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8 章 竹林鼠穴
那個時候，還沒人想到不敢動手，突如其來見到那麽多老鼠跑出來，本能的反應就是殺滅。
可是亭臺上，妖眼重現，傳說成了事實，不由得他們都膽怯了。
“動不動手？不知道什麽叫聽命行事？想等着被老鼠咬是不是？”廉輝拔刀指向衆人。
“廉捕頭……我們……我們還是脫了皂衣吧……”
說着，有人帶頭解下差帽，脫下差服。
“好，你們滾！等回去就讓朱大人将你們從府衙除名！”廉輝要被自己的這幫屬下氣炸了。
“對不起廉捕頭，我家裏有老婆孩子要養，不能出事。”
“廉捕頭，我娘就我這一個兒子……”
“廉捕頭……”
慕清顏将一團糜爛的葉子挖出來，挑到一旁，“讓他們都走吧！”
這樣逼迫人也沒意思。
“滾！”廉輝揮刀斬向一只見狀不妙，正想要跑掉的老鼠。
“廉捕頭保重。”
衆衙差慌慌張張地朝林外跑去。
“哈！”廉輝一聲怒吼，又斬向另一只老鼠。
接着不斷地手起刀落，旋血四濺。片刻，不落一只幸存。
“要不要幫忙？”
何四娘帶着拳館弟子趕來，看到地上的鼠屍，詫異地問，“怎麽這麽多惡鼠？”
“惡鼠？”慕清顏回過頭，“四娘，你認得？”
“我剛給它們取的名字。這些，還有之前比武場的都非同一般，讓我也是大開眼界。”何四娘走上前，“不過，我知道這竹林裏曾有大老鼠出沒，早之前就有人說在附近見過鼠妖。”
“我也聽說過。”廉輝接過話，“不知誰在什麽時候先說起，見過老鼠打架，互相撕咬。不過都是在竹林外，這竹林裏一般沒人出入。”
“是啊，我也是為了找人今早跑進來一趟。”何四娘道，“以為有不怕事的人從這邊路過，沒想到這裏有鼠洞？看這些老鼠，有好多都是自己撕咬的？”
“是的，這些老鼠瘋了似得互相攻擊。若是它們一致對外，我大概也不會好好的站在這裏。”慕清顏轉動了一下手中的竹棍。
“這裏的老鼠簡直是異類！”廉輝也不得不承認。
“難怪這一帶鼠妖傳聞不斷，真是有事實撐着。”何四娘撐着竹竿跳到慕清顏身邊，“你在挖鼠洞？這林中養着許多大老鼠，我之前都沒見過，怎麽今天突然冒出來？”
“之前？”廉輝疑問。
何四娘笑笑，“我這人也是好奇，想看看這裏面到底什麽樣，不過就是個竹林，就算葬了僧人的骨灰也沒什麽怕，就進來轉了幾圈。第一次是十幾年前在漳州落腳的時候，後來幾次是沖着‘鼠妖’來的，不過小老鼠見到過那麽兩只，這麽大個頭的老鼠可是從沒見過。今早進來找人的時候還什麽都沒有，眼下竟然這麽多，你确定它們是從這洞裏出來，不是從別的地方跑來？”
“我親眼看到這些老鼠從這裏鑽出來，這裏的爛葉子非常松，跟別處不同。”慕清顏指指跟前的坑，又指指身側，“這兩塊地方踩上去不一樣，都有厚厚的葉子墊腳，一邊硬實，一邊就比較松軟。這些葉子很容易就都翻開，只不過從表面上看不出分別，平時踩中也不會留意。這裏積落的葉子腐爛潮濕，又幾乎沒有人經過，踩一下都會黏上腐葉，留下腳印，若是帶個人身子更重，腳印應該更深。四娘……”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我路上見着韓四，他已經問過我。”何四娘接過慕清顏的話，“我之前來過這片林子，知道那些爛葉子會粘一腳，所以來回都蕩着竹子，腳沒着地。而且，當時我見到的竹林裏也沒什麽腳印，到處都落着一樣的葉子，估計他們也不想落下什麽印痕，都是蕩着竹子走吧？”
慕清顏道：“如果只是蕩着竹子走，那也應該有方向，從哪裏到哪裏是一條線路，随着他們的晃蕩，在那條線路上會落下新鮮的竹葉。可是我進入林中的時候，整個竹林都鋪了一層新鮮的落葉，若非人為，是不可能的。”
“這韓四倒是沒跟我提。”何四娘朝遠處林中望了望，“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來，早上我進來的時候，确實都鋪了層新鮮的葉子。那個夜光石小人兒就半遮掩在一片葉子下，幸好我眼尖，否則就看走眼了。”
“他們只是為了掩飾足跡，還是已經習慣這麽做？”慕清顏瞟了眼地上的鼠屍。
其實，不論這些新鮮的竹葉是什麽時候留下的，都不重要了。
“挖開看看，看這老鼠住在什麽地方，憑什麽長成這樣！”廉輝揮起佩刀，準備搗開那個洞口，“讓我看看鼠妖的真面目！”
“幫着一起幹活！”何四娘吩咐拳館弟子，“桂林村失火聯系到鼠妖，凡是與鼠妖有關的我們都要查清楚，這不只是在幫官府，幫百姓行俠仗義，也是為了你們死去的兄弟！”
“是，四娘！”
何四娘帶來的弟子紛紛抽出各自的兵器，有的人則砍倒粗壯的竹子，從中劈開，削成了鏟鍬的模樣，用來挖掘。
有這些能幹的人動手，慕清顏退到一邊休息。
“看你弱不禁風的樣子，倒是比那些混飯吃的衙差強多了。”何四娘走到她身邊。
“每個人不同，他們是還沒到了撐破膽子的時候。”慕清顏笑笑。
如果有可能，她也不想遭這份罪。
何四娘跟着笑道：“哈哈，你這話說的不對，膽子如果都撐破，那不是就更沒膽了？”
“他們都直呼你四娘？”慕清顏問。
“是啊，是不是覺得沒規矩？無所謂，是我讓他們這麽叫的，一個稱呼而已，只要他們打心裏敬重你，信任你就夠了。叫名字也會忘了我的年紀，管他是該做大姐還是大姨，甚至婆婆，我永遠都是那個春風洋溢的四娘。”
“四娘如此心境，确實值得學習。”
“四娘！”二人剛說了幾句閑話，就有人叫，“這下面是個大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