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戒瘾

傅承庭既然這麽說了,就是不打算再管的意思,錢秘書只好把嘴邊的話全都咽了下去。

這是宋芸第一次在傅承庭這裏聽見其他女人的名字。

那個人還是當紅影星潘簫聲……

沒記錯的話,潘簫聲是在她高三那年火的。

當她還只是一個普通高中生每天應付數不盡的作業和考試時,剛成年的潘簫聲就已憑借處女作奪得某國際電影節最佳新人獎,成功火遍大江南北。

有些人入場即是巅峰,當時多家媒體都對這位初出茅廬的電影新人并不看好,認為她雖容貌姣好身材火辣,但并無标志性特點,且表演技巧乏善可陳,不能扛起大片中女主角的戲份。

娛樂圈很殘酷,這樣昙花一現又迅速地消失在公衆視野中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甚至不少演員有天賦有實力,也肯努力,卻終其一生等不到一個機會,只能一輩子碌碌無為,在劇組演那些永遠不會有人記住的配角。

可潘簫聲抓住了機會。

努力和運氣缺一不可,毫無疑問潘簫聲二者都有。

在得獎後的次年,潘簫聲宣布簽入希遠集團旗下。同年,她前後分別與H導和G導兩位知名導演合作,并官宣某奢侈品牌代言人。

如此可怕的資源自然和她背後那個龐大的集團脫不了幹系,傅承庭想要做到這些,是很容易的事。

肖娟還曾經喜歡過潘簫聲一陣子,說她這個女人夠狠,拍戲堅持不用替身,大冬天一句話不說跳進冰水裏,只為完成一個幾秒鐘的鏡頭。

潘簫聲只比她們大一歲而已,卻已在娛樂圈摸爬滾打了四年,到如今已經是時下大熱。

以潘簫聲如今在娛樂圈的地位,就算是希遠也得放在手心裏捧着護着。

宋芸體會到錢秘書難做,便主動幫着勸道:“傅總,要不還是去看看吧?她可是潘簫聲唉。”

傅承霆神思倦怠,一下一下地撫着她的頭:“你管那麽多幹什麽?随她自己鬧騰。”

“都鬧到絕食了,”她仍是有些擔心,“萬一真有什麽事情呢?”

“真有什麽事情她會直接過來找我,”傅承庭懶散道,“太麻煩的女人,我不喜歡。”

麻煩,不太好的評價。

以宋芸對傅承庭的了解,他其實是個很高傲的人,不屑于點評別人,也不把別人放在眼裏。

很少聽到他這麽說別人壞話。

看來傅承庭是覺得潘簫聲有夠麻煩了。

雖然宋芸真的想不通,那麽一個紅遍全國的大明星,傅承庭屈尊降貴去哄一哄又有什麽。

……

因為下過一場雨,老宅門前的階梯猶如裹了一層濕潤水滑的糖霜,宋芸走過的時候沒留神差點滑了一跤。

傅承庭眼疾手快地抓住她胳膊。

“吓死我了,”宋芸心有餘悸,“幸虧你反應快,不然我這一跤臉朝地起碼得去縫十針。”

“走路的時候注意點,”傅承庭溫聲說,“不然這麽好的臉摔壞了多可惜。”

她蹬了他一眼,拍開他的手,去解指紋鎖。

剛進門沒開暖氣,偌大的客廳泛起一陣涼意。傅承庭阻止了她想要脫外套的動作,說“先穿着”。

宋芸也不怎麽冷,又見傅承庭把她的拉鏈從上拉到最下,這動作在如今昏暗的室內別有一種露骨的暧昧。

“怎麽啦。”她的心撲通撲通亂跳。

傅承庭低頭,指腹滑過她的鎖骨,沉聲道:“今天買的項鏈呢,我幫你戴上。”

今天傅承庭總計給她買了兩條項鏈、兩條手鏈和一條腳鏈,大都是出于那個櫃員小姐姐的傾力推薦。

傅承庭但凡只要聽見櫃員小姐姐說“這條也很适合您女朋友”,就點點頭,說這條也要了,還有其他的嗎。

還好他算個富一代,賺錢能力又強,自己賺的錢自己花,無人敢指責。要是他像以前嘉年大學校園裏那些随處可見的富二代,這種恐怖的花錢方式,宋芸總覺得他爸媽非打死他不可。

原本出飾品店的時候宋芸是自己提着幾個大購物袋,首飾盒沉甸甸的。到了車上她害怕弄丢,幹脆把包裝都拆了,把那幾個金貴的珠寶都裝進自己的小包裏。

還記得那時傅承庭雙手抱臂還懶洋洋地跟她說了一句,“別擔心,丢了再給你買”,被她白了一眼。

室內只有中央島臺上方一盞小燈亮着,宋芸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把首飾一一平放在桌面上。

