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旅人之章
旅人之章
旅行者睡眼惺忪，坐在床上打着哈欠：“以往你不都是直接和淵上交流的嗎，怎麽這次來找我了，還是這麽晚的時候？”
女人只道：“深淵教團的家夥你也信得過？”
“難道我你就信得過了嗎？”旅行者挑眉，“我畢竟是深淵教團的人造産物，難不成你還真把我當成那位了？”
女人搖搖頭：“我分得清。只不過在我眼裏你們确實相差不大，都是一種奇跡。”
“人造的奇跡可比不上自然的奇跡，你不也是這麽認為的嗎？要不是憑你的本事留不下那位，你怎麽可能會選擇和深淵教團合作，讓我來維持世界。”旅行者譏笑道。
女人皺了皺眉，卻沒有反駁。
她當初選擇和深淵教團合作就是因為他們手上有一個旅行者。
“當初在看到雙子中的空獨自一個人降落在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就找上了他。在我看來，他可以替代熒的存在幫助我推動世界線。”
其實女人心裏更中意的還是熒，畢竟她最想要的還是完美複刻提瓦特的歷史，只是她也知道這有多難，能夠遇到雙子中的一個就已經是她走大運了。
只是空拒絕了她的請求，選擇在這個世界的角落隐居，說什麽并不想攤上太多的事，只想安靜地在這裏等到熒來找他。
旅行者打斷了她的回憶：“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深淵教團帶我來這裏的時候，你已經說過了，還把空的位置告訴給淵上，這才導致了空現在被淵上囚禁在深淵的局面。”
女人冷笑：“你未免把自己撇得太幹淨了吧？單憑一個沒落成現在這幅樣子的深淵教團怎麽可能困得住他？如果不是你僞裝成熒的樣子，空怎麽會以為自己的妹妹被深淵教團控制了被迫妥協呢？”
“是啊，錯誤都在我和深淵教團身上，您完全沒有因為補上了深淵王子這個空擋能夠更完美地實現您的目标而感到高興呢——真是虛僞啊，維系者。”旅行者反唇相譏。
維系者不想和她再争辯下去，她們畢竟是利益夥伴，沒必要撕破臉。
因此，即使是旅行者先挑釁的，她還是先一步軟了語氣：“是我失言了。”
旅行者知道她有求于自己，因此并不意外。
她一貫是這樣的，在意識到自己的重要性之後喜歡得寸進尺，面對需要她制衡空的淵上是，面對需要她推動世界線的維系者也是。
維系者接着道：“總之我來這一趟就是為了提醒你過兩天你就該去找布耶爾了。”
“我心裏有數。”
“另外你應該已經知道了，雙子中的另一個已經來了。”
維系者并不知道淵上幾乎已經和他們打過照面了，旅行者也沒打算告訴她，因此只是随意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不過只有她一個人不足為懼。我和她在戰力上相差不大，唯一讓人擔心的就是她能通過祈願系統召喚幫手。”
她雖然也喜歡收集原石，但實際上這些東西對她确實沒用。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在發現這一點之後就在世界屏障上寫下了一條法則，她喊來的幫手在這個世界發揮不出什麽實力。”維系者解釋道。
旅行者挑着眉調侃：“看來你也明白在和我們合作之後你就失去了再和那位求和的可能性啊，啧啧啧。”
聽着她逗狗一樣的語氣，維系者總算是明白了，這家夥有時候或許不是特地找揍，而是單純的不會說話，簡稱嘴欠。
沒搭理她這句挑火的話，維系者繼續道：“另外，明天就到了淵上帶你去深淵安撫空的時候了。雖然我和深淵教團有交易，但我不放心他。”
到了這時候，她才終于說出了自己此行最大的目的，“我希望能和你真正聯手，而不是靠深淵教團作為中介。我看出來了，你在提及自己和深淵教團的時候從來沒用過‘我們’這種詞，這代表在你心裏并沒有把自己當深淵教團的人。這很好，我希——”
“這和你無關。”旅行者打斷了她漫長的說教，“我确實看不上深淵教團，但畢竟是他們創造了我。”
她是知道深淵教團的處事風格的，「造神計劃」一定留有後手，她不能做出背叛深淵教團的事。
盡管她喜歡和淵上拌嘴，但那也只是因為她明白自己的重要性，淵上絕對不可能因為這個殺了她，但要是背叛可就不一定了。
所以她不會相信維系者開出的空頭支票，就算是聽也不想聽。
維系者終于放棄了和她交流下去。
她的表情冷了下來，“但願你能一輩子都這麽開心地做個傀儡。”
語畢，她徑直離開。
旅行者啧了一聲，無所謂地回床上繼續睡了。
與此同時，和這裏僅有一牆之隔的房間裏，熒卻不如她那麽輕松，而是陷入了失眠狀态。
鑒于自己剛剛才通過這隔音性極差的房子偷聽了別人的談話，她把流貓貓抱在懷裏，極其小聲地感慨道：“沒想到維系者居然和深淵教團勾結了。”
她還記得當初在八醞島的邪眼工廠裏淵上質問她為什麽要幫助「天理」時那失望透頂的樣子，沒想到兜兜轉轉他還是做出了這樣的選擇，盡管是為了利用。
維系者的小心思倒是不少，甚至想要直接從深淵教團手裏把人挖走。
只是恐怕她雖然隐隐知道旅行者和深淵教團之間的關系，卻知道的不完全。
還有哥哥……
熒知道的，空是因為擔心自己找不到他才會選擇留在這個世界，而不是直接離開的，卻沒想到會因為維系者的私心被卷入這場陰謀裏。
一想到這兒，熒就覺得心中的委屈和思念止都止不住地一齊湧了上來。
流貓貓起先還在思考自己變成貓是不是和維系者口中削減他們實力的法則有關，下一秒就感覺到自己的腦袋頂上一涼。
“喵？”
它從熒的懷裏鑽了出來，剛擡頭就看見了熒眼裏的淚珠順着臉頰滑了下去。
它下意識地湊過去，為她舔幹了眼淚。
“嗯？”熒困惑地看着它，聲音帶着濃濃的鼻音。
流浪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幹了什麽，瞬間炸毛，用帶着肉墊的爪子推開她的臉。
熒忍不住小聲地笑了起來，把它抱得更緊。
……算啦，看在她這麽高興的份上。
流貓貓停下了掙紮，頗為無奈地把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亂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