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瞳雪發威,腹黑散退
瞳雪反手關上門,面癱着臉坐在醜門海的小沙發上,單人的沙發被兩個人一擠,醜門海自然被擠到扶手上去了,只能斜斜地坐着。蕭晨進退兩難,只得又坐回自己寬敞的長沙發上。
醜門海對着男子咧着嘴做了個也許是笑的動作:“Hi,瞳雪。你怎麽來了?”
“飯後百步走,溜達着來了。十三個月二十天五個小時沒見我,你有沒有覺得冷清?”
“三秋不見,如隔一日。”醜門海實話實說。
“你說反了。”蕭晨小聲地提醒。
“沒有,我只是在表達真實的想法。”
“所以我也認為你一定說反了。”瞳雪點點頭,作出總結,對蕭晨的印象一下子好了不少。
“确實是有張讓人嫉妒的臉,還有些讓人望而卻步的手段。” 蕭晨思索着開口:“聽說你們因為意見分歧這幾年已經不再合作,沒想到是我多慮了。”
“是這樣的,瞳雪不讓我追求我同學,我就離開了瞳雪去追求我同學。後來瞳雪知道我沒追上我同學,瞳雪就回來了因為我不再追我同學。”醜門海主動解釋到。
“你說這麽繞有意思麽……”不是很高興她反複提起什麽同學之流,瞳雪眯起眼睛,向周圍的物品看過去,尋找有什麽可摔可砸的,最終還是沒有發作。
“就因為有點繞口才這麽說的,難道不像扁擔和板凳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嗎”醜門海歪頭想了想,納悶地問道。
“那你慢慢說,我回去了。”瞳雪撇撇嘴,站起來作勢要離開。
“蕭晨先生能幫我送客嗎?我被綁着站不起來。謝謝你。”醜門海有禮貌地請示到。
“你親自還是送吧,送我回國,這位先生估計不認路。”瞳雪手指一挑,繩索根根斷裂,醜門海苦着臉活動着麻木的手臂。
“蕭先生,回家洗洗睡吧。”瞳雪拉開門,做出送客的姿态。
蕭晨見大勢已去,苦笑着說:“我們只是談生意,到現在我都還沒說出來意,你們就讓我滾蛋嗎?”見瞳雪臉色更加難看,他補充道:“我只是想拜托你們找到點千秋或者一方完整的墨染寒煙,賦予昌榮公司真正的昌榮。”
門“砰”地被關上了。醜門海瞬間站直了身子。“你從哪裏聽到這兩個名字的?”
看到事情有了轉機,蕭晨稍稍松了口氣:“瞳雪,你的身份一直是個謎,有人說你是醜門海養的人形蠱,有人猜測你是某種妖魔,或者是兵解的散仙。我原本不信,今日得見,傳聞确實有根據。你剛才是知道醜門海有難,走陰路而來的吧?或者是土遁之法,縮地成寸?”
瞳雪從懷裏掏出車鑰匙。
蕭晨往窗外看去,一輛新車停在門口,看起來剛剛熄火不久。他的臉色變得難看。
看夠了對方難堪,他才得意地說:“我是走陰路到一家4S店,買了車開過來的。”
……
蕭晨沒想到這位和醜門海骨子裏一樣惡劣,咬了咬牙繼續說,“既然如此,你該明白有道行的人可窺神鬼天機。我的老板曾經找過一位會走陰的天師為其觀落陰,回來後這位天師神色反常,對所見之事毫不松口。我的老板非常好奇,最後百般勸說,給出多年的供奉,那天師才粗略地提了個大概。他說有一種似絲非絲,似革非革的紙張叫墨染寒煙,只因凡人眼中紙張為黑色,只有知道這就是墨染寒煙的人才能看出那是白紙。這種奇特的紙張是陰司謄寫命格所用。那天師說,現在竟有一整方墨染寒煙現在散佚人間。”
“有這種大事……”醜門海的注意力也完全被吸引過去,聽到這裏她低低驚呼一聲。
“其實這件事并沒有引起閻君的注意,因為凡人,甚至仙階低微者根本不能改動或沾染這種命格之紙,否則會遭雷殛加身,當場暴斃,連墨染寒煙也會同時損毀。
“而世間有一杆神物叫點千秋,可讓凡人在墨染寒煙上書寫卻不遭譴罰。
“只要用點千秋在上面書寫,就能改人命運,墨染寒煙有一整方,而點千秋卻只有一支,如果能座擁改命之筆,有墨染寒煙的人必會拿出來共享;如能拿到完整的墨染寒煙,也相當于有了資格借用點千秋。”
瞳雪點了點頭:“這麽想沒錯,可你為什麽要找上她?”
