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6 章 屈辱

第八章屈辱

“醜門海。”甫進門的男子唇角帶笑,目光灼灼,把她的無措盡收眼底。

因為失去了堕神的時間片段,又被新的因果填補,廖千秋在記憶中沒有正面見過醜門海,醜門海卻是見過他的。

看似善意的笑容讓醜門海又後退了幾步。

“廖……廖千秋!”

她慌亂地看了一眼瞳雪,地上的男人痛苦地蜷做一團,再無往日的鎮定淡然。

她驚恐不定的目光又轉向廖千秋。

男人穿着整齊的中古黑色外套,頭發一絲不亂,手上還帶着白色的手套,神情儒雅得像一個紳士。

相比之下,醜門海衣衫不整的景象太過難堪——□在外的肌膚上,瞳雪留下的暗色痕跡尚未消褪,新覆上的一層更加刺眼。

廖千秋每走一步都踩着醜門海散落在地的衣物上,不消上前幾步,他的手工皮鞋已經踩在榻沿上,輕而易舉把醜門海堵在床榻內側。

“青山,沒想到我們是這樣見面的。”他扯住她的手腕,惡意地嘲諷:“我真沒想到,你在業界的種種威望,不過是依仗雌伏于萬古之皇……倒也不錯,各種問題和鬼怪都可以迎刃而解,是不是?”

說話間男人手腕殘虐地施力,把衣着單薄的女孩從榻上拖拽下來,強勢地一提一帶,已是輕松反制着她被錯骨的手臂,自己則大開大合地坐在榻上,一腳踩在扶手上——那模樣像極了披着儒商外衣的軍_閥。

是了,那就是廖千秋的過往,霸占着武力與政治地位,再攫取經濟命脈——這也是為什麽,連當年真正的鳳千久也畏懼他三分了。

“你放開她!”

“你怎麽知道瞳雪是萬蠱之皇!”

兩種聲音同時從瞳雪和醜門海口中發出。

廖千秋發出一陣絕不可能是善意的笑容,回答了醜門海的問題:“能不受同心蠱所控制的,不是萬蠱之皇又是什麽?”

他一字一字咬出:“比同心蠱還厲害的,唯有蠱皇!”

廖千秋手勁不斷收緊,指下的皮肉紅紫一片,痛得醜門海大口喘氣。

“小海,你不必管我,快跑……快跑……”瞳雪被克制得也是劇痛萬分,幾乎要脫力,只能微弱地催促着。

醜門海搖頭,眼淚順着面頰滾滾滑落。

她斷斷續續哭訴着、哀聲懇求說:“我不能走……瞳雪,求求你不要這樣……我知道你要自爆……在與你定契的之前,我便知道,萬蠱之皇都會以自爆作為最後的絕路……我不能走,不能……”

“……啊。”

瞳雪的表情空白了兩秒。

皮膚出血可以輕易仿造,在時間停頓的瞬間塗點人造血漿就可以了;炸得七零八落似乎有點……難度吧?

……

那邊廂,醜門海蒙着一層鹹澀的淚,對瞳雪的回應望眼欲穿了。

瞳雪決定挑戰極限,勇攀苦情新高峰!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要自爆!”瞳雪咬牙承認了自己的計劃,幾番掙紮着想要暴起,頓時房間內煞氣翻騰,相應的,陣法壓制更盛,把男人皮膚上劃出支離破碎的紅痕。

指甲因痛苦深深陷入地面,把堅硬的地面刨得縱橫交錯。

“你難道沒發現嗎?我的血已經變成紅色的了!你肯定這意味着什麽,對不對?”瞳雪又道。

“……啊。”

醜門海的表情空白了兩秒。

瞳雪,你真小氣。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我寧肯自己不知道啊!為什麽是紅色的,哈哈!瞳雪!你的血竟然紅了……竟然紅了!”醜門海說得斷斷續續,聲嘶力竭,表情似哭似笑,用一種痛苦的情态把這個話題遮過去了。

兩人目光交彙,帶着凄婉決絕的死別之感。

“你可不能逃走,帶我去找不老方,我就放他一條活路。”廖千秋邪笑道:“再有個一時三刻,你可就真的回天無力了,”

“你給我走!離開這裏!!”瞳雪狂怒地大聲吼叫,往昔的冷靜全無。

醜門海猶豫起來,矛盾掙紮的神色正好落在瞳雪眼裏。

“你不走,難道還要妥協嗎?”男人勉強擡着頭,恨聲催促:“你再不走,我真的連你也一起毀掉!”

