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河的訴說
想着想着,秦小醫也就想開了。
他蘇承常年混跡在花街柳巷之地,什麽樣的女子沒有見過?阿刁就算僞裝的再像,她依然還是個女子。
是女子便有女子的特征,阿刁雖沒有耳眼,兩側鬓角處留有長須,脖間常系有短巾,就算如今這熱天她也從未在人前摘下過,可單薄的衣服早已若隐若現的勾勒出了她曼妙的身姿。
秦小醫看着蘇承的眼神是變了又變。
蘇承啊蘇承,自小與你一同成長為人,怎麽你一肚子的花花腸子我就沒有看清呢?你定是打一開始就看出了阿刁的女子身份,才死皮賴臉的非要跟着我們一同查案子,你并不是那麽的熱衷于破案抓兇,真正的心思是在這個女子的身上吧!
不過,秦小醫也不得不驚奇,蘇承可從來沒有對一個女子花費如此多的心思,想阿刁到倉武已有半年來了,蘇承一直是有心卻不下手,可見這一次他是真的動了心。
而他想要的也不止是阿刁的人,還有她的真心。好一個得寸進尺的男子,這才是他蘇承真正的樣子。
霸道,執着,又很癡情,好色是假象,好賭是僞裝,纨绔是保護自己的盔甲。撥開一層又一層那些外在的東西,內裏的他簡單幹脆,只不過是想與一人相守到白頭,安安分分過一生的平常男子罷了!
這是他秦小醫眼裏的蘇承,而阿刁眼裏的他又是另一番模樣。但誰又比誰更了解誰呢?真正的蘇承是什麽樣子的,怕是只有他自己心裏最清楚了!
“你是不是該起來了?”阿刁窘迫的提醒着那個一眼不眨的壓在她身上,始終不肯下去的男人。
蘇承微揚嘴角,用手指纏繞着她臉頰兩側的秀發,“可是,若我說,我跟本不想起來你該怎麽辦?”
“你……”
這時,秦小醫再次發了話,“我說你倆差不多得了啊!你濃我濃的也得看看地方不是,我這一個大活人杵在這兒,你們不嫌礙眼嗎?”
“知道自己礙眼,你還不走?”蘇承反怼回去。
“我……”秦小醫指着四周問道,“我說蘇兄,你看這方圓之內,大樹都沒有一棵,我又能躲到哪去?”
蘇承的興致漸消,的确,此地還真不是打情罵俏的好地方,今日阿刁她沒有拒絕,就說明自己數月來的努力有了成效,這個女人的心裏是被他住進去了。想着,這已是很好的結果了,蘇承便很高興的站起身來,回手一把将阿刁拉起。
三人在此風波過後,繼續結伴同行,再次踏上了查案的道路。
河邊,柳樹成陰,連成大片,遠遠的看去,就很是壯觀。
只是,此次前來,阿刁等人并無賞景之意,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尋找那失蹤的六個人身上。
河面幹淨,水流急淌,下面是何情況一眼便可看清,哪裏來的河妖?所謂的河神又在什麽地方?
“就是此處嗎?”阿刁駐足而觀,問向秦小醫。
秦小醫點着頭,“不錯,根據他們所指,就是此處,我之前與大人來查看的,也是這附近一帶。”
“這裏什麽都沒有啊!”蘇承看着河裏的泥沙,說着實話。
阿刁蹲下身去,手指觸碰到流水,清涼舒爽,細瞧之下,真的有不少的魚兒在期間游走,很是惬意。
秦小醫走進阿刁,說道:“這裏是整個河道最深之處,也是捕魚最佳之地,遂每年天氣轉暖後,都會有人前來捕魚。更有專門愛好者,甚至在冬日裏都會來此,鑿出冰窟窿,進行撈魚。”
阿刁站起身來,移步下了河。
“小心點,阿刁!”秦小醫驚聲喊着。
阿刁走到那最深處後,方回過身來,看着河邊的人,“此處也不過是剛剛淹沒腰身而已,若說小孩子掉下去淹死了,是有可能,若說好端端的成年之人,會無故消失在這兒,真是難以讓人信服!”
秦小醫:“如此說來,你的意思是?”
“并沒有河妖啊!這河裏除了大大小小數不盡的魚兒是什麽都沒有。”阿刁解釋說,“人不是在此處遇害的。”
“哦?阿刁,你是發現了什麽線索嗎?可否說來聽聽啊!”秦小醫好奇的湊了過去。
阿刁淡淡一笑,“什麽都沒有發現,不過此地沒有人的血腥之氣,可見并不是個殺人案。他們沒被淹死,又沒有血,還能怎樣?自然是自己走掉了!”
“自己走掉了?那他們是去哪了呀?”阿刁如此一說,秦小醫更加懵的厲害了。
許久沒插言發表見解的蘇承,一直在岸邊靠着垂柳,默默的抿着嘴,收着笑,一眼不眨的盯着阿刁。
“去哪,自然是要問他們自己了啊!”阿刁賣着關子,不願講明。
秦小醫也不再追問,既然阿刁的心裏有譜了,那麽選河姑祭祀河神一事,便可以勸說大人告吹了。如此,便救了一位無辜少女的性命,他也算是如願以償了。
阿刁走上了岸,胸以下的衣服盡都濕透了,薄薄的,濕濕的衣服貼合着肉體,難受的同時,也徹底暴露了她的身材。
見兩位男子直勾勾的盯着她,阿刁有些不好意思,嬌嗔道:“看什麽看,你們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個女兒身了嗎?”
這一次,阿刁自己講了出來。不帶半分隐瞞,利落又幹脆。
蘇承在一旁打着趣兒,“是是是,我是早就知曉,可秦兄未必早也知曉啊!人家可是一直拿你當兄弟相待的。你這樣突然從弟弟變成了妹妹,他怎能如此迅速的就接受得了?”
“無妨無防,”秦小醫擺着手,“其實我也不是才知的,對于阿刁的性別,我也早有懷疑,就是沒有蘇兄那般認定而已。在柳兒告知我的那一刻,也是有所震驚的。”
“如此一來,不是甚好?”蘇承跳到秦小醫的身旁,與他齊肩,“你與那萬柳兒成雙成對,我與阿刁共結連理,豈不妙哉?秦兄,不如這樣,你們何時成親,我與阿刁也去湊個熱鬧,同你們一起把事兒給辦了吧!”
秦小醫捧腹大笑,“那也要看人家阿刁同不同意!”
“他那是異想天開,娶我,做白日夢呢吧!”阿刁在空地上轉了幾個圈,将身上的水甩出去了大半。
“咳咳………”蘇承挑逗着問:“也不知剛才是哪家的丫頭,躺在我一個正直壯年的男人懷裏,還被我抱着那麽半天,也不掙紮。”
阿刁“……”
她在心裏後悔了一萬遍,明知道他是個得寸進尺的人,為何還要在藍天白雲之下,讓他占盡了便宜。
這個蘇一兩,自己怎麽就着了他的道兒了呢?
阿刁是後悔不已,可愛上一個人,又怎能輕易的做到,說不愛就不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