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毒殺
吳輝來到房墨死亡的案發現場,房墨坐在馬桶上,面部櫻紅,腦袋耷/拉在右肩上,兩只手垂在身體兩邊,雙/腿打開,死之前有痙/攣反應。
檢查身體,沒有發現外傷,倒是房墨的嘴角,好像沾了一點東西,吳輝伸手摸了一下,放到鼻尖聞了聞。
吳輝聞到房墨嘴角有一股味道,有點不确定,他慢慢靠近房墨的臉,想近距離的聞一下。
郭一寧帶人來到案發現場,當他來到洗手間時,正好看到吳輝抱着房墨,離她很近,就像是在接吻,“咳咳……”
聽到聲響的吳輝輕輕把房墨放回原位,“苦杏仁的味道,應該是氰化鉀中毒身亡。”
“氰化鉀中毒?”對于吳輝的推理,郭一寧覺得匪夷所思,如果這是孫文平做的,這樣豈不是破壞內髒,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了确定吳輝的推理,郭一寧走上前,也探着身子往前,和之前吳輝的動作一模一樣,楊蓉進來後看到兩個男人那麽暧昧的動作,急忙轉身離開,還是過幾分鐘再來吧。
“什麽事?”吳輝看到楊蓉的身影,見她轉身離開,想來應該是有什麽事。
聽到吳輝的聲音,楊蓉停了下來,有些尴尬的指了指對面的包間,“我把今天和房墨接觸的幾人帶到了另一個房間,你們要不要去看看。”
“現場交給思婷,我們去看看外面的人。”郭一寧站起身,現場取證這件事還是王思婷比較在行。
郭一寧剛說完話便發現自己說錯了,王思婷現在還在醫院躺着,昏迷不醒。已經習慣了她在現場,她現在不在,很不習慣。
“走,我們去見見外面的人。”吳輝沒有說話,低頭往外走去。
郭一寧急忙跟上,“你的意思是房墨的死和這裏的人有關系,不是孫文平做的?”
當吳輝确定房墨死因後。便知道這件案子和孫文平沒有關系。“孫文平他們要的是活人,而不是死人,房墨能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吃下氯化鉀說明兇手是跟她很熟悉的人。或者說是她不防備的人。”
郭一寧覺得吳輝分析的很有道理,“那她是怎麽把氯化鉀吞進去的?”
“剛才我在她的嘴角看到一個黑色污漬,應該是巧克力殘留,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兇手是把氯化鉀混到巧克力中,讓房墨吃下。然後毒發死亡。”吳輝和郭一寧來到加勒比海對面的大西洋包廂。
房間裏坐着的人正是孟君浩、博明、孫飛飛和團長高子峰,見吳輝進來,孟君浩急忙迎上前,“吳輝。怎麽樣,找到殺死房墨的兇手了嗎?”
吳輝搖了搖頭,“還沒有。我現在有件事情想要問問在座的各位,在房墨去洗手間這段時間。各位都在哪裏?”
高子峰對于吳輝的審問很不配合,“你這話什麽意思,是在懷疑我們?”
郭一寧見幾人情緒有些激動,解釋道:“他不是這個意思,例行公事,也為了盡快排出大家的嫌疑。”
這幾年劇團好不容易走上正軌,沒有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竟然出了這件事,高子峰心中暗罵房墨是一個掃把星,擋了他的財路,什麽時候死不好,非要這個時候死,“我來到之後去了一次洗手間,然後洗了下手就出來吃東西,這有什麽不對嗎?”
郭一寧繼續問道:“沒有,請問是在房墨去之前還是之後?”
高子峰對于郭一寧的提問極為反感,“我哪裏知道她什麽時候去的,我又沒一晚上盯着她看,我說你們這些警察,能不能有點辦案效率,放着兇手不抓,在這裏審我們,我們是納稅人,養着你們這些吃白飯的!”