“哼,沒想到一個連畜生都不是的存在也能動真情。”廖千秋不為所動,反而饒有興味地欣賞兩人的痛苦。

“瞳雪有你們沒有的長情和專情,僅僅這一點也比你們這些衣冠禽獸強多了!”醜門海喑啞道。

“專情?只是契約的效力罷了。”廖千秋嗤笑指出:“他會忠誠于任何與其定契的人,與這人究竟是誰無關。”

“你又沒有經歷過世間情愛,怎會區分契約和情意?廖千秋,你才是個殘忍冷血的怪物。”醜門海揚起下巴,帶着認命的味道開始和廖千秋嗆聲——反正已經被逼到絕路,再怎樣也無妨了,至多與瞳雪共死。

廖千秋把人轉過頭來拘着,以便他欣賞那份哀恸凄然的痛苦,然而他沒看到。

醜門海揚起嘴角,原本清澈淡然的眼神被黯色蒙成一片灰芒。

她似乎透過廖千秋的鏡片的反射望向瞳雪,又好像哪裏也沒有看,只是怔怔地睜着雙眼。

絕望,是那麽痛苦的感覺;而這種死路般的境地裏,還有隐約的解脫……

瞳雪,你別再挪窩了,再挪就看出來了……

“也許你說的沒錯,人類,少有那長情的……”廖千秋拿出一個聯絡器吩咐道:“可以進來了。”

陳靈推門而入,徑直跨過瞳雪,負手站在廖千秋身旁,得意洋洋地看着面前的生死離別。

“他中毒了,這就是蔑視廖家的代價。”廖千秋用下巴示意瞳雪的方向,問陳靈:“如何?比使用雇傭軍方便多了吧?”

“還是廖總棋高一着。”陳靈笑着恭維。

醜門海扯出一個悲傷的笑容。她低下頭,不去看陳靈的嘴臉。

陳靈與廖千秋衣冠楚楚,好端端站着,睥睨傲然;而自己和瞳雪一個衣不蔽體,另一個渾身血污。

孰高孰下,一目了然。

躺在污泥裏,站在九天之上,褪掉一切形容,一切描繪,一切标簽,也只是同一個存在。

她被萬物肆意淩駕,卻又壓制了瞳雪。

只是,繞過一個輪回,誰又俯視了誰?

“故友重逢,不聊點什麽嗎?”廖千秋鉗制着醜門海看向陳靈,而她又把頭低下去。

“陳靈,你會有你的報應——還是趁早離開吧。”她半垂着頭,低徊地說。

陳靈不以為意,冷笑一聲嘲弄道:“醜門海,鳳千久也不要你了,這人也護不得你了,看你還狂妄到何時?”

“到何時?”醜門海的嗓音已經沙啞得變了聲,連笑意也模糊不清。

“不管經歷了多少事,我仍是醜門海,你卻早已不是陳靈。”

“你當你是誰?不過是死纏着鳳千久的賤貨!”陳靈的口氣隐隐帶了怒意,當年訂婚宴的羞辱他還歷歷在目。

瞳雪雙眼變成一片虛無,用冷質的神色掃向這口出狂言的男人。

“是了,我弟弟也喜歡過她……”廖千秋的神情莫測,伸手要去碰女孩的臉。

男人惑人心神地低語:“醜門海,你到底有什麽好的?讓我瞧瞧……”

廖千秋扯掉一只手套,露出許久不見陽光的手,用蒼白得不似人類的手指去觸碰自己鉗制着的人。

“你敢!!”瞳雪掙紮着阻攔,只能挪動分毫,并帶來更大的痛苦——醜門海的距離,遠若天涯。

由于太接近外域世界,瞳雪的禁制效果略薄弱。

失去了手套的阻隔,廖千秋的手指直接觸碰到了醜門海的臉。

柔軟,順服,脆弱……可以被肆意傷害。

就像……所有生命鏈條的最底層,能夠成為任何存在的食物,被獵獲,被攫取,被吞噬……

“……嗬。”廖千秋的喉嚨裏發出暧昧不明的喘氣聲。

他屏住了呼吸。不,是徹底忘記了呼吸。手指下拂過的容貌平凡,一雙眼睛卻猶如無盡的“終結”,把所有魂魄與存在引向歸處。

不管時間軸如何,廖千秋曾經觸摸過涿鹿鈴,被九黎族長延命,又為堕神效過力,作為這樣一個違背了命數規律的存在,他很容易被終結吸引。

并非是醜門海在吸引廖千秋,而是——

終結在吸引所有無序的錯亂。

“……你”

就這樣,廖千秋腦子裏的某根弦斷了。

“是……”

與其用瞳雪脅迫她幫助自己,不如徹底占據這個人。

“我……”

這個神奇的邏輯雖然有些突兀,卻廣泛地存在于各種虐身虐心的小說裏。

“的……”

他對面前的人,産生了連自己都懼怕的渴望。

“……了。”

