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6 章 遭老鼠咬
只是這樣，距離整個竹林的目标相差很遠。
“這可不是辦法，我去看看那幾個衙差在不在，拿刀逼着他們的腦袋也得進來幫忙！”韓四揮刀砍在竹竿上。
周虎一邊揮刀橫翻，一邊道：“他們說這裏埋着死人的骨灰，會不會也被翻出來，那可是不太好。”
“夜光石小人出現在這個林子裏，說明他們肯定經過這裏。如果落葉是為了掩蓋他們走過的路，經過這片竹林，他們會通往哪個方向？除了開元寺，還能去哪兒？”慕清顏尋思。
韓四道：“除了開元寺，就是繼續上下山。下山肯定不可能，他們怎麽會把人帶進竹林，折向另一邊又下了山？要是上山，有必要通過這陰嗖嗖的竹林？我倒是覺得穿過竹林跑到開元寺的可能不小，這是開元寺的東北後，位置偏，從這個地方進去，容易避開人的視線。再說，這本來就是開元寺的地盤！”
“韓四，你為什麽剛才那麽走？”慕清顏問。
“呵，黏鞋底子呗。”
“所以，在何四娘進竹林尋人的時候，這裏可能便已經是這樣，何四娘嫌黏鞋底，便跟你一樣借竹子跨躍，然後發現了夜光石小人，使了一招猴子撈月，這樣，只有搖晃下的竹葉，也不會留下何四娘的腳印。”
“你什麽意思？怎麽聽着你在懷疑何四娘？”
“我平白無故懷疑她做什麽！我是在分析我們看到的這些葉子是在何四娘來過竹林前還是後落下的。”
“這有什麽關系？”
“如果是何四娘進入竹林前便是這樣，或許他們就只是為了掩飾走過的足跡。如果是在何四娘離開之後，他們發現何四娘進過竹林，怕被她無意中破壞到什麽，所以又補了一層葉子。那麽問題的點就一定也在這片竹林中。這片竹林不只是路過那麽簡單。”
“不只是路過？你的意思是這裏面還藏着什麽？”
韓四去尋找那只被丢開的大老鼠。
“你在找什麽？”慕清顏問。
“一只大老鼠，把周虎給咬了。”
“周大哥被老鼠咬了？”慕清顏一聽，趕緊朝周虎跑過去，“周大哥，鼠類會傳毒的，尤其是這裏的老鼠都怪異的很，不管咬到哪裏，趕緊找吳叔叔看看！”
“我也說讓他趕緊去找吳夫子，他說沒事。”韓四道。
“不行，這不能不當回事。周大哥，你現在必須去找吳叔叔。”慕清顏急着催促。
“找公子要緊。我沒事。”周虎還是不在乎。
“不能為找韓公子，你自己出了事，若是韓公子回來也會為你自責。韓四，你趕快帶他走，若是吳叔叔确定沒事才可放心。”
“我們都走了，這裏怎麽辦？”韓四問。
要是沒事，他早就親自帶周虎離開了。
慕清顏道：“在竹林裏胡亂翻找也不是辦法，我留下想想。你把周大哥送去之後就來。叫上廉捕頭，他可不是畏手畏腳不敢進竹林的人。”
“對，去讓廉輝帶人來！”韓四被慕清顏說通，朝周虎走去，“讓他再想想，我送你走。順便找廉輝，還有何四娘也一起幫忙。”
“你自己去叫人，我跟井鹽留下。”周虎還是不肯走。
“少啰嗦！你不怕自己以後沒命跟随公子，我還怕公子少了你這個可用之人！”韓四一把扣住周虎的肩頭，“你忘記公子說過的話，任何時候都要記得先保住自己的命，別讓公子擔心！別讓你娘白發人送黑發人！”
“我就是被老鼠咬了一小口，又不會死！真不知道你們有什麽好緊張的！早知道這麽啰嗦，我就不告訴你們了。”
說着，周虎用力撐開胳膊，朝後推擋韓四。
可韓四沒被推開，周虎自己倒是突然一陣暈眩，險些掉了手中的刀。
“周大哥！”
“周虎！”
慕清顏與韓四幾乎同時驚叫。
韓四急忙将險些壓着他一起仰面朝天倒下的周虎托住。
“周大哥，你哪裏不适？”慕清顏跑過去問。
周虎握緊手中的刀，“沒事……就是有點暈……”
慕清顏伸手探了下周虎的額頭，“發燒了！韓四，你快帶周大哥去找吳叔叔！”
“你在這兒等着！”韓四不敢怠慢，由慕清顏扶着一起将周虎架在肩上背起來。
慕清顏幫着将周虎手中的刀放回刀鞘。周虎雖然意識裏還在拒絕，可是這樣的他也擰不過韓四。
韓四背着周虎離開竹林，慕清顏只問他留下了一只備用的小短刀。
真是陰風陣陣。
竹林裏只留下慕清顏自己，竹葉蕭蕭，四面涼風，多年不散的濕氣，走一步腳下都發出咯吱的聲響，糜爛的腐氣蓋過了竹葉的清新，那種沉冷的感覺中透着死亡的味道……這樣的竹林大概很少見吧。
吱吱吱——
又是那讨厭的聲音。
慕清顏抖了個激靈，識辨聲音的方向，是在幾尺外，看過去只是一片被周虎翻過的亂七八糟的葉子。
聲音就是從葉子下面傳出。
葉子在動，像是有什麽在沖破它往外冒。
慕清顏緊緊貼着一根竹子，紋絲不動。
吱吱吱——
一個小腦袋探出頭，接着整個身子從葉子裏鑽出來。
一只比在做了停屍義堂的比武場見到的還要大了一圈兒的老鼠！
慕清顏的手微抖，握緊了匕首。
不一會兒，又有一只鑽出來。
不過，它們仿佛沒看到慕清顏，或者是對一動不動的她不在意，并沒有向她攻擊。
為什麽要撒上新的竹葉？
是要遮掩這些大老鼠的存在？可如果它們自己要鑽出來，又怎能遮掩的住？
那兩只大老鼠從葉子裏鑽出來，轉了一圈兒，似乎嗅到了什麽，幾乎同時跑過去，不一會兒就從那些爛竹葉中翻出一只死掉的老鼠。
應該就是咬到周虎，又被周虎摔到竹子上撞死的那只。
慕清顏眼睜睜的看着兩只老鼠将那只死掉的同類瓜分，做了一頓美餐。
填飽了肚子之後，兩只老鼠又似乎循着什麽氣味，跑回冒出頭的地方，鑽進那些腐爛的葉子下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