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南景珩出現

所以,顧研華沒有看到,後門處橫七豎八的屍體,以及被鮮血染紅的土壤。

陳晟帶着顧研華快速的離開着,途中的颠簸,顧研華想死的心都有了,她胃裏翻江倒海的一片,她現在唯一的念頭便是能找到一個地方大吐特吐。

她腦袋迷迷糊糊間,唯剩下一個念頭,便是要抓住手中的衣襟,一定要抓住手中的衣襟,這樣才能夠活下去。

先前院子之中,此時在某個房間之中卻是突然響起了說話的聲音,在這深更半夜一片黑暗之中顯得有些恐怖。

“五皇子,那個南國的太後已經跑了,是王爺帶着她跑的,再不出半個時辰便應該到別院了。”

“嗯。”端坐在床榻上之人冷冷的應了一聲便是不再開口。

“格爾齊南國六皇子派來的人已經多數被王爺收拾了,還有一些漏網之魚,屬下帶人去收拾了嗎?”

“不必,留着他們還有用,派人盯着他們。還有,後門那裏的屍體天亮再收拾便可。行了,你去吧。”

“是,屬下告退。”

接着,空曠的房間之中便只剩了五皇子一人,他也不點燈,在一片黑暗之中靜靜的坐着,看不清神情。

“呼——現在暫時能喘口氣了。”陳晟停住步子,這一路抱着顧研華,還要用輕功趕路,對他來說也着實是個不小的負擔。

然而就在他停下的那一瞬間,顧研華便是撲了出去,然後既沒有形象的扶着路邊的一棵樹便是幹嘔了起來。

“你怎麽了?”陳晟被她吓得一愣,接着便是湊了過去幫她輕拍着背安撫道。

顧研華哪裏說得出話來,她一陣幹嘔,擡起頭來時,面色已經蒼白的如同鬼一樣。“沒,沒事,我不要緊。”

“你都這樣了,還不要緊?現在還不安全,我帶你離開,然後你再好好休息。”陳晟調息片刻便又是抱起顧研華向着此行的目的地疾行而去。

顧研華的意識都有些模模糊糊的,也就任由陳晟擺布了。

前面要到路線圖上的位置了,是一處山嶺,南景珩有些叫不出名字。即便他土生土長的京都人,而且經常四處游歷,可是此處實在有些過于罕為人知了。

南景珩下了馬,将馬驅進一片的小樹林中。南景珩微微活動下有些僵硬的四肢,半路上他已經将顧烨給他的藥膏全部用了,只是此時或多或少的他還是感覺到了體內的不适。不管是體力還是內力,都是有了不适之感。

這出自老門主之手的得意之作,當真是不同凡響,南景珩禁不住在心中對着顧烨所屬的那個神秘勢力愈發的贊賞了起來。

只不過若是老門主此時在此時,只怕早就怕人将南景珩打暈了帶回去了。他辛辛苦苦選出的繼承人竟是為了一個女人這般拼命,真真是個瘋子。

這中了花青的人哪個不是老老實實的靜養調息。哪怕是服了解藥,同樣是要調息幾個時辰的,否則可能會對日後的修行有很大的壞處,甚至影響到身體的根基。出自他老門主之手的藥,其藥效只能用可怕來形容。

顧烨等人知道,而南景珩又何嘗不知道,就算知道,他還是要義無反顧的去做。

因為他答應過她,他定要護她周全。

從顧研華被劫走,再到他的屬下通知到他,再到他出發尋人,其間實在是已經耽擱了太久了,南景珩心中愈發的焦急了起來。

理智告訴他,劫走顧研華的歹人必是不會過于為難她,可是南景珩的心中卻是始終無法安寧。他腦中不斷的閃過顧研華懼怕哭泣的樣子,那些傷害過顧研華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就在南景珩加速前行間,他身後窸窸窣窣的卻是有些異樣的動靜傳入耳中,一南景珩瞬間便是警醒了起來,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前行着,只是速度在無形之間正在放慢。

就在一處轉彎,南景珩一個閃身,身後那人已是跟丢了他的蹤跡。那人心中詫異,正探頭張望間,脖前已是樹上了一處冰涼。

“什麽人,為何跟着我?”南景珩在樹林的遮掩下,幾個靈活的跳躍閃身,已是繞到了那跟随之人的身後。

“是夜的命令,夜召集來接應你。”那人雖是脖間受制,但除了最開始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後,已是迅速的冷靜了下來,輕聲的回道。

