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同一個圈子
轉眼之間,又是三日過去。
春風拂面的感覺甚好。
萬物複蘇,人的心也随之躁動不安起來。
“阿刁,案子的事情有進展了嗎?”秦小醫從縣衙的大門處進來,心情頗為急躁,看樣子是十分的着急。
“秦兄來此,是找到什麽線索了嗎?”阿刁趁機問道。
秦小醫很無奈的搖起頭,“我剛去過萬家,柳兒稱,又有一名未出閣的少女被禍害,簡直是太可惡了。這個案子,你恐怕是要盡快追查了,否則,再如此的繼續下去,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到時人心惶惶,可就不是你我之輩可以強壓下來的事情了。”
“豈有此理!”阿刁說着,一手拍案跳起,道:“這淫賊也太膽大包天了,竟然還敢犯案,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本來在胡家的時候,未查找到任何線索,還以為這只是一次有預謀的,針對性的報複行為。
誰料,到如今,卻成了一起連環奸淫案。
這個淫賊,膽大心細,做事滴水不漏,事後竟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沒有針對性的目标,對于此人,便無從下手。
“秦兄,敢問這一次的被害者是何許人也,又是哪一家的姑娘?”
“河東孟家之女,排行老三的孟琪沙。”秦小醫說道。
“哦?”阿刁立馬上前追問,“那這個孟家的女兒長得怎樣?年方多少?”
秦小醫不由得蹙起了眉,回憶說:“我倒是有幸見過幾回,這位孟家的三小姐,長得自是不賴,年方二八有餘。據我所知,其剛剛定下婚事,便出了這麽揪心的事兒,看來此事若隐瞞不住,這婚事怕是要告吹了!”
剛剛定了親?
那這又是沖着誰去的?
新郎還是新娘,這還真是不好說!
只是,這孟氏女兒的命,是不是太苦了些?
即将淪為人婦的她,哪裏承想會遭遇這種事情,平白的在夜裏就被人給玷污了,最主要的是還不知道那惡人究竟是誰。
想要報仇,都找不到個對象,也是兩眼一抹黑,無能為力。
阿刁遲疑了半晌,突然問道:“秦兄,敢問一句,這次,受害的女子也是柳兒小姐的姐妹?”
“這,正是。”
阿刁認為,若兩名受害的女子都與萬柳兒小姐有交集,那這是不是就說明,兇手是結識她們這個圈子裏的人呢?
若假設成立的話,那麽,兇手下一個目标是不是就可以大致推測出來了?
哪怕只是鎖定了某一些人,施予保護,不讓惡人有可乘之機,也比無頭蒼蠅似的,久久的找不到下手點要好太多。
“秦兄,你有沒有想過,你心愛的柳兒小姐,在這起事件裏,又在扮演着什麽角色?”
秦小醫見阿刁對萬柳兒起了疑心,便急忙解釋說:“柳兒她雖身體不佳,卻心地善良,平日結交了很多家室不錯的貴女小姐,常常在一起相伴談心。柳兒性子溫順,人人喜她愛她,與之交心也是正常不過的事!”
對了,受害者皆是富家之女,看來兇者所選的下手對象也是針對性很強的。
這也就說明,他認識或者是了解這一圈子裏的人。
都是未出閣的女子,那麽萬柳兒會不會成為他下手的另一個目标?
阿刁接着問:“這第二名女子遇害,是何時的事情?”
“就在昨夜。”秦小醫答複道。
按日子算下來,距第一起事件發生到第二起,時間間隔十日之久,說長不長,但說短也不算短了。
這十日,兇手又是在做些什麽呢?
尋找目标?鎖定目标?
亦或者說,是在尋找下手的機會和安排完事後,人不知鬼不覺撤退的事宜?
受害者皆為大家閨秀,平日定是不常出門,那麽,這淫賊又是從何處遇見她們,從而盯上的呢?
阿刁是百思不得解。
最後決定,不止要登一登受害女子家的門坎,怕是就連這萬柳兒小姐家的門坎,也是要邁一邁了。
衙門裏瑣事繁多,這一忙便一天又過去了。
這案子本就答應姑娘們要暗中進行,自然就不可明目張膽的進行追查。
若白日借用辦公的時間,別人不說,單單高大能也會起疑,他那人的嘴不嚴,一旦被他知曉了一二,驚擾了兇者,讓他逃跑是小事,女子們的秘密不保可是大事。
這雖不是人命案子,可處理不好的話,還真能鬧出人命來,遂要多加防備與小心為妙。
萬家……
換了便裝的阿刁借着黃昏之色,獨自一人進了萬家的門,倒是沒有引起他人的過多注意。
“柳兒小姐,可否給予一份名單,交給我?”
阿刁看着身前這窈窕多姿的女子,不由得在心中感嘆,同為女兒之身,自己與她相比,何止是天差地別,簡直是野雞與鳳凰,無法相比。
或許正是因為自己這幹癟的身材,才能僞裝到如今還沒被他人揭穿,也算是值得慶幸吧!
“不知刁捕役所要的,是何名單?”
萬柳兒疑惑的問着,那眉眼神态是如此的動人心魄。
阿刁心道,好一位嬌滴滴的美娘子,怪不得秦小醫會為她神魂颠倒。
“一份與你交好的女子名單!”
萬柳兒驚訝的問道:“與我交好的女子名單?敢問官家,您是不是認為那淫賊……”
阿刁:“我暫時還不知他是如何盯上的你們,但不可否認,他針對的下手人,就在你們這個圈子裏。所以我要一份名單,為的是将你們這些女子保護起來,不讓他再有下手殘害的機會。”
萬柳兒聽完,點頭應承下來,“名單我可以給你,但你的承諾不可更改,此事一定要在暗中進行,莫要弄得大張旗鼓,人盡皆知。否則,我那些姐妹就再難有臉面活下去了!”
其實萬柳兒不說,阿刁也明白這事的影響有多大。
她也是女子,自然是比誰都知曉,貞潔對于女子的重要。
她要救她們,而非害他們,又怎麽明知故犯呢?
萬柳兒來到牆邊的桌案處,找來紙張,擡起藕臂,執筆而寫,不久,這寫滿了字跡的名單便呈現在了阿刁的眼前。
只見那紙上的筆墨秀麗至極,煞是好看,與她的字完全不是一個路數。
阿刁的字是大氣的,萬柳兒的字是秀氣的,兩者是截然相反,正如她們的人,一個偏剛,一個偏柔。
二人完全不同,卻又彼此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