孫飛飛見高子峰情緒有些激動,站出來勸說,“團長,您也別和他們生氣,他們也是為了辦案,我相信房墨不是我們殺的。”
房墨死了,孫飛飛是他們團唯一的女主角,高子峰對她當然是另眼相看,以後劇團還指望着她呢,“飛飛,房墨當然不是我們殺的,我只是氣這些警察只知道拿錢不知道辦事,我去洗手間的時候,房墨還沒有來,之後就沒有再進去過,說的夠清楚了吧。”
“謝謝配合,那麽你呢?”郭一寧看了博明一眼。
博明坐在孫飛飛身邊,聽到郭一寧問他,他想了想,“我也去了一次洗手間,去的時候正好遇到團長,我告訴團長,孟君浩他們一會就到。”
高子峰見博明看着他,點頭确定,“沒錯,我可以作證。”
孫飛飛說道:“我是在博明之後去的洗手間,我出來時正好看到房墨進去,她說要補下妝,我也就沒等她,出來找博明了。”
“當時洗手間裏還有其他人嗎?”
孫飛飛很肯定的說:“沒有,我出來後就只有房墨一個人在裏面。”
吳輝見郭一寧看向孟君浩,孟君浩聚餐期間不曾離開過包廂,“孟君浩一直在包廂裏沒有出去,這個我可以作證。”
也就是說這三個人裏面可以排除孟君浩的嫌疑,那麽殺死房墨的就是其他三個人,“好,那麻煩大家把随身攜帶的東西拿出來,我們要檢查一下。”
高子峰口袋裏放着的是一盒煙,一個打火機,一個手機,還有一些錢。
博明身上帶着的只有一個手機,其他的都放在車裏沒有拿上來。
孫飛飛只有一個手包,包裏放着一個粉餅,一只口紅,一盒吸油紙,還有一個手機。
郭一寧檢查了一下,沒有發現任何可以藏/毒的東西,說不定在中途他們把放毒藥的容器扔到了哪個地方。
雖然孟君浩沒有去廁所,但是還是要檢查一下他随身物品,一個手機,一個錢包,一盒糖。
吳輝想起房墨嘴角的漬跡。拿起那盒糖,“你喜歡吃糖?”
孟君浩不明白吳輝為什麽要問他這個問題,“也不算喜歡吃,我有低血糖,你也知道作為演員我們要保持好的身材,所以低血糖犯的時候,我就吃顆糖。”
吳輝打開糖盒。裏面整整齊齊的碼着一顆顆的巧克力豆。“這是巧克力?”
這是他喜歡吃的糖果,每次都是房墨給他買,“哦。這是巧克力糖,看着跟巧克力似的,其實只有裏面一層夾心是巧克力,你要不要嘗嘗。味道不錯。”
吳輝拿出一顆,這是一顆太妃糖。中間是有夾心的,“房墨喜不喜歡吃這個東西?”
想起房墨,孟君浩眼淚忍不住又要流下來,“她不吃。擔心長胖,不過有的時候她也會偷吃一顆,畢竟她以前也很喜歡吃這種糖。現在只能買給我吃。”
“今天她是不是吃了一顆?”吳輝把糖盒交給郭一寧,郭一寧讓法政科的人拿去檢查一下。
孟君浩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麽回事,“沒錯,白天的時候忙着演出,沒有時間吃飯,她實在是太餓了,就吃了一顆。”
難道兇手把氰化鉀放到了這個糖果裏面讓房墨吃下的,“什麽時候?”
孟君浩答道:“就是剛才還沒有上吃的之前。”
吳輝再次問道:“這盒糖是你什麽時候買的?”
孟君浩覺得吳輝這個人很奇怪,為什麽要問這麽無關緊要的事情,“今天下午,怎麽了嗎?”
“還有誰接觸過這盒糖?”