那兩條手鏈和其中一條腳鏈都是細細的銀鏈,鑲着碎鑽。一條鑽石項鏈點綴着黑瑪瑙,另一條項鏈鑲嵌着足有24克拉的珍稀藍寶石。

傅承庭指了指沙發,說:“坐。”

等她坐下後,自己蹲下來,先讓她試戴了一下兩條手鏈。

那兩條手鏈可真是好看,宋芸也是女孩子,天生就會對這些亮閃閃的東西産生喜愛之情。以前是它們高得離譜的價格讓她連看都不敢去看,現在就戴在她手上了,即便她知道這東西不屬于她,也仍是忍不住有些激動。

傅承庭也挺滿意,又拿起那條鑽石項鏈。

“低頭。”他說。

宋芸“哦”了一聲,乖乖低頭。

傅承庭:“頭發。”

她就把原本披散下來的頭發用橡皮筋綁好,露出整個脖子。

原先她是和傅承庭面對面,她幾乎不敢去看傅承庭的臉。

接下來這人試着戴了一會兒,無奈道:“我們得換一下位置,你這樣我戴不好。”

宋芸有點懵:“怎麽換?”

“我到你身後去。”他言簡意赅。

……又來?

傅承庭坐在她身後,她坐在傅承庭身前這種狀态宋芸已經體會到很多次了……每次都沒什麽好下場。

他沒發現她心裏的掙紮,示意她站起來。

宋芸嘆了口氣,起身給傅承庭騰了個位置出來。

傅承庭拿着項鏈坐在她剛才的位置上,繼續命令道:“坐。”

她視線下移……坐哪?難道坐他腿上?

“愣着幹什麽?”傅承庭擡頭問她,“坐我旁邊來。”

……哦。

她在他旁邊坐下,識時務地側身。這回倒是沒出什麽差錯,傅承庭替她戴好項鏈,又讓她轉過來,簡單地欣賞了一下,點頭說了個“不錯”。

宋芸也不知道他這是在誇她戴着好看還是在誇自己的品味好,幹脆就一聲不吭地坐在那裏任由其支配了。

接下來傅承庭又給她佩戴上另一條項鏈,也十分滿意,評價道:“看來我以後得給你多買。”

宋芸心想您還是悠着點吧,您受得住我快承受不住了啊,這一條項鏈就抵得上我三年的工資,讓我以後還怎麽做人啊。

不過她也只是暗自腹诽,什麽也不敢說。

自從昨天她想通之後,便下定決心,在跟着傅承庭的這段時間裏,千萬不要和他鬧矛盾,順着他就好。

熬幾年,等他覺得膩了,總會放她走了。

傅承庭拿起最後一條腳鏈。

那條腳鏈和之前那些經過大師雕刻,原料罕見,一看就奢靡至極的珠寶有所不同,只是一條簡簡單單的紅繩。

做工倒是精細,材質應該也好,但和前面對比一下,實在上不來臺面。

一開始宋芸還以為是飾品店附送的贈品,問了傅承庭才知道也是他買的。

傅承庭還嗤笑說就算要送他贈品也不會只送條普通的紅繩子。

他這話讓宋芸很不理解。

既然送他都不要,為什麽還要特意花錢買呢?

傅承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仿佛能直接窺視到她內心。

既然被他發現了,她索性不再掩飾,徑自問道:“你為什麽要買這條紅繩。”

傅承霆沒有馬上回答她,只是道:“右腳擡起來。”

這也是要幫她戴上的意思。

她把右腳上的平底鞋脫了,裸。足搭在傅承庭的腿上。

又拿了個靠墊放到身後,舒适地嘆了口氣,道:“你戴吧,我不動。”

傅承庭似乎是低笑了一聲,輕輕擡起她的腳腕,把紅繩系緊。

“對了,”宋芸問,“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麽要買這個腳鏈?”

“沒什麽,”傅承庭搖頭,“喜歡就買了,我覺得你穿紅色很好看。”

“……就因為這個理由?”

“就因為這個理由。”

好吧。傅承庭的确就是這種說一不二的人。

這個理由也不是那麽難接受。

宋芸又低頭看了看。

雪白的足腕一點醒目的紅,的确好看。

她恍然失神,心想傅承庭不會在騙她吧。

可能他真的喜歡看她穿紅色,但這種平平無奇的紅繩大街上随處可見,挑剔如傅承庭,怎麽可能看得上?

或許還有更深一層的原因。

傅承庭在給她一個警醒。

這條紅繩就像一個鐐铐。他想把她綁起來,讓她哪裏都去不了,只屬于他一個人。

至于什麽時候會解下來?他沒有說。

他只是讓她一直戴着,洗澡的時候也不要脫下來。

如果感興趣的話,順便來他卧室陪他睡個覺。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昨天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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