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隐藏的師父

二傻見兄長面露痛苦的模樣,就慌亂的厲害了,要知道,他只剩他哥這麽一個親人了,再顧不得其餘的他痛快的開口,“你問,我說,全說,別……傷他……,別……”

“好,”阿刁緩了些手勁,讓店老板的呼吸勻稱了一些,但并沒有要放開他的意思。“二傻,我手上帶着的東西,你可認得?”

“認得!”二傻如搗蒜般的連連點頭,“見過”。

阿刁追問,“是和這個一模一樣的嗎?它此刻在何處?”

二傻有些糾結的說道:“是,是一樣的,師父他拿走了!”

師父?怎麽還有一個師父?阿刁又問,“師父是誰,在哪?”

二傻搖頭,阿刁再次以店老板威脅,二傻依舊搖頭回應,看來他是真不知曉。

阿刁又看向手裏的店老板,“那你說,偷屍案是不是你們幹的,二傻口裏的師父又是誰?”

只見店老板眼淚早已含在了眼眶裏,他頻頻的擺手搖頭,“我不知,我真不知曉,二傻何時有了師父,這人我也從沒見過呀,官家,你要信我,信我……”

店老板竟然不曉得二傻有個師父,這事倒是有些怪了。

“師父說,那不是偷,是拿,都是沒人要的東西,是拿,不是偷,不是!”二傻嘴裏嘟嘟囔囔的說着,已經承認了那些屍體就是他帶走的。

“那是你師父,讓你取走那些士兵屍首的嗎?”

“師父說,這是食材,熬湯好喝,我就拿了,不是偷!”二傻依舊在強調着,他沒有偷東西的事情。

阿刁接過他的話,“好好好,沒偷,你沒偷,那怎麽樣才能見到你師父呢?這湯好喝,我也想學,你能帶我去找他嗎?”

二傻又搖起了頭,“都是師父來找我,我找不到他。”

這時店老板好似想起了什麽,就問,“二傻,是不是那個人?腿腳不好,右眼睛也看不見的那個流浪漢?

衆人驚訝的盯着他哥,原來他知道。

二傻沒有反駁,證明是說對了,感受到熾熱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店老板解釋說:“那人老在我店後邊轉悠,沒事還拉着二傻閑唠,被我撞見幾回,就罵走了。我哪裏能想到,他是打起了二傻的主意,要害我們吶,我就以為他是想從二傻那裏白得些吃食而已。”

說完,為了徹底撇清自己和案子的關系,他又急忙補充道:這人骨湯也定是他交二傻熬的,不然,二傻哪會有這樣的腦子,幹這麽缺德的事,我還納悶呢,我這傻弟弟是如何開的撬,廚藝見長神速。官家,您看,這事真跟我沒有關系,都是他們私下的勾當,您能放我了嗎?”

二傻一心護他,他卻說出如此的話,看來,在他心裏,這個弟弟不過是他賺錢的工具而已,如今事情敗露,他倒是脫的一幹二淨,可惜了二傻是個傻子,看不清自家哥哥的花花腸子。

阿刁見他們兄弟所言不像假話,又征求了秦小醫與蘇承的意見,覺得他們今晚已經打草驚蛇了,那個人不會再來,最後将此兄弟帶回了縣衙,交于縣令大人處理。

這一宿阿刁都沒有睡好,翻來覆去的想着案子,到哪裏去抓二傻這個師父成了阿刁的心病,他為什麽要這樣做也成了阿刁難以理解的迷惑。

一個人若不是為了錢財,便是為了仇恨,是恨那些戰死的士兵還是其他什麽人,他真正要報複的人又是誰?

翌日。

縣衙早早的貼出布告,要求全縣百姓集體尋找一個有腿疾,右眼不明事物的男子,若舉報者情況屬實,可得五兩賞銀,若有人能擒得此人,賞銀十兩。

如此高昂的賞金自然不會是衙門獨掏,之前被刨了祖墳的兩個小少爺,自願分擔了一半的銀兩,勢要抓到那個教唆二傻挖屍刨墳的元兇。

半日過去,上衙門提供線索者接二連三,卻沒有一個是面館老板說的獨眼人。

倉武縣說大不大,要找這樣一個特別的人該不是難事,莫非……

阿刁急忙跑去找老陸,“陸伯,我忽略了一件事,此人能教二傻熬出那樣的湯,廚藝該是很不錯,要在縣裏找這樣一個人難不難,你有沒有什麽印象?”

“右眼看不見的人?廚藝還要好,你讓我想想,想想。”老陸做捕役多年,大街小巷都走過無數遍,老老少少的人也認識不少,特別的人自然印象會深刻些。“你說這人,還真有,不過……”

“不過什麽?”

“他去年就離開倉武了啊!沒聽說他回來過啊!”

急的阿刁直跳腳,拉着老陸的衣襟用力的搖晃,“哎呦,陸伯,你就說吧,怎麽回事?這人到底是誰呀?”

老陸呵呵的笑着,“別搖別搖,我說,這人吧,叫朱二,是個廚子,以前在醉仙樓裏給人掌勺炒菜。去年的時候吧,這兒不是打了一仗嗎?他就被抓去了軍營,當了夥頭兵。”

“那後來呢?”

“後來仗打完了,他也回來了,卻瞎了一只眼睛。不久之後啊,他就離開了倉武,去了哪裏,沒人知曉。”老陸說完,又問阿刁,“你要找的人可能是他嗎?”

“八九不離十,或許他根本就沒有離開過倉武,只是利用另一種身份生活了而已。”

他會躲在哪裏呢?若依着面館兄弟二人的供訴,此人的主要活動的地點該是還在縣裏。而且也不會離面館太遠,因為他要監視那裏的一舉一動。

阿刁這麽一想,範圍就縮小了很多。

不知不覺,阿刁就奔着面館的方向走了去。

……

傍晚,熱鬧的縣衙終于安靜了下來。

高大能拉了把椅子坐下,不滿的說道:“也不知道阿刁這小子跑哪裏偷懶去了,一下午都不見人影。”

“是啊,阿刁呢?老陸,你看見了他沒有?”縣令高貴這才發覺阿刁已經消失了很久。

老陸琢磨着說:“中午的時候他還在,後來我就忙別的去了,也沒注意啊!這人什麽時候走的我還真不曉得!”

“阿刁不見了?”闫千書解手回來,正聽見幾人在議論。

高貴望着衙門外的方向,“是啊,這個阿刁,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他能跑哪裏去,定是偷懶,藏了起來!”高大能趁機使壞,開始散播流言,“看那小子就滑得很,大伯,留這樣的人在身邊久了,早晚是個事啊!到此刻,咱們都沒摸清楚他到底是從哪來的,搞不好,還是個朝廷通緝的要犯呢!”

“不會的,阿刁還是個孩子,他能做什麽壞事情,還通緝要犯,頭兒,您這不是胡扯嗎?”老陸無奈的說。

阿刁是有可疑之處 ,但說他是個歹人,至少老陸是不信的,怎麽說自己也是當了半輩子的捕役,好人壞人,接觸這麽久了,怎能分辨不出來。

老陸的一番話,惹得高大能不滿之意倍增,“我說老陸,哪都有你能插的話兒呢,我跟你講,你這毛病可真得改改了。你看咱們師爺,人家何時多說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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