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人都哪去了

歲月若梭,一晃又是過去了許久,自打采花案破了之後,倉武縣倒是消停了很長一段時日。

縣衙大門口,阿刁背後靠着石柱失神。

算一算日子,已經快到端午了,城西金礦一事,上方始終是沒有作答,也不知是哪個環節出了岔子。

那九座金山表面上看是財富,是能讓人幸福的存在,可那也是個天大的麻煩,誰讨到手裏誰遭殃。

近日來,玲珑閣也是安靜的讓人起疑,無論是慕容晴還是譚鑰銘,日子都是平淡無奇的過着,沒有任何波瀾。

阿刁甚至都會産生了一種錯覺,譚鑰銘他們是不是因辦事不利,已經被趙王殘忍的抛棄了?

暖風肆意而來,天氣逐漸轉熱,阿刁放棄了遐想,擡步離開了衙門,直奔街寬人多的花街走去……

一言堂,人頭攢動,好個熱鬧。

阿刁雙手背立走在街上。不經意間便走近了一言堂,對于裏面的一幕,她也是頗為震驚詫異。

這一言堂的生意何時變得如此興隆了?

要知道,秦家父子的一言堂,歷來都是人少客稀的,如此盛況空前,真真是不曾發生過的。

看來秦小醫生命中的春天該是來了。

阿刁邁步走進了一言堂,方才看清,所來之人并非是前來看病取藥的。他們徘徊在房中,院裏,遲遲不散。

而且手中皆是備着禮品,正等待這一言堂藥鋪的主人接收。

阿刁找了大半天,也未見秦小醫的人影,只有秦老一個人杵在那裏,不斷的推脫着,不願接收任何人的禮品。

秦老的婉言相拒,卻不小心惹怒了一人,他掐着自己的熊腰,居高臨下十分不悅的盯着秦老:“你看你,這倔老頭,我上趕着大老遠的來賀喜,你非但不盛情款待于我,怎還擺出如此冰冷的态度,難不成是看不上我帶來的東西,嫌棄寒酸了些?”

“沒有,沒有,真沒有!”秦老急忙解釋,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人撇下禮品自顧自的撒手離去。

“哎呀!”秦老眼睜睜的看着那人離開一言堂的大門,後長長的嘆了口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

阿刁上前,一把攙扶住年邁的老人家。

她抓着老人的手,好奇的問道:“秦老,這是怎麽了?發生了何種喜事,他們為何要結伴拉夥的來送禮于一言堂?”

秦老又嘆了口氣,才緩緩的說道:“還不是我那傻兒子,誰家的姑娘都看不上眼,偏偏看上了那萬家的女兒。”

阿刁不解了,依她之前的了解,萬柳兒是個好姑娘啊!“柳兒小姐很好啊!您怎還要怪小醫?”

“我沒說人家姑娘不好!”秦老被阿刁小心翼翼的攙扶着坐下,“阿刁啊,我是擔心我那傻兒子有何德何能,竟能入了萬家老爺的眼。都說福禍相依,這天大的福降到了他這小子頭上,也不曉得他接不接得住?”

阿刁聽完這話,驚奇不已,“秦老,您的意思是不是說,萬家同意了小醫與柳兒小姐的婚事?”

“是啊,不然,他們這些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又怎麽會平白的踏進了我一言堂的大門。”秦老也不藏着掖着,有什麽就說什麽,直得很,講此話也是故意給其他在一旁的人聽的。

“你這老頭,還知不知道好賴?”

“就是,咱們到此給他送禮,還碰一鼻子灰,真是晦氣!”

“我看他就是個老頑固,不要理他了,咱們還是等到秦小醫回來後,再一同過來祝賀吧!”

“成,走走走,咱們這就走。”

人群中的幾個人說完,便一個接一個的漸漸撤離出了一言堂。

等了半晌,見出門的秦小醫遲遲不回,接着,又有好幾個人失了耐心,拂袖而去。

廳堂所剩之人無幾,秦老才開口又言:“都是一群阿谀奉承的家夥,我收了他們的禮,都對不起我秦家的列祖列宗。”

阿刁被他逗笑,“秦老,至于嗎?人家不過是過來送個禮而已,巴結着您,把您高高舉在頭頂,還不好呀!”

“他們還不是看我兒子搭上了有錢有勢的萬家,否則哪裏會有今日這一幕?依我兒的能力,自己苦心醫病,造福這倉武百姓多年,你見過有哪一個病人痊愈之後回來感恩的?”

他這一問,阿刁是無言以對。

人本來就是這麽勢利的動物,攀附權貴,是身體的本能反應。但那感恩之心,卻是只有善良的人,才會擁有的。

不過,先不看那些其次的,單單是秦小醫與萬柳兒這對苦命鴛鴦的婚事給敲定了,這件事是極其值得高興的。

阿刁在一言堂陪伴着秦老,暫時放棄了去玲珑閣找譚鑰銘的打算。反正也不急,此事就暫且做罷了。

待到午飯之時,秦小醫終于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了一言堂。

秦小醫見到阿刁在自己家中,不由得驚喜備至,“阿刁,原來你在這兒,怪不得衙門裏找不見你。”

“嗯?秦兄,發生了何事?”阿刁問道。

以阿刁這幾個月的經歷,一般有人找她,大多數都是案子的事。難不成,這平靜了許久的倉武縣又出現了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案懸案?

若是簡單的小案子,高大能等人便可擺平,若是抓到了兇手的案子,縣令高貴也會升堂審案,基本也是用不着她。

若專門找她,只因缺她不可的事,除了大案要案,也就再無其他的可能性,即便是有,也是微乎其微。

秦小醫明顯的是累得不輕,抄起放在眼前桌上的茶壺,直接将壺嘴對準了自己的口,嘩嘩的倒了進去。

待喝飽之後,氣兒也跟着喘得差不多了。

秦小醫再次開口,“阿刁,近日,咱倉武的那條河道出了怪事情。先後有六人去河裏撈魚後,便一去不返,無故失蹤了。”

“六人?無故失蹤了?”阿刁右眼皮猛烈的跳了一下,驚得她一激靈。

阿刁的右眼皮基本很少會跳,但是一旦跳了,幾乎就預示了,将會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大人知曉了嗎?他怎麽看?”阿刁問道。

秦小醫很是不樂觀的說:“百姓都稱,這是河妖作祟,只因今年未獻祭少女給河神,河神發怒了,便派出河妖取人的性命。大人本是不信的,可一人說,二人說,人人都如此說,大人這心也就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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