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 已有預料
“您是為三娘的事而來？莫非有什麽進展？快，快，裏面請！”
韓致遠帶着劉山進了李家。
李家夫婦聞訊都迎出來。
“各位不必客氣，我随便看看。”
“韓公子，我家三娘雖然她……可也不該這麽慘死啊！他們都說是什麽石仙要她的命，可要死也得死的明明白白啊！不能因為它是什麽仙，就随便把命去走了吧？”
“老婆子，你胡說八道什麽！”李老頭趕忙喝止住李婆婆。
“大娘說的對。”韓致遠道，“就算是什麽仙，也得給人個明白不是？所以我韓致遠就是要把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哎，哎！”李婆婆連點頭。
“你這個老婆子！”李老頭面露驚慌，“非得把咱們李家人的命都葬送了不成？”
“它真要這麽不分好歹的取人性命，還算什麽神仙！這是妖！”李婆婆忿忿的道。
“大娘，來，咱們說說話。劉山，你去門外守着。”韓致遠拉着李婆婆朝院東邊走去。
李家在這頭建了間屋子，緊鄰的那一頭就是吳家的西廂房，兩家只隔着一堵院牆。
“大娘，我問你，張路與王坤這兩個名字你可聽過？”韓致遠見劉山出了院子，才開始問道。
李婆婆搖搖頭，“沒有聽過。”
“一個自稱是二郎的人，右嘴角上有片指甲大小的胎記。”韓致遠給出簡單的描述。
“你說的是太學生二郎？姓王，之前住在隔壁老吳家。”李婆婆脫口便答，緊跟着臉色微微一變，“王二郎？王坤？你是說王二郎就叫王坤？”
“王二郎就是王坤？”李老頭的耳朵一抖，也湊過來，“他竟然是叫王坤！難怪！難怪啊！”
“原來就是他這個挨千刀的！”李婆婆也似乎有所醒悟，跟着一聲痛罵。
“你不是太學生嗎？應該知書達理吧？你好好的上門提親不成嗎？非得做偷雞摸狗的事，禍害我家三娘！”李婆婆悲憤交加的沖着隔壁吳家罵道。
“這麽說，你家三娘懷的孩子就是這個王坤的？”韓致遠已經可以肯定。
“我們不知道啊！三娘的嘴一直很緊，直到快出嫁的時候才讓我看出點端倪，覺得她有點兒不太對，追問之下她才說自己不可能順利出嫁，讓我們二老心裏有個準備。當時雖然已經有個新娘變成石頭，我們也沒想着會緊跟着輪到三娘的身上。只是逼問她原為，最後她挨不過我們二老，才說是自己已經有孕在身，我們再問孩子是哪個野小子的，就死活不肯說了。”
“眼看到了出嫁的日子，這門親事是一年前就定下的，彩禮都收了，不能臨到跟前說毀就毀，這沒法跟人交代啊！我們也想着三娘剛剛有孕，也許就瞞過去了呢？擔驚受怕的把三娘送上了花轎，結果還真出了事。韓公子——”
李家夫婦雙雙朝韓致遠跪下，“求求你，這事兒可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啊！否則我們李家可就……可就沒臉活了！”
說着，李婆婆狠狠的扇了把自己的臉。
“大娘！”韓致遠捉住李婆婆的手腕，制止住她，“這事兒我只能保證絕對不會從我身邊的人口中散出去，至于你們能瞞多久，我不能保證。”
“謝公子。”李婆婆抹了把淚，與李老頭兒一起站起身，“真是作孽啊！我家三娘本來是個挺本分的姑娘，不知怎麽就受了這個王坤的蠱惑……”
“既然三娘沒有多說什麽，你們怎麽就認定是王坤？”韓致遠問。
“那還是一年前，給三娘剛定親的時候，有天晚上我見三娘手中攥着個小紙團發呆，我覺得奇怪，問她想什麽，她說沒事，那紙團也被她捏碎燒了。後來我留了個心，有一天，又見她在一張紙上寫了什麽，盯着出神。我沒驚動她，後來趁她不注意，悄悄看了一眼，紙上只寫着一個‘坤’字，可是我老太婆不識字，就記下那個字的樣子。”
“後來問我家老頭子，老頭子告訴我，那是個‘坤’字，還說了番‘乾坤’之意。當時我想，也許是三娘在想那個什麽‘乾坤’的道理吧，跟老頭子随便說了說，也就沒有再理會。剛才公子提到王二郎與王坤，着實是驚到了我們，再想起這件事，幡然醒悟，三娘早在一年前就已經露出端倪，可恨我們當爹娘的都沒當回事！更沒想到，這個名字叫‘坤’的男人竟然堂而皇之的住在了我們李家的隔壁！難怪……難怪三娘在我們的眼皮底下竟然……竟然……”
李婆婆說着渾身發抖不止。
“你們看，可是這個人。”韓致遠将身上帶的那幅畫像展開。
“沒錯，就是他！”李家夫婦确定，“他平日都是一身白襕衫，太學生的樣子，見了我們左鄰右舍也會有禮的打招呼，人是外地的，在臨安求學，說是在附近找了個兼差貼補常用，為圖方便租住到了老吳家，大概是在年後吧。”
“知道是做什麽兼差麽？”
“這倒沒有問過，老吳家可能知道吧？”
“他不是王坤，他叫張路。”韓致遠把畫像收起來。
“張路？可隔壁老吳家也說他叫王二郎。”李家夫婦奇怪。
“你們跟吳家在這裏住了多久？”韓致遠問。
“十幾年了。”
“相互熟悉嗎？”
“老鄰居了，差不多吧。”
“關系怎樣？”
“挺好啊，老吳家父子二人為人都挺熱情，只是也挺可憐，順海家娘早就死了，據說順海還有個哥哥也早就死了，反正他們搬到梅家橋的時候就是父子倆相依為命。”
“見過他們家的親戚嗎？”
“前幾年倒是見過一對弟兄倆來過。韓公子，怎麽問起了他們？”李老頭兒起了疑，“王二郎在他家借住，我家三娘的事難道跟他們父子也有關？”
“不好說。”韓致遠負手走到東房門口前停下，望着那虛掩的屋門，問道，“剛才你們說，三娘出嫁前就料到不會一帆風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