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8 章 辟邪招邪

“快,把火把打亮!”朱熹命道。

廉輝等人紛紛從圍欄上取下火把照亮。

“閃開!”韓致遠見有一顆球狀物朝慕清顏那邊蹦去,趕忙伸手将她拽到一邊。

“這是什麽?”慕清顏驚問。

誰能想到,會從一具焦屍的體內蹦出這些奇怪的東西!

周虎與韓四說時遲那時快,分別拔刀去攔截球狀物。

球狀物碰到刀身,并未被刺中便噗噗爆開,濺開一地黏糊糊的東西。

廉輝等人舉着火把照亮,見那黏糊糊的東西裏面似乎裹着個拇指大小光禿禿的,能看得清腿腳尾巴,還在緩緩蠕動的小東西,只不過沒有動幾下就停止了。

周虎用刀背挑起一只,“好像是小老鼠?”

慕清顏一陣反胃。

她敢見血,見死屍,甚至此時看到這些焦屍也只是心涼悲切,并不害怕,在她的眼裏,焦屍也是無法言語的受害者,要比那些傷者,甚至比平常死去的人更可憐。

可是,她已經走過不止一次下水渠,聽過那隐在暗處的吱吱亂叫的聲音,可是有人談起這種小東西還是覺得發毛,尤其是親眼看到,胃裏就跟着不舒服。

“人的肚子裏怎麽會有小老鼠?真是老鼠精不成?”一直站在擂臺下的何四娘好奇地跳到臺上,“還真是呢!粉嘟嘟的毛都沒有,不是剛出生就是還應該在娘胎裏呆着,可惜已經斷氣。”

“真是老鼠精?”跟在廉輝身旁的衙差聽了,險些抖落手中的火把。

“這些人肚子裏不會都有吧?”何四娘看向其他幾具還未被剖開的屍體,滿眼詫異,“開元寺的傳說怎麽可能是真的?怎麽可能真有老鼠精?朱大人,這事兒可是真的邪乎了!”

“是,真的邪乎!”朱熹也不知該說什麽,眼前的情形确實匪夷所思。

人的肚子裏有幾個球,球爆裂之後裏面養着鼠崽,就像是寄生在人的肚子裏一般,太不可思議!

“誠儒,再剖一具!”

明晃鋒利的刀子在韓致遠手中抛起,旋了幾個漂亮的轉圈落回到掌心。

韓致遠握住刀柄,躍至第二具焦屍旁,手起刀落,對着焦屍的腹部劃下。

“小心。”吳誠儒拿着刀子走過去,從韓致遠劃開的部位又交叉劃了個口子。

然後小心翼翼地将十字割開的焦肉往開撥。

這下因為早有準備,未冒然翻開腹腔,裏面的幾個球狀物沒有滾出來。

“真是懷的鼠胎?”廉輝等人打着火把圍過去,将一具屍體照的透亮。

黑漆漆的屍身肚子裏,由骨架撐着,混在燒黑的腸胃裏面塞着三顆球狀物。

“鼠胎是這麽懷的麽?有沒有見識?”吳誠儒哼道,“不知道的,找一條懷胎的母老鼠剖開肚子瞧瞧。”

吳誠儒立起刀尖,挑了顆球,從側面起刀劃開。

薄薄的一層,比焦化的肉容易割開的多,輕輕一劃,就裂了口子。

像是生雞蛋打碎,黏糊糊的稠液體從破口擠出。

“銀針!”吳誠儒伸手。

木箱在慕清顏手中,聽到吳誠儒在叫,忙抱着箱子跑過去。

“給我。”韓致遠奪過箱子,從布袋裏抽出一根銀針遞給吳誠儒,“誠儒啊,其實咱倆搭檔的好,你不應該嫌棄我。”

“小顏那是缺少鍛煉,她可不比你差多少。”吳誠儒拿銀針在那些稠液體上試了試。

“聽到了麽,你吳叔叔讓你多鍛煉一下,還不過來瞅瞅?”韓致遠回頭,朝慕清顏挑釁似得揚揚眉。

慕清顏幹咽了口唾液,一咬牙,朝他們走去,“誰怕啊?嘔——”

韓致遠急忙朝一側躲閃。

慕清顏定了定神,做了個深吸氣,鼓起圓圓的腮幫子。

“行不行?不行就退後,別添亂。”韓致遠半蹲在一邊,擡頭看向慕清顏,随時準備再次躲閃。

“井鹽,你怕老鼠啊?老鼠有什麽好怕的?真搞不懂那麽多人都害怕,我娘也怕。我跟我娘說,你看到它害怕,就把它當做是別的東西,再看就不怕了。”周虎幫着出主意。

慕清顏徐徐吐出一口氣,“周大哥,你的主意真好,我把它當成你家公子,就也不覺得怎樣了。”

“沒事了吧?”周虎沒有聽懂慕清顏的言外之意,見慕清顏神色緩下來,問道。

“你小子嘴巴怎麽這麽毒?欠揍是不是?”聽明白的韓四揮起了拳頭。

韓致遠起身走過來,拍拍慕清顏的肩,“不錯,能找到解法就好。以後看到什麽排斥的東西,就想到我,早些年就有人說過,我能夠辟邪,靈驗。”

“公子,真的?”周虎瞪大眼睛。

“那周虎怕姑娘的時候,想到公子會不會也有救?”韓四見狀,便按下拳頭,笑嘻嘻地問。

周虎一拳朝韓四砸去,“你胡說什麽!”

“什麽辟邪,分明是招邪!什麽歪門邪事都能被你招到。”吳誠儒正用銀針挑着從破裂的球狀物裏爬出的鼠崽。

許是被韓致遠與吳誠儒幾人的話給逗樂,慕清顏感覺自己的不良反應似乎真的弱了不少,蹲下身,湊近觀看。

這鼠崽跟平常跑動的老鼠長的不一樣,粉粉嫩嫩一點點大,似乎是另一種小生命。

“吳叔叔,你給說說?”

“這是豬尿脬。”吳誠儒用刀尖指指那破裂的薄皮。

“豬尿脬?怎麽可能在人肚子裏還沒有被燒掉?”衙差為首的廉輝問。

“豬尿脬裏灌入母液,就是這些黏糊糊的東西,有人專門配制出來養小耗子,這些小耗子都是快出生但還未出生的崽子,被人從母老鼠肚子裏提前剖出來塞進豬尿脬裏養。這豬尿脬裏面除灌了母液,還灌進去氣,不至于把裏面的小東西悶死,這些崽子本身就很小,除了舔幾口吃的,不受驚動的時候又基本上都在睡覺,就這麽呆幾天也不成問題。”

吳誠儒說着,用針尖去挑那條鼠崽,“不過十來天的時間也有點長,小東西再能挨也挨不住,若是早剖開兩天或許還能養活,現在是沒得救。”

“可你還是沒說這東西怎麽進了人肚子,還沒被燒毀?”廉輝耐不住又問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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