時候,慕容晴會好心的來給她阿刁送飯,而且未曾下藥毒殺于她,還真是讓阿刁捉摸不透了。

為何呢?沒有理由的啊!

再說,她一個平常女子,手中又沒有什麽權利,雖然依傍着譚家少主譚鑰峰,也是做不到可以在牢獄中來去自如的。

要知道,阿刁可是趙王司馬倫吩咐下來重點的看守對象,就連譚鑰銘這幾日都未能前來看望于自己,她慕容晴又是如何進來的呢?

阿刁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再一聯想,就連高貴的死都是疑點重重。

那夜,看司馬倫的行為舉止,好像高貴真的不是他下令殺死的。可若不是他的話,那為何他的人會那麽巧的就在宋家那裏等着捉拿她?他又為何會在那一晚回到倉武縣衙?

綜合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大大小小事件,有一點阿刁是可以肯定的,司馬倫在打她的主意。

但是究竟是為了什麽,她還沒有搞明白。

他說是看重了她阿刁的能力,想勸自己為他效命,像譚鑰銘和納蘭元那樣成為他的狗腿子。

可是事實真是那樣嗎?她阿刁一個小小的女子,論武功不如納蘭元,論才智不如譚鑰銘,司馬倫一個堂堂的王爺,為何會偏偏看好了她?

刁家,譚家,納蘭家,三個家族勾結在一起,嘔心瀝血的輔佐着司馬倫多年,又是為了什麽?

父親一個那麽精明正直,不向高官厚祿屈膝低頭的人,怎麽就會有眼無珠到去為司馬倫這樣的主子犯下了大錯,坑害了那麽多的春陽百姓?

一切的一切,看似迷霧重重,卻又顯而易見。就像她手裏已經拿到了那個線團,看了半天,偏偏找不到那個線頭,拆不開這一團亂糟糟的麻線。

譚鑰銘有一句話是深深刻在了阿刁的心裏了,就是她這樣明目張膽的與司馬倫對抗,在金山一事上又進行諸多阻撓,還妄想要破壞他們的大事。如此行事對得起她們刁家的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嗎?

要知道,刁家人對司馬倫可是忠心耿耿的,而自己在民族大義面前,自認為自己行的正坐的端,真就是沒有錯嗎?

阿刁将自己的頭向後仰起,抵在那冰涼的牆面上。

她甚至有些埋怨起了剛剛走掉的慕容晴,為何會沒有給她下毒,如果她帶來的飯真有毒,自己死了倒也一了百了,不用淪落到如此還煞費心神的去想那麽多事情。

突然間,阿刁覺得一個人活着好累。

她還有些後悔,為何自己偏要選擇當一個捕役,非要查什麽案子呀!從小到大,在案件上吃了多少的虧,怎麽就一點記性都不長呢?每一次跟随父兄破案,越是棘手的案件她就越來勁。

破案,她比誰都有興致,擒兇,她比誰跑到都歡快。父親總說,葉瑾這天生的愛好真不知是成全了她還是害了她。

如今看來,如若不是自己死抓着金山一事不放,也不會有今日的牢獄之災吧!如果自己與家人一樣,死心塌地的跟随司馬倫,不分青紅皂白就跟着司馬倫往前沖,是不是就會有另外一番景象?

古話說,成王敗寇,誰對誰又錯?

自己效忠的朝廷,那個坐在至高掌權位上的皇帝他就一定是對的嗎?

阿刁開始質疑了,而且是嚴重的質疑起了自己。

她的固執己見,或許真的錯了。

查案,還查什麽案子?

如果不查,她就什麽都不會知道。如果不做捕役,她也許就會像父親期待的那樣,做一個普普通通的百姓,找個好男人嫁了,成親生子,一輩子安穩的度日。

或許自己的父親才是最聰明的那個人,選擇讓他的女兒什麽都不知道,沒有負擔沒有仇恨的過完餘生。只是他沒有告訴他的女兒,餘生不要再碰案子,不要再進縣衙,更不要再與曾經的故人有所瓜葛。

阿刁淚眼婆娑,不知不覺的便睡了過去。

時間雖然已是夏季酷暑,可這昏暗的牢獄裏,給人的感覺卻還是有些涼飕飕的。

秦小醫傷口疼痛的厲害,翻了個身,向阿刁牢房的方向望去,才發現她坐在牆邊已經睡着了。

“阿刁!”秦小醫試着去喊醒她,但是沒有如願。

細心的秦小醫看着阿刁的樣子,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剛才隐隐約約的好像聽見了慕容晴的聲音,莫不是那個女人來過了?

“阿刁,阿刁你醒醒……”秦小醫拖着還在滲血的身子,努力的蹭到距離阿刁近一點的地方,再一次呼喊道。

而回複他的依舊是無聲的沉睡。

不好,出事了,阿刁出事了!這是秦小醫作為一個醫者可以确定的事情。

“來人,老姜,你在不在,快來人!”他焦急的喊着,一遍又一遍。

就連隔壁牢房裏的人都被他喊得煩了膩了,牢頭老姜也沒有露面,秦小醫覺得這未免也太奇怪了。

再看阿刁,面色慘白,整個人也不再是坐着的姿勢,而是栽倒向了一邊,腦袋呈現半叩着的樣子,也看不見她還有沒有呼吸,是否依舊活着。

秦小醫急得眼淚哇哇的往外冒,用自己那受傷的身體去不停的撞擊着牢門,但也是無法改變什麽。

無助和絕望充斥在他的身體裏,讓他倍受折磨。

也許是上天的安排,也許是阿刁福大命大,事情并沒有走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譚鑰銘的意外到來,再一次逆轉了局面。

“譚公子,快,快讓我看看阿刁。”秦小醫終于看見了救命的稻草,急忙喊道。

譚鑰銘手腳利落的打開牢房,抱起一動不動的阿刁,三步并成兩步來到了秦小醫的面前,“你是郎中,我知你醫術高明,救救葉瑾,她不能死。”

“我知道我知道。”秦小一邊點着頭,一邊查看起了阿刁的情況。

但是,老天爺似乎故意與他們開了一個玩笑,通過秦小醫的診斷,阿刁并沒有中毒的跡象,她就是睡着了而已。

“不應該啊!”秦小醫嘆道。

“怎麽了?葉瑾她怎麽樣了,你到底能不能救治?不行的話,我找別人去,不能在你這耽誤了功夫!”譚鑰銘焦急的沖着秦小醫吼道。

秦小醫最後給出結論,“阿刁她沒事。”

“沒事?葉瑾沒事為何她會如此動都不動,眼也不睜?你莫不是要告訴我,她這是睡着了?”

“不錯,阿刁她就是睡着了,不過,這不同于我們平日的睡覺,她這是被人下了迷神香後,在藥物的作用下才入睡的。而且你放心,這迷神香的用量也不大,該是被人稀釋過的,過了這會兒,估計傍晚的黃昏時分,阿刁她便能醒了!”

虛驚,絕對的虛驚一場,兩個大男人松了口裏的氣,通通身子向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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