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結伴而行
結伴而行
雛鳳歪着小腦袋，張開它那像鋒利的刀拉開的小嘴兒，忽閃着黑寶石般的大眼睛，眨着卷翹的長睫毛，奶聲奶氣地問：“哥哥，是你讓我破殼而出的嘛？”
峄孤桐輕輕地用一根手指拂過它的腦門兒，細膩順滑的羽毛仿佛天上衣溫暖舒服，他捧它到眼前，說：“不是我，我來到這兒你剛好破殼而出。”
“哥哥，可我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啊。”雛鳳可憐巴巴的眼睛裏潤出一汪比天泉還清澈的水珠，一顆一顆順着肉乎乎的臉蛋兒滾落下來，落在峄孤桐的手心。
那是帶着溫熱的淚珠，就随着峄孤桐的手輕輕地晃呀晃，弄得他于心不忍，尤其是和雛鳳萌萌的大眼睛對視的時候，他的心就好像被什麽東西撕裂瘋扯一般，血肉模糊的痛。
于是他趕緊用手指蹭蹭雛鳳的小腦袋，說：“好啦好啦，就算是我讓你破殼而出的吧，不過看你這麽小，一定是這個山上的小野□□？哈哈哈。”
“哼！”雛鳳個頭不大，氣性不小，淚珠一下子就收住了，扭過頭去鼓着腮幫兒，眯着眼睛也不看他，努力撲棱着稚嫩小翅膀，反駁道，“你才是小野雞！我可是天地間鳳凰神的崽崽！”
峄孤桐聽到“鳳凰神”十分詫異地看着雛鳳，趕緊把它抱在懷裏哄着：“好崽崽，你說你是鳳凰神的蛋，是真的嗎？”
雛鳳把腦袋從他懷裏擠出來，左右晃着小腦袋，忽閃着長睫毛，三支鳳翎随着它腦袋的律動輕柔地擺動，它張開短尖兒的小嘴兒，說：“哥哥……你看我不像麽？”
峄孤桐看着它黑寶石般透亮的大眼睛，都能看得出自己的身影，就知道它內心的純淨，輕輕揉搓着它小腦袋上的那撮赤金色略帶粉色的額毛：“像是像，還是看着像小野雞。”
“哼！哥哥，壞壞！”雛鳳張開嘴噴出微弱的一只小火苗兒，峄孤桐被吓了一跳，雙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雛鳳就掉在他的衣襟上，就短小的一段距離，雛鳳就摔得頭昏腦漲、哼哼唧唧，撲棱着小翅膀撒嬌，“哎呀，哥哥不要我了，哥哥不要我了。”
就它這小奶音喊出的一聲聲“哥哥”讓峄孤桐徹底迷失自己，不顧自己燒焦的眉毛也要把它重新捧起來抱在懷裏呵護嬌哄：“別別別，哥哥要你，哥哥當然要你，小東西，摔疼了吧？哥哥抱抱就好了。”
“哈哈。”雛鳳笑起來的聲音就像剛才在洞外聽見的天外之聲那般清脆好聽，他便确認懷裏抱着的小東西就是鳳凰神的崽崽小雛鳳，看它的眼神都覺得十分寵溺：“你有名字嗎？”
“沒有。”雛鳳搖搖腦袋，頭上的鳳翎拂過峄孤桐的臉頰是那麽地讓他心動：“那哥哥以後叫你小東西好不好？”
“好，哥哥最好啦。”雛鳳惬意地躺在峄孤桐的懷裏，閉着眼睛享受他懷裏的溫度和清香，開心地時候還蹬蹬那對兒小短腿兒，好奇的小眼神兒盯着他的眼睛，“哥哥，你有名字嗎？”
“哥哥叫峄孤桐，是峄陽孤桐的神族……”峄孤桐說着就想到被滅門的族人現在還在血流成河中浸泡着，心就在不停地撕扯、割裂，淚水順着臉頰流淌下來，“只不過……哥哥現在沒有家了，是無意中闖進鳳凰神的領地發現你的……”
雛鳳聽了也跟着他傷心起來，頭上的鳳翎都像沒有了力氣，軟趴趴地倒在頭頂，水汪汪的大眼睛裏噙滿了淚水，它努力地擡起小翅膀幫他撫去滾燙的淚：“哥哥不要太傷心了，正好我也是一只崽崽，要不然我就陪着哥哥，讓哥哥不孤單好不好？”
