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莫名的昏迷
“只要太後娘娘你好好配合……”
她掃視過那黑漆漆一片的長弓和雪亮的箭頭,再看着近在咫尺的長刀,她只覺腿腳發顫,可是近乎出于本能般的行動,她控制着自己站得筆直。
蒙面黑衣人那明晃晃的長刀似乎就要落在顧研華的鼻尖,顧研華強自壓下心中的恐懼,直視着黑衣人那充斥着狠厲之色的眼睛。她緊抿着嘴一言未發,用沉默來對抗着黑衣人的威脅。
“你可最好別想着耍什麽花招,不然,這就是你的下場。”黑衣人陰測測的說道,說完他一刀劈開了一旁的一棵小樹。
他轉頭對着身後的幾個手下和婢女開口道,“你們幾個好好看着太後娘娘,若是太後娘娘有何閃失,便那你們的命來賠吧。剩下的人跟着我騎馬。”
餘下幾個黑衣人經過顧研華的時候,皆是推搡着顧研華過去。其中一人更是過分,手掌直接是接觸到了顧研華身上的敏感部位。
顧研華心中一怒,先前的那些不堪的記憶再一次在腦海之中複蘇,濃烈的屈辱感在一瞬間都化作了滔天的怒火。她眼神一淩,一巴掌便是打開了那人的髒手。
“臭娘們!”那人卻是登時怒喝一聲,“唰”的一下将劍抽出便是比在了顧研華脖頸之上。這些人還真是些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一言不合便是拔刀相向,實在是不按照常理出牌。
“你不敢殺我。”此時的顧研華卻是沒了先前那一副驚懼的樣子,她站的筆直,好似脖間的長劍不存在一般。她眼神之中的恨意與狠厲爆發着灼人的光芒,她直視着黑衣人,緩慢而又堅定的說道。
之前的那個黑衣人頭目卻是雙手環胸站在一旁,嘴角微微勾起,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沒有半絲要阻攔他手下人動作的意思。
“這小娘皮兒當真是嚣張的很,還真以為現在還是太後娘娘,今天本大爺就幫你長長教訓。”他一邊喊着,手中的長劍愈發的逼近了顧研華的脖頸,雪白的脖頸之上已是慢慢的滲出了絲絲的血跡。
顧研華卻是不再看他,她的視線凝在了那黑衣人頭目的身上,顧研華看着他,他同樣是回視着顧研華。
顧研華眼神緊緊的盯着那頭目,突然她卻是一笑,然後眼睛一閉,便是向着橫在她脖間的長劍之上撞了上去。那長劍鋒利的很,翻着幽幽的冷光。
顧研華的動作太過的突然,執劍的那個大漢甚至未來得及做出什麽反應。可就在顧研華合眼的那一瞬間,黑衣人頭目便是洞穿了顧研華的意圖。
也不見他如何動作,顧研華只聽到“叮”的一聲輕響,她的脖間便是一空,借着便是長劍跌落在地的清脆的碰撞聲。
此時已近晌午,外面日頭正足,顧研華睜開眼睛,微微的眯起,她的嘴角卻是閃過一絲笑意。她看向黑衣人頭目的方向,微微笑着,用一種勝利者的姿态。
“哎喲。”先前執劍的大漢此時卻是痛呼出聲,只見他用左手緊緊攥着右手的手腕處,顯然先前頭目正是突然飛過了一個石子,打在大漢的手腕上,逼得他丢下了手中的劍。
頭目和顧研華都是未曾去管大漢的動靜,大漢還有迷蒙于先前的情況。他撿起掉到地上的劍,然後罵罵咧咧的便欲将劍比劃想顧研華。
“夠了!”黑衣人頭目卻是突然大喝一聲,大漢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哆嗦,顯然對于頭目是極為的敬畏,他惡狠狠的瞪了顧研華一眼,便是将劍收鞘。
頭目萬萬沒想到這樣一個久居深宮只知勾心鬥角争風吃醋,未曾見過刀戈鐵馬的女人竟是這般的難纏。而偏偏在此時,顧研華卻是自顧自的開了口:“你若不殺我,今日之事,他日我必百倍相報。”
顧研華說完,那頭目卻是出奇的沉默了一瞬,因為顧研華眼神之中的狠厲讓得他這般常年在刀尖舔血的人都是有些不寒而栗。那眼神,分明如同毒蠍一般,力量弱小時便蟄伏着,積蓄着力量以在敵人最為放松警惕的時候給予致命一擊。
不知不覺間,黑衣人竟是從心底生了一絲懼意,那感覺唯有在面對他的主子的時候才會出現,此時卻是對着一個小丫頭片子生出了懼意。
轉瞬他清醒過來便是大為惱火,自己竟是被一個久居深宮中的婦道人家的一個眼神吓到了。黑衣人不由得眼底劃過一絲殺意,這種暗中的敵手留不得,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他當然是深谙此道。