“丢了你的武器,然後證明。”南景珩手下的動作沒有絲毫的放松。

那人也知難取信于南景珩,他倒也不啰嗦,随手便将手中的大刀丢向了一旁,然後總腰間取下一塊小巧的令牌。

南景珩一眼掃過,已是确定了此人的身份。

“原來是自己人,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無事,按照夜的命令,接下來我便聽從你的指令。”

“如此便多謝了,你去……”

安置好那人,南景珩便是一個人運轉起體內已經有些阻滞的內力,他提氣輕身,隐藏了身形,悄然接近着那處院子。南景珩從四周環繞着打量着那處院子,再三确認确實是顧烨手下送來的消息描述的那般。

為了不打草驚蛇,南景珩躲開了正門,幾次呼吸間便已是繞到了院子後門的方向。空氣之中的血腥氣第一時間便是引起了南景珩的注意,難道已經有人先他一步來救顧研華了嗎?那麽救出去了嗎?他們又是什麽人?救南國的太後娘娘又是什麽目的……

那一瞬間,南景珩腦中已是滾過了無數個問號。

他自認行動還是比較快,起碼以無名的實力,絕對是領先于南國皇室的,那麽那些個不成器的民間勢力,自是更難做出什麽成績來。

南景珩心中思量着,他小心的觀察着周圍的景象,然後避開了斥候的視線,悄然潛行過去,打量着這些遍地的屍首。他看到了屍首之上那些整齊的傷口,顯然是出自行家之手。應當是有預謀的偷襲,而非被動的應付。

南景珩年少時得以外出游歷,所以對于各國的學術劍法門派都是有着一些獨到的見解。就好比這陳家劍法,卻是衛家的傳家寶,雖是沿襲了國姓,卻并不是皇家的劍法。

只是衛家的初代家主,曾經是陳國開國皇帝的結義兄弟,仗着一手好劍法,在陳高祖打天下的過程可是做出了不可磨滅的功績。後來陳國建國之後,陳高祖更是感念于衛家初代家主的功勞,所以特将國姓賜名與其劍法。

關于其間的故事,南景珩當年陳國游學之時,可是沒少聽說。當年的那些故事,在陳國可算得上是婦孺皆知。

南景珩借着夜色的遮掩,不斷的走走停停,他時不時的停下步子,專注的看着某一處,眉頭皺起,似是在仔細思索着什麽東西。

南景珩看看天色,怕是不久就要天亮了,所有現在是他最後的機會了。南景珩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深吸口氣,運轉起體內的所有的內力,體內卻是傳來一陣麻木,五髒六腑之間的異樣險些讓的他一口氣沒守住便是将所有內力散去。

南景珩苦笑着,這個花青之毒,當真是不負盛名。

他咬咬牙,忽略了體內的不适,他的一身輕功早已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平日裏若非為了隐藏自己的手段,南國京都輕功第一人當非他莫屬。

在不驚動暗哨的情況下,南景珩幾個閃身,已是穩穩的落到了後院之中的視線死角處,他尋着機會不斷尋找着顧研華的下落。而當此之時,淡淡的血腥氣卻是再次傳入他的鼻中,他清楚的知道此時的血腥氣來的方向可不是先前後門處傳來。

南景珩心中大驚,莫不是顧研華那裏出了什麽亂子。

登時,他也顧不上去尋找更好的機會,他尋着血腥氣傳來的方向便是向着前方潛去。不多時,他已經是到了顧研華先前的房間。在他的感知當中,那一處似乎有着幾道極為強大的氣息,讓的他都有些忌憚的氣息。

南景珩沒有輕舉妄動,他穩住步子,卻是闖進來一旁婢女休息的房間。那婢女雖是會些拳腳功夫,可是現在突然從睡夢之中驚醒,如何會是南景珩的對手。

“被你們劫持的那個女人呢?”

那婢女在慌亂之中瞪大了一雙眼睛,“我,我不知道……”

“快說。”南景珩冷冷的吐出兩個字,他的大手已是勒住了婢女纖細的脖頸。

“我,我說,她,被人救走了。”

“什麽時候?被什麽人?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她之前就被關在隔壁,約莫一個時辰前,被一個男子救走了。”

南景珩心中着急,他暫且信了婢女的話,卻是忽略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然而此時的他卻是無所覺,一掌打暈那婢女之後,他不再停留,向着後門的方向急速前去。既然如婢女所說,那麽後門處的那些屍體必然是救走顧研華之人留下的了。既然如此費心費力的救走,那麽說明顧研華目前暫時會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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