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教訓王政
而這個王政見着自己融不進京都世家子弟的圈子,他卻也不以為意,只覺得那些個京都的世家子弟一個個自诩清高,實則虛僞的很,他還不稀罕與他們那些人同流合污。王政自己念念有詞着,便這般在京都獨自個的處了起來。
也虧得王政還算有些眼力見兒,雖是經常欺壓魚肉百姓,不過哪些人是得罪不起的他可是分的比誰都清楚,所以才得以混到了今天還沒出事。
他此刻見是南景珩出面了,王政哪裏還敢計較先前影衣的冒犯。他只讪讪地說了句,“算了,懶得計較”,便帶着手下飛快地走了。
影衣雖然生氣,但又不可能去把人家捉回來再打一頓,畢竟他只是個奴才的身份。他用希冀的眼神看着南景珩,南景珩卻是理也不理直接無視了他的眼神。
南景珩看着王政手忙腳亂的爬進了自家的馬車,然後如同避瘟神一般躲避着他的樣子,南景珩不禁心中冷笑。
南景珩從影衣手中接過了王政特用馬車的鞭子,他伸手一甩便是将鞭子套在了王政馬車前的馬匹之上。馬兒一聲嘶鳴,卻是無論馬夫如何使力,都是不肯動彈了。
王政縮在馬車之中不出來,他拼命的在催促着馬夫趕緊走,趕緊避開那具瘟神。馬夫急的滿頭大汗,可是奈何南景珩只是一個人站在那裏,可是力氣卻是不容小觑,竟是使巧勁拽着整輛馬車都是移不動步子。
“嚴府的大公子見了本王就這般匆忙離開嗎?本少許久未見嚴家大公子可是想念的很了……”明明普通的一句話從南景珩最終說出來卻像是浸了萬年寒冰一般,聽得王政渾身一個激靈,他可還記得上次南景珩當街暴打他的樣子……
從那次之後,在王政眼裏,南景珩無異于像是活閻王一般。他深刻的知道,南景珩可不是什麽會顧忌他嚴府面子的主,下起狠手來當真是不留情的……
王政本是縮在馬車中的,可是聽到了南景珩這番話,他終于是坐不住了,他磨蹭着從馬車中起身,然後磨蹭着踩着馬夫的背下了馬車。
南景珩話都說到這種地步,他也不能不表示了,他一臉的不情願,但卻不得不向着南景珩恭敬的行禮道,“見過睿親王。”
南景珩卻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嚴府的大公子行事當真是與衆不同,當街大罵奴才,這等事情放到世家子弟裏可是極為罕見的……不愧是嚴府獨子的行事作風。”他一席話淡淡的語調,可是聽在王政耳中卻是說不出的諷刺。
南景珩說着,卻是只字不提讓王政起來的事情。
王政心中惱怒,你一個堂堂的攝政王,每日不忙着政事,怎麽天天有空來找我的事,先前明明不是被關在皇陵的嗎。他心中暗暗腹诽着,卻是敢怒不敢言。
王政轉瞬便是換上了一臉讨好的笑意,其變臉的速度看的一旁的影衣真真是驚嘆不已,“睿親王哪裏的話,是這奴才太刁了,在下也是氣急了,不得已而為之的。”
王政一邊說着,也實在架不住膝蓋的酸痛,他不等南景珩的命令,便是徑自站了起來。王政将動作做得極輕,可是南景珩卻是看在了眼裏。
“可問嚴府大公子,這個刁奴如何惹到你了,害的你這般憤怒?”
“這刁奴擅作主張,不聽命令,實在是不将主子放在眼裏,被本公子的人抓住了還嘴硬……”
不待王政說完,南景珩便開口截斷了他的話,“哦是嗎?那剛剛本王可有讓你起身?原來你這般作為是不将本王放在眼裏……那依嚴大公子的意思,本王應該如何懲治?”