“哥哥還要去尋找拯救族人的辦法，在這條路上會有很多很多的危險，你個小東西跟着我會不安全的。你就好好地在這裏修煉，等長大了我就來找你。”峄孤桐依依不舍地把雛鳳放在殘破的蛋殼裏，可雛鳳不甘心，每每他把它放下，它都要再次跳回他的懷裏，趾高氣昂地說：“哥哥，我不要！我要跟着哥哥！哥哥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小東西，你別倔了。”
“不要不要！”雛鳳稚嫩地搖着頭，“我是父上和母後藏在千鳳洞的，四千年前，我父上和母後為和遁入鳳魔窟的魔尊争奪靈力被灰飛煙滅，臨終前母後把我藏在這裏，說要好好修煉，将來消滅魔尊！”
“然後呢？”峄孤桐聽得入了迷，雛鳳小翅膀叉在腰上，說：“然後我父上母後就在我身上下了鳳凰神印的結界，說是我的有緣人才能打開讓我破殼而出。所以，哥哥你就是我的有緣人，我就要跟着你！”
“小東西……你的父上和母後也是被魔尊害的嗎？”峄孤桐泛起了同理心，雛鳳用力地點點頭，峄孤桐決定把自己的故事講給它聽：“我是峄陽孤桐的神族後人，我們每個族人身上都有着神力，而這種神力恰恰是魔尊想要的東西。他殺遍神族奪取了所有族人的神力。”
“那哥哥你也是被父上母後保護才活下來的嗎？”雛鳳聽得很認真，一個小跳就跳上了他的肩頭，用它糯叽叽的臉頰蹭着他帶着熱淚的臉。
他用一根修長的手指撓撓雛鳳的下巴颏兒，說：“是所有族人用生命把我保下來的，我深受重傷，逃離到這裏，遇見了你。”
“哥哥……”雛鳳伸出小翅膀伏在峄孤桐的脖頸，閉上眼睛用它善良的意識去安撫他。
峄孤桐也給予它一定的回應，繼續說：“小東西，雖然魔尊獲取了所有族人的神力，但是他想要掌控三界還差一種。”
“是哪一種？”
“是熾火翎羽。”
“哦……我聽說過……父上母後說過，熾火翎羽是我們鳳凰神族擁有的至高無上的法力，只有心存天下和愛的鳳凰才能修煉成功。但是……”雛鳳低下了頭，峄孤桐把它從肩膀上抓下來，捧在眼前追問：“但是什麽？”
“但是……要想打敗魔尊就必須修煉熾火翎羽……而且修煉熾火翎羽必須世間擁有最高神力的人相助才可以……我現在剛出世，那個擁有最高神力的人也不知道在哪裏……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練成熾火翎羽……”
峄孤桐看着眼前這個小小的鳳凰崽，忍不住在它的毛茸茸的臉頰上深吻了一口，這一吻直接吻到了雛鳳的心尖兒上，弄得它有些不知所措，深深地把腦袋埋在他的胸口。
峄孤桐拍着它的小腦袋，眼睛裏充滿愛憐的眼神說：“哥哥相信你會成功的。”
“那我要陪在哥哥身邊，今生今世，永生永世！”
“好。”
“哥哥，小東西餓了，小東西想吃東西。”雛鳳一屁股坐在峄孤桐的掌心拍着小肚子，頭上的三支鳳翎開始發出赤金色的光芒。
峄孤桐輕輕地把它放進自己的衣衫口袋，說：“好，哥哥帶你去找吃的。小東西想吃什麽呀？”
“嗯……”雛鳳從口袋裏探出腦袋，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一二三，“我也不知道……第一天來到世上，還不知道吃些什麽呢……”
“那……哥哥帶你去吃好吃的……”
“真的？！”雛鳳的眼睛瞬間就有了光彩，它乖乖地躺在峄孤桐的口袋裏，跟着他走出千鳳洞去看看外面的大千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