男人呓語。

這個發展也不知道是否在醜門海的預料之中,反正其他人都懵了。

包括準備好一系列苦情的生死離別戲碼的醜門海。

她被這個一百四十歲的男人用一種很霸道的姿勢擡着下巴,被迫接受男人充滿占有欲的目光,讓那種冰冷的惡意舔舐過每一寸肌膚。

由于陳靈在場,廖千秋後面的話說得極為含混:“跟着這種随時可能會背叛你的家夥,還不若配合我找到我要的東西……”

陳靈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廖總,看起來我似乎不方便呆在這裏。”陳靈沉着臉,在廖千秋背後不輕不重插嘴,提醒老板此行的目的。

如果沒記錯的話,青山公司有一樣寶藏。

“你出去吧,你在這裏的确礙事。”廖千秋全部注意力都在醜門海身上,冷冷接道。

陳靈的神色變了幾變,終究轉身出去了,還不得不輕輕把門帶上。廖千秋的決定,他無權過問。

瞳雪趴在地上,心情複雜地感到痛快。

狗血又苦逼的劇情,似乎有點重演了。

就這樣,陳靈成了一個先後結婚兩次,而他那類似“丈母娘”地位的存在卻始終如一的男人。

門被帶上的一刻,廖千秋得意洋洋地把醜門海帶入懷中,當着瞳雪的面就覆上身去。另一只手套也被胡亂扔在地上,他需要接觸更多,得到更多……

懷裏的人劇烈地掙紮反抗起來,卻被卸了關節。

“你若是難堪,就閉上眼睛感受我……”手指在醜門海身上流連着,廖千秋這樣調笑道。

醜門海像風中的殘燭一樣顫抖起來。

“放了他,我會讓你稱心。”她可憐兮兮地懇求。

瞳雪憤怒地嘶吼,無法突破重重無形的陣法壓制。

他的眼睛通紅,連發絲都被染得冶豔,他沙啞地嘶叫:“醜門海,你給我聽着!你要是敢與這畜生茍且,我會親手殺了你!!”

“瞳雪,你怎麽這樣想我……”醜門海感到從心底升起的悲哀,卻無力解釋。

“沒問題。”廖千秋殘忍地笑了:“你來主動讨好我,等我的欲_望纾解了,我就放了他,如何?”

反正這個威脅只能再活片刻了。

“你太卑鄙!”醜門海怎會料到這樣的答複,只能拼命搖頭,但她的反抗無濟于事。

男人的嘴唇已經貼上來,在她的臉上掃來掃去。

“廖千秋,你是個大流氓!”她只能用善可乏陳的詞彙表示自己的憤怒。

“……啧。無數女子甘願投懷送抱,你是第一個這麽說我的人。”這新鮮有趣的形容讓廖千秋眼眸一沉,擡着她下巴的手陡然施力,食指用力探入對方柔軟的嘴唇中,傲慢地玩弄着她的舌尖。

透過水晶鏡片,廖千秋的眼睛像毒牙一樣銳利,死死盯着被自己肆意擺弄的蒼白嘴唇——并不美麗,甚至有幾道幹裂的傷痕,卻能挑起他強烈的征服欲。

一陣帶着情_色意味的翻攪之後,男人抽出的指尖上沾染了斑斑血跡。

“你的舌頭這麽嫩?”廖千秋佯作吃驚地問道:“我弄痛你了?”

醜門海不言語,眼角因為疼痛有些潮濕。

“告訴我,我的滋味如何?”男人惡意地催問。

“惡心。”醜門海喘息道。

“還有讓你更惡心的。”廖千秋笑了,抓住對方的手放在嘴邊,伸出滑膩的舌,細細啃咬舔舐着手指和指縫,又吮吸着因此而顫抖不已的指尖。

那手指……不行!

醜門海的瞳孔幾乎要放大了。

“真是腥鹹暧昧的滋味,真不知道這誘人堕落的味道從何而來……”男人吸吮得啧啧有聲,像個惡魔似的吐出下流的字眼,試圖撕毀對方的尊嚴。

在瞳雪面前徹底占據她,并且讓她順服在□之中,才能讓那兩個人關系徹底決裂。

男人低沉惡欲的字眼敲擊着醜門海的意志,她的臉頰泛起病态的紅,在廖千秋的鉗制下難堪地偏過頭去。

女孩的胸口劇烈地起伏,似乎羞恥與屈辱讓她喪失了言語的能力。

對醜門海而言,這确實是無比尴尬的時刻。再多的言語也于事無補。

她剛才……

……

青山公司鄭重敬告各位冷峻邪魅的男人:虐身有風險,舔手需謹慎。

畢竟,并不是所有悲情女主家裏都有換貓砂的鏟子的。

作者有話要說:懶懶的主人修改了一下,圖片看起來更可愛了。。不管怎樣,瞳教授的頭發還是長些比較符合文字的……

小白感激地鞠躬,謝謝各位新近關注我的大人,謝謝各位一直支持小白的大人。

炎炎夏日,各位大人注意身體:D

☆、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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