南景珩身後跟着的幾個護衛一聽此話,“唰”地一聲,紛紛亮劍,看那樣子,似乎只待南景珩一聲令下,便随時都可以将王政碎屍萬段。
王政一見這種場面,腿當即就軟了下去,他跌坐在地,一臉失神。接着他便立刻反應過來,他膝行着向着南景珩的方向,“睿親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人一般見識,小人先前冒犯純屬無心之過……您大人有大量……”
王政拽着南景珩的衣擺,不住的求着饒。
南景珩任由他這般跪在自己的腳邊,像這樣欺軟怕硬、喪盡天良之人,南景珩可不會有半點的同情心。南景珩就是要用自己比他高的權勢地位,将他的自尊狠狠的摔在地上,然後用腳碾碎。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南景珩面無表情的看着不住求饒的王政。
王政此時心中已是怕極,他知道以南景珩的性子,沖動起來真的能做出将他殺之償命的事情的。況且南景珩所說在理,南景珩是睿親王,是官,而他一個官宦之家的子弟,即便有再多的錢,也不過是民而已。
民如何與官鬥,有如何鬥得過官。
而且還是像南景珩這般在南國朝堂之上地位數一數二的人物……
南景珩感覺羞辱王政的也是差不多了,他也知道不可能真的将王政怎麽樣,打一頓就算了,若是真的殺了确實是個大麻煩。單是太皇太後那裏,他就過不去那一關。
真是想不通,母妃怎麽能讓這些個不成器的親戚都混到朝堂之中,豈不是把朝堂搞得一片烏煙瘴氣……
南景珩皺着眉,每每想到這些問題他都是煩悶不已,可這些問題他從初入南國朝堂便是發現了。也因為這些問題,他已經不止一次的與太皇太後不歡而散了……
在他看來,任人當然以賢德品行才能為重,早些年他在各國各城游學之時,便是發現民間自有許多能人異士,他們的能力可遠非那些長于京都之中的官宦子弟能比的。
南景珩常常想,若是能将這些人都化為己用,那麽南國的朝堂絕對會是一片新局面,最起碼也絕對不會像現在這般,宛如一潭死水,終日沉凝不動。
可是在太皇太後看來,帝國的根基自當以穩健為主,內若亂那比外患至,所以朝堂必須要緊緊的掌控在自己人的手中,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只有這樣,她才能保住自己的位置,保護好自己的孩子,保護好自己的家族。
他們王家必當名垂千古,傳頌千世萬世。
王政仍是跪在地上,南景珩卻是一動不動,影衣看到這一幕适時的湊上前,在南景珩耳邊輕聲提醒着。
此時的南景珩也已經沒什麽心思與王政多做糾纏,他很是厭惡的踢開王政的拖拽,“趕緊滾,別在這裏丢人現眼。”他冷冷的吐出這樣一句話便是轉身離去。
跪在地上的王政心中對于南景珩的恨意已是到了巅峰,可是此時的他卻是不敢有絲毫的造次,“是是,立馬滾,立馬滾。”王政小心翼翼的點頭哈腰的說着,然後迅速爬起身,都來不及拍掉衣衫的灰塵,便是帶着一幹人灰溜溜的逃竄着。
“還不趕緊滾?!”王政看着自己一幹手下此時卻是一臉怔愣的看着自己,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這幫子沒用的奴才,他也不至于遇上南景珩那個煞星。他沖着一幹手下兇狠的喊道,似乎把從南景珩那裏受得氣都撒到了手下這裏。
王政和他的一幹狗腿終于是消失在街道的盡頭,突然周圍響起了稀稀拉拉的幾下把掌聲,接着像是點燃了什麽一般,掌聲叫好聲便是從四面八方傳來。
原來這附近竟是有這麽多人在圍觀,只不過先前礙于嚴府的權勢,所以許多都是躲在暗處悄悄的看着,敢怒不敢言。此時他們看到一向嚣張跋扈的王政竟是被人收拾了,一時都是忍不住竄出來叫起好來。
看到周圍突然出現的圍着的諸多人,聽着突然爆發出來的聲音,南景珩也是吃了一驚。接着他便看到了他們眼中單純的希冀、純粹的感激,南景珩看着看着,心中卻是生出了些莫名的意味。
而看到這一幕影衣心中當真是好好的揚眉吐氣了一番,不過他也看出了南景珩突然的心不在焉,所以此時他同樣的小心開口道:“主子,那這個小男孩怎麽辦……”
南景珩聽到影衣的問話,這時候他才注意到一旁角落裏縮着的那個小男孩。那男孩身形瘦小,看樣子最多也就是十一二歲,他的左臉頰紅紅的腫的老高,上面的掌印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