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還是動了手

“闫師爺!”老陸湊到闫千書的身側,沖着阿刁等人所在的地方,狐疑的說道:“是我老頭子歲數大了,老眼昏花了嗎?怎麽看眼前這架勢,有點兩男共争一女的意思呢!”

闫千書本來因三人之間那緊張的氣憤弄得神經緊繃,生怕他們一氣之下大打出手。可老陸這麽一問,他瞬間就緩和了情緒,還差點笑出來。

他一邊擺着手一邊對老陸說道:“這個我可不懂,你要問也該問大人那種有家室的男人。我一個三十多歲的浪蕩子,半輩子沒喜歡過女人,這種事自然看得不如你們透徹明白。”

“你呀你,不是我老陸說你,讀書都讀傻了,純是個書呆子,都這般歲數了,還啥都不懂。”老陸嫌棄的搖着頭,又向着高貴的身旁走去。

阿刁見蘇承與譚鑰銘,誰都沒有服軟的意思,這氣也跟着一溜煙兒的沖了上來,“你們倆個這大眼睛瞪得不累嗎?我告訴你們,我不是個物件,随便你們挑來搶去的……”

蘇承看着阿刁,痞痞的一樂,露出兩排亮白的牙齒,對她講道,“今天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你不要管!”

譚鑰銘也跟着對阿刁說道:“你只管站到一邊兒觀看,我今日就要好好的試試這小子,看他究竟有多少能耐,敢與我譚鑰銘搶人!”

“銘哥哥,他沒有……”

阿刁想要解釋,可轉念一想,她說再多也是蒼白無力的,譚鑰銘在心裏早已認定了,就是蘇承的插足,才導致自己離他而去。

譚鑰銘是個自負又傲嬌的人,此事對他來說,可謂是奇恥大辱,他怎能咽得下這口氣呢!

可是他卻從未靜下心來認真的思考過,從小到大一心一意待他的阿刁,為何突然會轉投了別人之懷。

譚鑰銘不曾在自己的身上尋找過問題的所在,而是一味的責怪其他人,感覺全世界都對不起他了一樣。

這樣的譚鑰銘,阿刁是真心的不喜歡。

此刻的譚鑰銘,不再是阿刁所認識的那個銘哥哥。

其實聰明如他,是該明白的,正是他強烈的控制欲,讓阿刁對其有了反感,也因他的自私,讓阿刁覺得極其陌生。

蘇承松開懷裏的人,目送着她走到一邊,然後報以最陽光真摯的笑容,半央求半警告着對她講道,“你這銘哥哥是個硬茬兒,待會兒動起手來,無論結果是誰贏誰輸,答應我,你都不要插手。這是我與他之間的男子較量,就是死,我也不能退縮。”

阿刁看着他,頗為感動的點了點頭。

這一仗是在所難免了,于是,阿刁擔心的囑咐着,“你也要答應我,小心再小心,不要傷着才好……”

譚鑰銘見此二人黏膩的厲害,這心裏就更加的不是滋味了。

曾經的一幕幕便接踵而至,來到他的眼前,那時的阿刁還是一身女裝,名喚葉瑾,整日喜歡圍繞在他的身側,與他嬉耍玩鬧。

一直以為,她會在自己身邊一輩子的,哪裏曾想,有朝一日,她的眼裏不再是他的身影,心裏也住進了別的男子。

幾個月而已,再見面,竟成了如此他無法接受的模樣。

早知如此,當日就該冒死留她在自己的身邊,為何要放逐她離開,再以尴尬的方式重逢,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始料未及的。

精于算計的他,是太過自信了,還是漏算掉了什麽,才導致今日如此失控的局面,悔不當初。

譚鑰銘目露兇光,他的怨,他的恨頃刻間化成了無數的招式,向着目标蘇承狠狠的招呼了上去去。

阿刁急忙退到一處不礙事的地方,駐足而觀。生怕自己杵在那裏,影響了蘇承招式上的發揮。他本就不占上風,若再因她的原因,有個三長兩短,可讓她如何是好?

至于譚鑰銘,阿刁自是不必為其擔心。

譚鑰銘的功夫怎樣,從小就陪伴在側的她再清楚不過,就算蘇承從中使詐,也未必能傷得了她的銘哥哥。

說時遲那時快,眨眼間二人就已纏鬥到了一起,譚鑰銘招招狠辣,幾乎都是挨上便致命的。蘇承閃轉騰挪間,動作飛快,十幾招過後,譚鑰銘硬是沒将其打傷或者是按倒過。

高貴看着此二人,心中是大為不悅,但又不敢吭聲。

譚鑰銘雖身無官職,可誰人不知,他背後的那座山是靠不倒的山,誰難為他,便是在難為他身後的那個人,更可以稱之是在與朝廷為敵。

二人就在大堂上,動起了手,沒有一人上前勸說阻攔。他們越打越激烈,絲毫沒有要停手的意圖。

拳腳紛飛間,阿刁手裏真的是捏出了一把汗。

領她感到意外的是,今日的蘇承與那日的蘇承,有明顯的差別。要知那日,若不是她及時出手阻撓,蘇承便會死在了譚鑰銘的手掌之下。

可今日一看,二人的功夫相差并沒有之前看的那麽懸殊。

蘇承好似突飛猛進了不少,轉眼間,就已過了百十來招,看得出來,他依舊沒有落入下風的趨勢。

這不禁讓為他擔心的阿刁,緊張的情緒漸漸的放松了下來。

可是随着闫千書的那把椅子被生生的踢壞以後,阿刁的那顆心又懸空了起來。多驚險啊,這一腳要是挨在了人的身上,該是有多疼啊!

事到如今,她早已無法阻撓了。

這一仗若是不讓他們倆打個痛快,各自心中的那個疙瘩都無法解開。

所有人都站在一旁,躲在遠遠的地方觀看,不知不覺間,時辰就過去了不短。直到阿刁看見他們滾過的地上留下了星星點點的血跡,方知,這是有人受了傷。

既然都受了傷,為何還要苦苦的硬撐,難道自己真的有那麽好,以至于兩個男人為了她連命都不要了?

想着想着,阿刁便覺得自己這心裏面暖暖的了。

突然,蘇承一躍而起,從譚鑰銘的頭頂跳過,然後直奔向敞開的門扉,跑得極快,跳得也是極高。

一眨眼,這人就沒了蹤影。

譚鑰銘氣得暴跳如雷,架還沒打完,勝負未分呢,人就桃之夭夭了。

阿刁憋着笑意,心中贊嘆道:好你個蘇一兩,剛不是還說死也不能退縮的嗎?怎麽才一小會兒的功夫,人就跑沒影兒了呢!

不過,如此倒是甚好。

架打也打了,氣也出的差不多了,最欣慰的是,兩個她最在乎的人都沒事,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看看一地戰鬥後留下的狼藉,闫千書心疼的拾起被他們砸壞在地,已經面目全非的殘破椅子。

高貴看着早已飛落在地的黑木界方與四角朝天的實木桌子,後悔的嘆着氣,自己是做了什麽孽,怎麽有眼無珠,招了這麽一幫黃毛小兒,好好的縣衙差點都沒讓他們給拆了。

“銘哥哥!”阿刁見譚鑰銘有要去追蘇承的意思,急忙上前,一把拉住了他,“別去,就讓他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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