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惹不起的人

阿刁越想越心驚,難不成那個暗中的推手會是他?

不,這不可能。

自小到大,譚鑰銘雖然一直是個有心機的人,可若說他算計別人,阿刁或可聽信一二,但若說他故意算計自己,阿刁是絕不相信的。

別人不知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她可比誰都清楚明白。

譚鑰銘不單單只是個對她好的哥哥啊!

某種程度上甚至都可以說是她的恩師,因她的一手好字是譚鑰銘手把手教的,一身的功夫也是他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傾心傳授的。

在這個世間,最不可能算計她的人就是譚鑰銘,阿刁信任他的程度早已遠遠的超過了至親的家人。

譚鑰銘瞳孔微縮,輕嘆着氣,沒有回複阿刁的問話。

他沒說什麽,也沒做什麽,可阿刁看着他的心便更疼了幾分。

阿刁勸慰着自己,該相信他的,無論如何,他譚鑰銘是自己在這世間唯一牽挂的那個人。

縣令高貴從人群之後走出來,沖着譚鑰銘喊到:“你就是那個聲稱要買走城西地皮的人?”

還沒等譚鑰銘開口回複,便見高大能谄媚的在高貴耳邊道了一句,“大伯,就是他,他就是那個細作,沒錯!”

沉穩自若的譚鑰銘聽見高大能的話,不慌也不忙,微微一笑,“細作,我何時成的細作怎麽我自己都不曉得?”

“你還敢狡辯?明明是你要我幫忙拿到官府的批文,好買下那藏有金礦的山脈。”高大能手指譚鑰銘,以鄙夷的目光掃視着他,“說,你是不是早就知曉那下面有金礦?”

“是,我早就知曉又如何?”譚鑰銘對于高大能的指控半分沒有屈服的意思。

“看看,看看,大伯,他自己都承認了!”高大能得意的說道。

譚鑰銘擡眼看着他,“你說的不假,我是早已知曉城西的地皮下面有金礦,可那又怎樣?為何要強行給我帶上個細作的帽子?”

“你不是細作又是什麽?你從哪裏來的你自己心裏能沒有個數?”高大能咄咄相逼,勢必要在今日解決掉譚鑰銘這個人。

因他深知,若不借着縣令大伯的權勢在今日解決了這個公子,他日此人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所以為了自保,他只能如此!

譚鑰銘緩慢的移動着腳下的步子,向着高大能的方向邊走邊質問道:“我是何人,我心裏自然比在場的任何人都心知肚明,只是你指認我是細作,那請問我是哪國的細作?又是何人派遣來的,目的更是為何呢?”

“這……”高大能當然是不知的,可事到如今,他必須把這個謊給圓過去。

“倉武與匈奴最近,你定是匈奴人派遣來的。至于目的,不用想也知道,你們三番五次的挑釁,起兵侵犯都未達成想要的結果。你來除了窺視我國的動向,拉攏我朝廷的官員,還能是什麽目的?”

“好好好!”譚鑰銘雙手拍着巴掌,即不否認,也不承認。

“承認就好,我還怕你不敢承認呢!”高大能嘴上得了痛快,可心裏也是十分的沒底,誰曉得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公子哥背後撐腰的人是誰呢,眼前只盼他能承認指控,別再起什麽波瀾。

但譚鑰銘若是不承認還正常,可此時此刻他的态度更是讓高大能惴惴不安,這個姓譚的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摸不透啊!

此刻譚鑰銘已經走到了高大能的近前,強大的氣場迫使高大能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因譚鑰銘未露兇器,也未出手傷人或逃跑,遂高貴并未下令将其逮捕。

“高捕頭,您怕什麽呀?”

“誰說我怕了?”高大能努力的挺直腰板,想在氣勢上不至于那麽低微。

“你說我是個細作,又稱我是來拉攏官員的,若真如你所言,那我又和這城西金礦一事有何幹系?”

“這還用說,你自然是想利用金礦裏的東西來賄賂官員,達成你的目的。”

“銘哥哥!”阿刁走過來,拉住譚鑰銘的胳膊,生怕下一刻,他突然出手傷了高大能。

高大能這個人死不死活不活倒無關緊要,可他大伯是高貴,若譚鑰銘在倉武惹了他,怕是很難脫身。

譚鑰銘轉頭看着阿刁,嘴角再次揚起笑意,“你,可信我?”

“我信!”阿刁鐵定的說道。

“我不是匈奴人的細作。”譚鑰銘淡淡的說着話,聲音不大,像是對阿刁一個人的解釋,但又好似在向衆人宣布着。

“我知道!”這一刻,無論如何,她要站在他的身邊。

高大能見此,不懷好意的湊近了高貴的耳邊,“大伯,您看,阿刁竟與此細作是一夥的,我早說過,阿刁這個人太可疑了,您偏不聽信我。如今事實具在,此次,您不信也不成了!”

“大人,事情還沒弄清楚,不可妄下斷言啊!”老陸谏言到,絲毫不顧及高大能那似乎要把他淩遲一般的眼神。

不是老陸存心想跟他對着幹,只是近日的倉武實在不太平,若阿刁因此事受到牽連,衙門再遇大案,誰來頂這個坑?他高大能有幾斤幾兩,能抵得了阿刁的聰明還是能比得了人家的魄力?

高貴看到此處,也是猶豫不決,不知該如何決斷。

一邊是自己親侄子的指控,一邊是看上去根本不像是惡人的譚鑰銘,誰的話是真,誰的話有假,還真不好說。

“刁捕役,此人與你是何關系?”最後,高貴看向了阿刁,想要看看他怎麽說。

“他,是自小陪伴我長大的哥哥,是我最信任的人,我可以用性命擔保,他絕不是什麽細作。”阿刁拍着自己的胸脯向高貴保證着。

“那……他又是什麽人?為何會早早知曉了城西的事?”

阿刁将頭轉回,迎着日光看着譚鑰銘的臉,略顯苦澀的說:“這也是我想知道的,你為何會早早知曉了城西金礦的事,你又為何會先我一步抵達倉武?”

事已至此,怕是再瞞不得了!

譚鑰銘長長的出了口氣,沒有立即作答。

這時,慕容晴從玲珑閣的大堂裏款款走來,到高貴的面前行了一禮,道,“縣令大人,玲珑閣在倉武幾十年屹立不倒,背後之人的勢力,我想您不會不知曉吧?”

高貴倒抽了一口涼氣,“你是何意?”

慕容晴道:“不瞞您說,譚家二公子是他的人!之前我們暗中行事,不想驚您大駕,可不料,如今您卻主動找上門來,我們也不得不……”

高貴不待慕容晴把話講完,立刻招呼着衆人快快退去。譚鑰銘背後的人是誰?是他高貴都惹不起的人,若他一句話,莫說一個小小的縣令,就算是一個知府,說撤也給撤了。

高大能不知發生了什麽事,還想再說什麽,被高貴一個巴掌給呼的再也不敢張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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