蕭晨目光落到窗外,過了很久才如實相告:“我們聽說你改人命格,猜測兩者都在你手裏,已準備強奪——不過如果你真的有便不會落到如此凄慘下場。”
他看了醜門海一眼,對方表情沒有變化,才緩緩接到:“我本無意再為難你,只是想拿陳靈的安危逼迫你用心尋找,對你究竟能否找到并不抱希望。可當我看到瞳雪的手段後,又覺得也許你們能覓得點千秋。”
“謝謝你的故事,不過你必須要離開了。如果你堅持不走的話,我們離開也行。”看醜門海的神色有所松動,瞳雪抓起她的手腕往門口帶。
“瞳雪是和你有約束的狐貍?或者是你的蠱?你也只有這種手段能得到一個人的忠誠吧?”激将的聲音在醜門海背後響起:“你們站在一起,還真有點無鹽女配蘭陵王的感覺。”
醜門海扭頭望向蕭晨,他的目光直入人心。
“真是一個美好而且對仗的比喻,我今年春節一定會把它寫好了貼在門上的。”醜門海一點也不生氣:“如果沒有別的事,那我們走了。你要是不想走的話房子你留着住吧。現在都晚上了,可我還沒吃午飯呢。”
“難道你真的不想改自己的命嗎?”蕭晨繼續勸道:“這年頭利益之上,很多修道人都忙着開宗立派,賺取供奉。就算是俗世的天師,也有不少手下有真章的。您與我們合作,可謂是雙方受益。我們剛才也沒有真的要傷害先生您的意思,只是想看看醜門先生是不是名副其實罷了。”他刻意地忽略如果不符實是不是就殺了幹淨的問題,
“你根本不用說這麽多,一塊蛋烘糕就能把她打發了。”瞳雪忽然插了一句。
“給你五秒鐘,拿出塊蛋糕來。”醜門海也厚臉皮地在一旁攤手等着,另一只手攥在門把上。
“五……
“四……
“三……,
“二……
“一。
“拿不出蛋烘糕來是吧?我們走。”醜門海果然把門又拉開了,一邊往外邁步還一邊轉頭恨恨說到:“連兩塊錢一斤的蛋烘糕都舍不得買的顧客最爛了!”
“寒酸。”瞳雪點頭。
……
“我們願意拿出昌榮公司15%的股份,請你們幫我找這兩件東西。”蕭晨顫抖着聲線說到。他攥緊手心,指甲陷進肉裏。
醜門海的腳步緩了一下,回過頭來,露出一種憐憫的神色。
蕭晨以為她會嘲笑自己,可是他聽到的卻是瞳雪冰冷的質問:“你到底瞞了什麽?”
“你寧可讓渡自己的股權也要找到墨染寒煙或者點千秋,是不是因為你知道自己若是完不成任務必死無疑?”
“肯拿你的運道來主公司運道的老板,與你必定親如父子兄弟,情深意重,又怎麽會做鳥盡弓藏的事?”
“請你告訴我,”醜門海攔下了瞳雪之後的質問,遲疑了半晌才問出口,她知道這是面前的男子不願意想起,不願意提起,不願意承認的事實:“是不是你的老板——我是說,宋先生——他已經死了?或者說——現在的那個人,已經是個被寄居的空殼?”
作者有話要說:
☆、蕭晨消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