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死者的身份
父女兩人對于這個名喚月兒的女人,态度是截然相反,不禁讓阿刁一時浮想聯翩起來……
只見阿力的呼吸明顯的粗重了些,可見他是因女兒的話而發了怒。
“小午,你何時變得如此沒有教養了?好歹她也是你的長輩,就算,就算……你不心悅她,也不該如此的诋毀吧!”
阿力這一說,她便更加放肆了起來,“爹,你總如此袒護着她,有沒有顧及過我啊?她就是個賤女人,你竟然為了她而對我吼叫,你還是不是那個疼我愛我的爹了啊?”
“混賬東西,你……”阿力氣得手指顫抖,随手抄起了根燒火棍,對準了女兒的身體,卻遲遲的下不去手。
僵持了半天,阿力終是丢掉了手裏的東西,抹了抹淚眼婆娑的臉,轉身走向阿刁,“官家,不瞞您說,在下與月兒關系匪淺,就在上個月,還私定了終身,只是介于小女的任性,不懂事,始終不肯接受于她,方才久久未娶她入門。”
阿刁點着頭,心道一聲,原來如此。
只是暫時還不能确定死者是不是這個月兒,還需眼前的鐵匠前去認人。
“官家,您還沒有講,月兒她是出了什麽事情?”
“你跟我走一趟,便知了!”說着,阿刁轉身,出了院子,上了街道,阿力關了門,也随之而去,只留下女兒一人,在家氣得上串下跳,毫無辦法。
……
縣衙大門,敞開着,阿刁帶着阿力,一先一後,跟着走了進去。
阿刁沒有通知任何人,直帶着來人走入了秦小醫的驗屍房。那個女性死者正安然的躺在地上,面色成灰,早已無法再動彈一下了。
阿力心中早有了不好的預測,但萬萬沒有想到,再見月兒時,她已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首。
眼淚在那一剎那甚至都凝固了,阿力只覺得他憧憬的幸福在這一刻訇然寸斷的好生徹底。
“她……”
阿刁見他的神情,便明了,此人就是他口中的月兒,遂阿刁嘆了口氣,淡淡的對他說道:“花燈節那晚,她被人發現死在了一座枯井井底,生前身受重傷,死相凄慘。你即與她是那種關系,該知她與何人曾結過仇怨吧?”
“仇?”阿力慢慢的走過去,蹲在屍首的旁邊,心痛的說道:“她一個良家女子,會與何人有仇?就算是平日有些瓜葛,也不至于傷害她至死啊!”
“下此毒手者,定是恨她入骨之人,就好比您那位一聽見她名字就劍拔弩張的女兒。”
阿力一聽,急忙解釋道:“小午只是不喜歡她,口上少了些許的遮攔,她還是個孩子,又怎會殺人害命呢?再者,她與月兒也沒有深仇大恨,不會,不會是她……”
“我當然知曉殺人者不是她!因為那個殺人者就是你!”說着,阿刁快速出手,将人按在地上綁了個結結實實。
“不是我,怎麽會是我呢?官家,您誤會了!”阿力掙紮着想要坐起,阿刁卻不給他機會,牢牢的坐在他的後背上,一動不動。
“你說這人不是你害的,那為何現場會有你的鞋印?我已仔細的對照過了,那印子就是你的鞋子留下來的。若你不是兇手,怎麽會無緣無故的跑到殷家宅院裏去?那裏可是號稱兇宅之地,你長得文文弱弱的,也沒把子力氣,就不害怕嗎?”
“官家,您說什麽?月兒是死在了殷家?”阿力這話問的語氣中充滿了驚訝,比剛才第一眼看見死者時的樣子還要愕然。
阿刁承認,“是啊,怎麽,別告訴我殷家你不曉得,更是從來沒有去過那裏!”
“我……我……是去過。”阿力吞吞吐吐的樣子,讓阿刁頗具疑惑。
“鞋匠,你到底是何人?與殷家又是怎樣的關系?為何會去那個無人之地祭拜亡靈,而你祭拜的人又是誰?殷家老爺?夫人?還是其他的什麽人?”
阿刁一連串的問着問題,恨不得立刻知曉所有的答案。
而這一刻,被她壓在身下的人,卻選擇了沉默,無論她阿刁問什麽樣的話,他都不再發出一言。
阿刁琢磨不透他的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便也不再揣測了,帶着人,将他交予了牢頭關押後,阿刁便拿着布告又出了衙門。
死者證實了身份,接下來便是告知下去,讓其家人前來認屍了。
若能盡快找到她的家人,也更容易了解到死者生前的一些事情,阿力是嫌疑人,他的話自是不可不聽,聽了又不可全信的。
不久之後,秦小醫和高大能一行人回了衙門,一同帶回的還有幾個年青力壯的小老百姓。
“阿刁,人給你帶回來了!”秦小醫見阿刁已回了衙門,便帶着人來到她的近前告知。
阿刁瞄了眼帶回來的那幾個人,問道:“都是鞋印對得上的?”
“是,基本都是差不多的!”秦小醫答複道。
“好,先把他們安置一下,今兒天色已晚,明日大人升堂斷案之時,再邀他們上堂問話。”
“好,我去安排!”說着秦小醫欲走,卻被阿刁一把攔下。
“秦兄,你今日辛苦了,這種事情還是讓頭兒去操勞吧!你再陪我走一趟,可否?”
“去哪?”秦小醫說道,“折騰到此刻,我這肚腹早已饑餓難惹,讓我吃口東西,再與你走吧!等我吃飽了飯,莫說一趟,就是再陪你走一晚,都成!”
阿刁噗呲一聲笑了,真是打從認識以來,還真沒見過秦小醫如此的模樣,看來這一天折騰的,他的确是累得不輕,餓的也夠嗆。
“好好好,只是再不走,天就黑透了。你別急,路上,我給你備些幹糧,邊走邊吃就是了!”
就這樣,秦小醫被阿刁拉着,去薛家告知了一聲,明日升堂時,薛家兄弟務必要到場的事情之後,又輾轉回了鞋匠阿力的家中。
推開門時,小午正一個人吃着清湯寡水的晚飯,見來者是帶走她父親之人時,白了阿刁一眼,放下筷子,質問道:“我爹呢?他怎麽沒有回來?”
“他?怕是這輩子都回不來了!”阿刁故意這樣說,就是為了刺激她。
小午突然暴起,幾步跳到阿刁的近前,伸手抓住了她的衣服,“你說什麽?你是什麽意思?你把我爹怎麽了?”
阿刁推開了對方的手臂,淡淡的問道:“他殺了人,理當償命,!你說我能将他如何?”
“你放屁,我爹才沒有殺那個女人。”小午的話說得十分肯定,阿刁挑了一下眉,深深的看着她。
阿刁記得,自己不曾在小午的面前說過,月兒已死的事情啊!她又怎麽會知曉。此刻若還稱阿力沒有殺人,怕是就說不過去了,否則他的女兒又怎會知曉這事?
“明日升堂,記得要去!”
阿刁見她膽子也不小,那今晚便不必留下來陪她了。
本來是看着她一個小姑娘家家的,獨自一個人在家,擔心她害怕得睡不着覺,才好心的過來,誰知,卻碰了一鼻子的灰塵。
既然她不知好賴,又油鹽不進,倒不如不管的好,她已經十多歲了,自己照顧自己也該不是什麽難事了!
想着,阿刁拉着秦小醫就往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