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人有點少啊
哪裏是丢棄不顧啊,是根本就沒顧得上他。
阿刁倒是心中猜測了羅三并未死去的事情,不過,以她對羅三的了解,只要他沒死,自己就肯定有辦法逃出來,所以之後便沒有故意去尋他。若真是尋了,只怕會惹得縣令高貴心裏不悅了。
待蘇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講出來後,阿刁勸慰高貴說:“大人,其實你也不該怨羅三,當時那種情況,羅三是第一個看出百夫長對咱們動了殺意的人,他那樣做只是為了逃命。況且他也不是大家看到的那樣,只顧着自己一個人逃命,他也曾費盡心思的提醒了大人,想要救下所有的人。”
“小刁你說羅三他提醒了本官?我怎麽一點都沒看出來呢?”高貴皺起了眉頭,回憶着當時發生的種種。
秦小醫接過話頭,笑着說道:“大人,羅三确實提醒過您,只是當時他說出口的話,惹得您火冒三丈,只顧得上憤怒,并未留意到他過分行為之下的真實目的。”
高貴難以置信的看向秦小醫,問道:“你怎麽知道這些,難不成你也看見羅三提醒本官了?”
“是!”秦小醫點頭。
沒料到高貴聽見此話立刻質問秦小醫與阿刁,“那你們當時咋不說?之後也不說,此刻才來說這些,有什麽用?”
“我們說出來是不想大人再繼續誤會羅三啊!”阿刁心急的解釋着。
“可你們有沒有想過,若是因我誤會了羅三,不讓你們去尋他,之後他真死在了那金山之上,又該怎麽辦?這責任誰來負?是你們兩個還是本官我啊?”高貴的一番質問,惹得他們兩個是啞口無言。
還有什麽好解釋的呢?也不怪高貴會如此生氣。
若真無人看出羅三的意圖,倒也好說,可已經有人看了出來,卻沒有一個人告知他高貴,怎能讓他不心懷抱怨?
再者,羅三若真因此喪了性命,讓高貴如何能不自責,如何在以後繼續面對倉武的父老鄉親?
他擔心的這些,沒有一個人為他考慮過,所以他才會異常憤怒。
阿刁與秦小醫對視一眼,紛紛真誠的道起歉來,發誓以後再不會出現如此的事件了,高貴才肯暫且罷休。
冷靜下來的高貴也是頗為後悔,自己當時真是被憤怒迷失了雙眼,只看得見表面,未曾用心去體會感知。
“行了行了,事情說開就好了!”蘇承開口,打着圓場說道。
高貴點點頭,表示可以,“嗯,既然羅三沒有性命之憂,就暫且讓他在衙門裏養傷,至于費用一事,衙門會為其解決的,告訴他什麽都不用擔心。”
阿刁遲疑着,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那他這捕役……”
“等傷養好了,願意做就繼續做吧!”高貴說完,欲拂袖而去。看他的樣子,估計是又要回去睡覺了。
“大人!”阿刁急忙拉住他,問道:“官鹽失竊一事,如何處理?”
高貴一拍自己的腦瓜門,嘆道,“你看看,你們看看,光顧着說羅三的事情,一眨眼就将正事給忘了!”
不是誇大其詞,高貴的記性就是如此,轉眼就将官鹽失竊一事忘得一幹二淨,沒有人提醒就不一定何時才能想起了。
闫千書解手回來,見高貴與阿刁幾人站在一處,不知是在談論什麽,索性也好奇的湊了過去。
“師爺,你來的正好!”高貴招呼着,“你們誰去,将老陸他們也一同叫過來,咱們去大堂裏議事。”
“那我呢?”蘇承看了看高貴,問到。
“一同來吧!”
高貴是想啊,蘇一兩這小子與阿刁等人是至交,很多案子他都參與追查了,就是今日故意不告知他,日後他有心想要知曉的話,也會想着法的弄明白來龍去脈。
這幾個月以來,從諸多事件上看,這蘇承倒不失為一個可用之人。
高貴不知蘇承有極好的身手,他只是看在眼下正是用人之際,認為多一個人便多一份力量。
官鹽失竊不是小事,一定要盡快查個清清楚楚才是。
此時此刻,無論是不是衙門裏的人,只要能幫他度過此劫,将那批官鹽的去向摸清楚,便是他高貴的恩人。
……
斜射的日頭更加肆無忌憚的散發着赤熱的溫度,本來空曠的縣衙大堂裏頃刻間擁進了不少的人。
縣衙所有的在職人員除了離開倉武出去送信的高大能,和還躺在炕上無法起身的羅三之外,其他的人是都在場了。
縣令,仵作,師爺,捕役,牢頭,兩個守門的,再加上一個蘇承。
算起來一共十人,這回,高貴望了又望,見再找不出別人了,才算死心。這是高貴第一次覺得他的衙門人員太少。
要知道,在阿刁來倉武之前,這縣衙裏的人員也就一個捕頭,一個捕役,一個師爺,一個仵作,一個牢頭再加上他自己,那時可是從來沒有覺得衙門裏的人少啊!
可此刻,再多的人也給予不了他放心之感。
見人員已聚齊,高貴清了清嗓子,說道:“本縣衙今日接到有史以來最大的一起案子,有一批從京城運往咱們倉武的官鹽,在進入倉武地界後憑空消了。那批官鹽是要運送到前方軍營裏去的。如今在咱們倉武地界出了岔子,上方下了死命令,十日之內務必要查個清楚明白,就算官鹽找不回來,也一定要知曉做此事的是何許人也。”
“官鹽也敢偷?”有人發出了疑問。
“未必是偷吧!”阿刁猜測着說道:“若是被偷了的話,那運送的人也不少,他們又是去了哪裏?總不至于偷了鹽,連人也一塊兒帶走了吧!”
老陸問道:“那依阿刁你的意思是怎樣?難不成是被劫匪搶了不成?”
“咱們倉武還有劫匪嗎?”因為據阿刁所知,倉武唯一的那幾個劫匪,早在半年以前,就讓她親手給緝拿,送進了牢裏,此刻還沒有被放出來呢!
“是啊,若真是遇見了劫匪,定會有打鬥的痕跡,死傷再所難免,可根據消息報告所稱,一路上并沒有見到這些。”高貴說道。
老陸感覺自己頭想的都要炸開了,“那既不是被偷,也沒有被搶,這鹽它總不至于自己憑空就消失了吧!”
“這正是此案難辦之所在啊!不然大人也不會如此郁悶,焦躁不安,無從下手了!”阿刁擰起了兩根細長的眉毛,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中。
鹽沒了,運送鹽的人也沒了,這是何道理啊?
難不成是運鹽的人走錯了路,拐一邊兒去了?
可如此大的事,又怎會交由不識路的人去完成呢?
不對,不對,一定是哪裏出了岔子。不然,明明已經進入了倉武地界,又怎會憑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