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戒瘾
“之後呢？”肖娟八卦兮兮地問，“他最後跟你說了什麽？”
天氣晴好，她們正坐在美創百貨一樓的甜品店裏閑聊。
下午宋芸剛去醫院看過媽媽，出來時正好收到肖娟的消息，說是已經通過了希遠集團的廣告部面試，今晚要請客。
“對了，還沒來得及恭喜你，”宋芸笑道，“沒畢業就提前被希遠錄取了，前途無量。”
肖娟擺擺手，臉上卻挂着笑：“其實我也在奇怪來着，這次運氣也太好了吧？我們專業一百來個人，最後只有十二個人收到了offer。你說是不是傅總知道咱倆的關系，特意給我走後門？”
宋芸想了想：“應該不會，我聽錢秘書說傅承庭從來不管這些，都是人力部在負責。”
“也對哦。”肖娟目光有意無意地掠過窗外。
宋芸低頭，喝了口奶茶。
其實她知道肖娟在看什麽。錢秘書得知她們在美世百貨，特意派了車過來接，現在正停在門外。
肖娟敲了敲桌面：“小芸，你還沒說完，昨天傅總怎麽說的？”
“也沒說什麽吧，”宋芸回想了一下，“就是說他今天上午十點到機場。”
“十點？”肖娟臉色變了變，“這都過了啊！你怎麽還有心思跟我出來吃飯？”
“嗯？”她眨眨眼，“這跟我有什麽關系？”
“……”肖娟有些不可置信地問，“寶貝啊，你是有多遲鈍？這是暗示啊！傅總是想讓你去機場接他！”
宋芸：“……啊？”
肖娟恨鐵不成鋼地搖頭：“算了，反正早就來不及了，你呀你，怎麽談個戀愛這麽費勁？”
聞言，她怔了怔。
談戀愛？
住進傅承庭家裏大半個月，從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來看，無論哪點都算不上是在談戀愛。
雖然幾乎每天都會通話，但傅承庭頂多就是問一下她今天幹了什麽，去了哪，如果有什麽需要的，就去找錢秘書。
就算是昨天氣氛那麽好，傅承庭提出如果她想去國外玩可以随便去，也還是讓她去找錢秘書。
并沒有，要親自帶她去的意思。
怎麽可能是在談戀愛？
可能是看到她臉上懵懵懂懂的表情，肖娟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我還沒問你呢，你到底是怎麽看的？”
“……什麽？”
“就是怎麽看傅總！”肖娟瞪她一眼，“人家都讓你去機場接他了，不可能對你一點感情都沒有吧？”
宋芸“啊”了一聲，慢吞吞地咬了口蛋糕：“他……他不會的。”
“那你呢？”肖娟反問，“我前幾天還特地去搜了一下你們傅總，這不就是言情小說男主角嗎？十九歲創業，不到三年時間就讓希遠成功上市，十年後已經成為圈內最大的投資大佬，還是個富一代！最重要的是，長得可真他媽帥啊，就算是放在娛樂圈，也沒幾個男星能比得上他吧。”
這些驚人的履歷宋芸當然也知道，有些敷衍地應着，聽見肖娟不死心地又問了一句：“難道，這麽一個大帥哥就在你眼前，你一點都不心動？一點感覺都沒有？”
宋芸點點頭，誠實道：“對啊。”
肖娟：“……”
甜品店裏正循環播放着一首九零年代極富韻律感的流行歌，男星有節奏地重複着“讓我看到你雙手，對抗地心引力一起反轉地球……”，她們坐的位置在中間，頂上吊着一盞明亮的日光燈，将一切都照得閃閃發亮。
上次傅承庭也是在這樣的燈光下，不過是在家裏，平靜地對她說出那句“我不會和你談感情。”
宋芸攪了攪杯中的奶茶。
她又不是傻的，不可能會有結果的東西，她一點念頭都不會去動。
……
晚上她們打算去吃火鍋，肖娟已經提前訂好了位，就在美創百貨五樓。
從甜品店出來，一路上都能碰到手拿彩色橫幅和燈牌的女孩子。宋芸順着她們遠走的方向看去，好奇道：“今天是在搞什麽活動嗎？”