“哈哈哈哈,太後娘娘當真好膽色,”似是為了掩飾先前的失态,頭目竟是突然大笑出聲,一邊笑着一邊對着手下衆人說道,“你們聽到沒有,不愧是南國的太後娘娘,自己姓名不保,還說要找我們報仇。”
那之前舉着長弓的衆人此時也是收了長弓聚攏了過來,圍着顧研華同樣嗤笑道。“瞅瞅這小妞樣子倒是不錯,而且可是南國最為尊貴的太後娘娘呢,這貴族的人,大爺可還真沒消遣過幾個,有機會咱們哥幾個也是一起享受享受。”
“哦喲,瞅瞅這臉蛋兒,當真是水靈。”
……
一邊的圍觀的黑衣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當下都是迎合了起來,嘴裏的或也是越來越低俗下流,更有甚者,竟是伸出髒兮兮的手想要摸上顧研華潔白的臉頰。
顧研華聽着周圍一幹人的污言穢語,卻是連眉頭都未曾皺一下,似是他們講的統統與她“禮”字嗎。按說南國的太後娘娘可是極為講究名節之人,名節可是比性命還要寶貴的東西。
若是旁人家的貴族小姐夫人此時此刻聽着這些個下流話,只怕想自殺的心都有了而此時的顧研華卻是一味地靜靜地站在那,一點反應都沒有,。
那黑衣人頭目不禁有些懷疑眼前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太後娘娘,莫不是先前那些人随便從宮中劫持一個人便冒充太後娘娘了吧。
那頭目暗自思慮着的同時,一旁的顧研華看到了那些近在咫尺的髒手,她胃中翻湧而出一陣惡心。但她卻只是穩穩的站在那裏,沒有絲毫的退縮怖懼。
她知道像是黑衣人他們這樣的人,她越表現的軟弱害怕,那只能激發了他們想要戲弄與她的獸性。她表現的愈加強硬,或者直接擺出一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姿态,他們才會忌憚幾分。
那些黑衣人看着顧研華平靜的反應,也是失去了逗弄的興趣,先前他們雖說離得遠,但也看清了顧研華被逗弄調戲之後的反應,所以最後也只能悻悻的收了手。
顧研華的脖頸之上還在絲絲的向外滲着血,她趁着那些黑衣人不注意,以極快的動作将頭發上的發簪拔下,抵在了脖間的傷口上。
周圍候着的幾個婢女看到這一幕都是一顫,那傷口可還在滲着血,這個南國的太後娘娘卻是絲毫不手軟,尖銳的銀簪子一把便是抵了上去。
“都老實點,趕緊過去。”那頭目見狀也是心中一淩,他沖着周遭圍着的手下低叱一句便是沖着顧研華的方向走了過去。
顧研華聽到那頭目的話,心中頓時一松,她知道自己這一局算是賭對了。可這還遠遠不夠,雖說這一路自己可以暫時安穩,可誰知道在目的地等着自己的會有些什麽。
“太後娘娘,這下你放心了吧,可以把簪子放下了罷。咱們可不是什麽憐香惜玉的人,惹怒了我你也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黑衣人頭目湊近之後,便是皮笑肉不笑對着顧研華說了這麽一句。
“你們若與我方便,我也不是胡攪蠻纏之人,自會配合你們過去。”顧研華聽了頭目的話,當下也是很上道的接口道,一邊說着也将自己手中的簪子向一旁的雪地中一丢。
“把那簪子拾起來。”那黑衣人頭目卻是一臉的謹慎,連忙吩咐手下将那亂丢的簪子收起。那手下拾起簪子,輕吹着揩掉上面不小心沾染的灰塵,然後便是兩眼發亮的開口道:“老大,不愧是南國的太後娘娘,随便戴的首飾都是不錯的貨。”
黑衣人頭目瞪了他一眼卻也沒有說出什麽責怪的話,那手下脖子一縮,卻是繼續色眯眯的看着顧研華開口道:“太後娘娘,你這還有什麽東西,便拿出來貼補貼補兄弟幾個吧,我們路上也照顧你些……”
顧研華聽着,眼中閃過一抹厭惡,卻是轉瞬即逝被她掩藏的很好。顧研華也不再多話,将身上值錢的首飾都是盡數摘下扔到了地上。
“哈哈,算你上道。”周圍一幹人看到顧研華如此聽話的将東西都摘了個一幹二淨,在看到那些東西的貨色水頭,都是一時間眉開眼笑。
而顧研華的心思卻是已飄到了天外,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種種都偏偏趕在一起發生,就好像這背後有一只看不見的大手在操作着這一切一樣,顧研華愈發的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