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回宮
第二日,天一亮。
枕邊的人已經不知了蹤影,只留下了涵兒一個人睡在床上。
房裏擺放着一張大圓桌,桌上的瓷器都上了彩釉,透着養眼的色澤。
一張信紙平整地壓在了一只茶盞下,旁邊放着一個白色的小藥瓶,裏面裝着解藥。
涵兒睜開了眼睛,對着屋子一陣張望,卻沒有發現任何的人。
“奇怪,昨晚明明和顧烨在一起的。。。。。。”
涵兒一陣清亮,臉頰上泛起了一絲微紅,似是害羞了起來。
她使勁地搖了搖頭,下了床鋪。
昨晚本就是和衣而睡,但已經讓她感覺不好意思,整個人都充滿了不确定地錯覺感。
身上的雲鍛都皺了起來,一陣嗤嗤的腳步聲她來到了桌子旁,一個白色的藥瓶映入了眼睛裏。
素手伸出拿起了藥瓶一看,似乎是裝着什麽藥。
她把瓶子放下,視線便自然地落到了旁邊的彩釉茶盞上,壓着地信紙上好像寫着什麽。
涵兒心念一動,似乎是意識到這是顧烨留下來的。
她本不确定昨日發生的事情,可是當見到了桌案上的信紙後,她總算是可以确認一個事實,昨晚她和他,真的是一起睡過。
涵兒一陣緊張,她有些後悔自己做出地事情,可是後悔也沒有用。
她是墨族的人,向來是愛恨分明,既然顧烨睡了她,她就要找他負責。
涵兒拿起了桌上的紙張,信紙上說:桌上是解藥,你知道太多的秘密本該殺了你,好自為之。
顧烨給涵兒的信紙,竟然沒有一句好話,可把她給氣急了。
涵兒面色一怔,黛眉微微蹙起,一副生氣的模子。
她才不允許顧烨就這麽甩了她,她要找他把話講清楚,其中的厲害才不是信紙上三言兩語的狠話就可以了結的。
就在涵兒思量好了,便有人從外面推開門走了進來。
進門的是一位體态妖嬈,滿面春色的婦人,雖然人到了中年卻還有着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模子。
手中的團蒲繡着紅豔豔的牡丹,有少許的綠葉托底,她那白皙的玉手就好比削掉的蔥根,纖柔美豔。
婦人扇了扇手中的團蒲,嬌豔地說:“姑娘昨日睡得可香?”
涵兒聽了婦人的話大驚失色了起來,她慌忙講到:“你要幹什麽,你別過來,我才不要待在這裏。。。。。。”
只看着幾個彪形大漢,此時就站在門邊,相似在保衛這個婦人。
涵兒一陣呼喊,婦人卻抿嘴一笑。
“姑娘真是誤會咱了,奴家是專程來賠禮的,昨日有所突兀還望姑娘不要見諒。”
有着這麽多保镖守護地女人,竟然在涵兒面前嬌滴滴地自稱奴家,心裏一陣翻湧。
不過當她聯想起了昨日之事,聯想起了顧烨便是夜公子的事情,眼下的一切就不難解釋了。
涵兒輕輕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她那天然純淨地模樣,當真不應該被賣到青樓裏來。
“這麽說,我可以走了?”