“對唉，”肖娟一拍手，“忘了跟你說，今兒路斯睿來這裏為他代言的品牌站臺，咱也去看看吧。”
“路斯睿……？”宋芸還沒想起來這人是誰，就被肖娟強拉着往人群中擠。
“你忘了，大一的時候和咱一個劇社的，你退學後不久，這小子不知道從哪裏撿的大便宜，居然被希遠的一個經紀人看中，簽下來出道做了愛豆，最近剛剛有點小名氣。”
肖娟說着回頭看了看她，眼中帶笑：“我記得他以前還追過你，把你堵在路上跟你表白，結果話還只說了一半就被你直接拒絕了。”
……這麽一說，她倒有些想起來了。大一的時候的确是有這麽一個男生，印象中長得挺清秀，只不過那時她每天都在操心媽媽生病的事，根本沒考慮那麽多，借口說下午還有課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等會兒……”肖娟倏地停了下來，神色有些不确定，“我上午的時候刷通稿，媒體說今天傅承庭也會出現，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回頭疑惑地看了宋芸一眼：“他說讓你去機場接他，會不會是想讓你陪他過來？”
“……有可能唉。”
宋芸有些猶豫，眼見周邊人又多了起來，剛想提醒肖娟要不要換一條路，卻突然被旁側過來的一人大力一撞。
她驀地回頭，發現那人戴着黑色帽子黑色口罩，只露出了一雙眼睛，匆匆偏頭說了句“對不起”，聲音有些嘶啞。
肖娟認出來了，喃喃道：“路斯睿？”
男孩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接着轉向宋芸，猛地頓住了。
“……宋芸？”
人已經越來越多，擠得美創百貨一樓大有癱瘓之勢，後頭一群記者扛着相機一窩蜂地沖了過來。
路斯睿臉色一變，抓住宋芸的手臂：“跟我走！”
“喂，”宋芸試圖用力甩開他的手，“你放開。”
她其實對路斯睿沒有多深的記憶了，心中慌亂是因為剛才肖娟說傅承庭可能也會在這裏，難道昨天晚上他是真的想讓她去機場接他嗎？那她現在沒去，他會不會生氣？
路斯睿壓低帽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宋芸，你母親生病了為什麽不說？非得要自己退學？你就這麽不信任我？”
“你……”宋芸對他的質問感到十分莫名其妙，但一時又找不出像樣的話反駁他，只能小聲說道，“你先放開我。”
那些記者已經跑遠了，可能以為路斯睿早就乘車先行離開，紛紛往門口的方向追了過去。
路斯睿像是松了口氣，語氣和緩下來：“宋芸，雖然已經過去了快三年，但那天你沒讓我說完的話，我還是想對你說。”
說到這裏他也有些緊張，深吸了口氣，灼灼地凝視着宋芸的臉。
卻發現她好像魂不守舍。
只是怔然看向他身後。
……
宋芸看見了傅承庭。
就在她們附近，靠在牆邊，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不知道已經看了他們多久。
他身穿棕灰色風衣、黑色長靴，神情冰冷。半月不見，像是瘦了少許，不過依然氣場逼人。
人群熙攘，他如鷹一般的銳利的目光，直直地穿透空氣，向她投來。
定格在她身上。
周圍幾乎所有人都在看他，竊竊私語聲逐漸大了起來，還伴随着一些驚訝抽氣的聲音。
傅承庭并不理會，随手解開兩顆扣子，朝這邊走過來。
很快在她面前站定。
垂眼，看了她一會兒。
沉聲問道：“你在這裏幹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搞事情Tv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