孟君浩雖然不明白吳輝為什麽非要問他這盒糖的事,但是他還是如實回答,“下午房墨買來之後,我上臺之前吃了一顆,然後分出去三顆,之後我就放在化妝臺上,然後去演出,演出結束後我把它收了起來,要是說誰能接觸到這盒糖,好像劇團所有人都能接觸到。”
“你們先休息,要是有什麽問題的話,我們會再來問。”郭一寧和吳輝走出房間。
法政科出了結果,房墨是氰化鉀中毒,右手拇指發現氰化鉀殘留,應該是拿着一面占有氰化鉀的東西,吃進肚子裏。
從孟君浩拿來的糖果裏沒有發現氰化鉀的毒,但是在糖果盒子開口處發現少量氰化鉀殘留。
吳輝推斷,如果兇手用注射器把氰化鉀注射/到太妃糖裏,在太妃糖的一側肯定會因為針眼的原因,有部分氰化鉀流出,這也就能說明,為什麽房墨只有一個手指頭粘上氰化鉀。
但是有一點說不通,兇手如果是把氰化鉀放進太妃糖裏,那麽最大幾率能吃到這顆糖的應該是孟君浩,而不是房墨,有兩種可能,一,兇手要殺的人是孟君浩,而房墨是誤吃了太妃糖毒發身亡,二,孟君浩是兇手,他知道哪顆糖有毒,故意讓房墨吃下。
孟君浩說過,這盒太妃糖是房墨下午買來,然後放在了化妝間,但是孟君浩一直在臺上演出,不可能有一會碰到糖果。
而這種糖果很容易融化,所以兇手不可能長時間把它待在身上,那麽就有一種可能,這顆糖果是今天才注射氰化鉀,然後放進糖盒中。
那麽放入糖盒中的時間,只有晚上話劇演出那段時間,兇手很有可能就是把氰化鉀注入進太妃糖中。而劇團的人大多是集體活動,如果兇手想要在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把注射器丢掉的話,只有一個地方,那就是可以單獨自由活動的臨城人民大劇院。
吳輝開車帶着法政科的人趕往大劇院,但願大劇院的垃圾還沒有被倒掉。
到了大劇院之後,吳輝幾人開始翻找劇院內所有垃圾桶,終于在劇院外面發現正要離開的垃圾車,今天因為司機女兒生病的原因,收垃圾的時間稍微晚了一些,以前都是準時把垃圾說走。
也許兇手知道只要到了時間,垃圾就會被拉走,到時候再想找到注射器根本不可能,可惜他沒有想到,今天收垃圾的會晚點。
在幾人的仔細翻找下,終于找到了注射氰化鉀的注射器,經過檢查,上面沒有發現任何指紋,想來兇手作案時,應該帶着手套。
可是有一點兇手忽略了,他不該把橡膠手套一起扔掉,因為在橡膠說套內部,他們發現了真正有用的線索。
吳輝帶着找到的證據再次回到海天國際酒店,來到孟君浩所在的包廂。
孟君浩聞到吳輝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準備上前的腳步停了下來,“怎麽樣,找到兇手了嗎?”
吳輝也聞到自己身上難聞的垃圾味,現在案子還沒有理清,他不能回去洗澡,“兇手找到了。”
“真的嗎?兇手是誰?”孟君浩沒有想到這麽快就找到兇手,欣喜若狂。
“兇手就是……”吳輝看向周圍幾人,最後目光落在了一個人身上,“兇手就是你,孟君浩!”
“你在說什麽,我怎麽會是兇手,你們到底有沒有再查?”孟君浩聽到吳輝說他是兇手,極為生氣,他的女朋友死了,他已經很傷心,現在還要冤枉他是兇手,簡直不可原諒。
郭一寧不明白,兇手怎麽可能會是孟君浩,“吳輝,怎麽回事?”
“不要着急,聽我說。”吳輝對郭一寧說道,“我說兇手是你,因為房墨是替你死。”
“替我死?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孟君浩不相信,怎麽會是替他死,難道有人想殺他,可是他平時從未得罪過什麽人,到底是什麽人要他死。
“兇手本來要殺的人其實是你,我已經找到兇手殺人的手法。”吳輝把注射器和橡膠手套拿出來,“你之前說過,你的糖盒是放在化妝臺上,然後就去演出,兇手就是利用了這段時間,在其中一顆糖上注射了氰化鉀,這一點我們在糖盒上已經提取到了氰化鉀殘留物。”
吳輝繼續說道:“注射器被兇手丢棄在大劇院,他以為清潔工到點會準時把垃圾拉走,運到垃圾清理站,到時候就算是想找也找不到,只是他沒有算到,今天清潔工因為家裏的原因遲到了1個小時,而我們正好找到了這些被兇手丢棄的東西。”
高子峰看到吳輝手裏的注射器,難道是在上面發現了什麽東西,“你們從注射器上找到了兇手的指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