涵兒試探地問了問,但心裏已經有了答案,此時多費口舌去問這個婦人,也只是圖一個心安。
妖嬈地笑了一下,婦人便放她走了。
“啊呀,姑娘可是顧公子的朋友,有空常來呀。”
她說出這話,也不避諱涵兒是個姑娘。
涵兒冷眸看她,一副鄙夷。
出了青樓的後門以後,她一陣喃喃:“哼,我才不要再來這個地方。”
不覺想起了昨日那番香豔,涵兒後背不有些發麻了起來,她恨不得立馬離開。
京都的早晨空氣十分好,好的讓人可以忘記所有煩心地事,顧烨坐在一間閣樓的窗前端望着窗外街巷的景色,手中一盞清茶平舉,神色閑定。
只從房間的屏風後來了一人,他不用看也知道來人是明秀。
明秀進到了屋裏,對顧烨行了一禮,帶着一抹香豔如一陣春風。稍許過後,她薄唇輕啓溫柔似水地說:“公子,人已經走了。”
她說的人自然不需點明,而人走的地方顧烨也知道。
顧烨悠然地把手中杯盞放下,嘴角挂起了一抹自信地神色,而那雙明眸裏卻閃出一抹憂愁,讓人覺察不了卻又的确有過。
而後,他還是定下心來,平淡地說:“走了就好,讓月娘留點心,有什麽情況不必通報先行處理了便是。”
他的話明秀聽在耳中,公子讓月娘留心,卻又是留心什麽?而自行處理,似乎是在讓她随時準備逃走。
雖然明秀心中有些疑惑,但仍然可以猜到,青樓的那條線已經不安全了。
果然,就在她遲疑之際,顧烨卻搶先開口了。
只見他對明秀說道:“末了,你讓影衣準備一下,随我去趟宮裏。”
明秀聽懂了他的話,只是輕聲說了一個是,然後便退走了。
南國的皇宮,顧妍華在長樂宮裏歇息,今日輪到秋函當班。
秋函端來了一碗燕窩,恭敬地說道:“娘娘,這是剛送來的燕窩,趁熱喝了吧身子打緊。”
顧妍華想着腹中胎兒,一聲輕嗯,便從秋函手中把湯碗接過。
即便是再不顧及自己,也得顧忌府中胎兒。
上一次馬匹失控竟然沒有把太皇太後殺死,而且南景珩竟然還救了她。她也不能怪南景珩這麽做,要是換做自己的娘出了事情,任誰也會救。
可是這樣一來,南景珩與陳晟之前的約定,便是失效了。
顧妍華意識到了這裏,暗自在心頭想到:看來,南景珩是靠不住了……
這些時日發生了這麽多的事,一次又一次地刺殺,已經讓整個京都陷入了一灘渾水。而整個皇宮裏也隐藏的各方勢力也開始展露頭角,他們不惜花費巨大的代價來刺殺自己,還明目張膽地開始對付太皇太後。
眼下王氏一族已經握不住整個朝局,致使朝局動蕩,南國混亂不堪。
雖然眼下是她複仇的最好時機,然而眼下的這一切真的是她想要的……
不!
顧妍華至始至終都不想要這些,她甚至希望她沒有來過南國,此刻她想回家。
那個她從小長到大的家,北齊的家。
可是她怎麽又回得去,想要回去也只是在空閑的時候想想。
顧妍華想到了這裏,不禁陷入了一陣苦笑。
在一旁候着的秋函陷入疑惑,自家娘娘好好的,此刻怎麽就突然笑了。
她不敢多言,只是一陣擔憂。
就在此刻,涵兒突然回來了。
“主人,我回來了。”
涵兒平靜地走了過來,帶着一抹笑。
顧妍華放下了手中的粥,對涵兒問道:“你來了。”
秋函見到涵兒一臉自然,畢竟顧烨是她的主子,現在涵兒也跟她們是一夥的。
眼下長樂宮裏已經沒有之前那般亂,顧妍華好歹也算是有了自己的人,一言一行也比之前方便許多。
涵兒一進來便對顧研華撒嬌,只看着她沖顧妍華說道:“主子,可餓死人家了,我想喝粥。”
涵兒說着話,一雙水汪汪地眼睛便看向了桌上的那碗燕窩,此時還散發着熱氣,這本是秋函給顧妍華準備的吃食,而顧研華卻沒有來得及吃。
顧妍華聽了涵兒的話,蹙了蹙眉對她說:“桌上的燕窩還熱着,就贈與你吃吧。”
涵兒聽了顧妍華的話,眼睛閃爍,一陣樂呵。
這時候便聽見秋函對她講:“這是專程給娘娘做的膳食,怎麽能給你吃!”
一臉看去,秋函是一臉的認真。
顧妍華吐了吐氣,擡頭看向秋函說:“好了,就讓給她吧,勞你去廚房再給我拿一盅。”
秋函知道,顧研話這麽一說,想來是真的餓了。
她體內懷有身孕,自然要比常人多一些吃食,只有這不知道哪裏來的涵兒如此不知趣,竟然要從娘娘嘴邊搶東西吃。
秋函雖然有些氣,但卻只是對涵兒的。在聽見了顧妍華的話以後,秋函俯身應了下來便朝着房門外去了。
秋函剛走了出去,此時殿裏只剩下了顧研話與涵兒兩人。
她知道涵兒不會這麽不識趣,公然地向自己讨吃的,她如果真這麽做也只會出于一個目的,便是要将旁人給打發開。
顧妍華開口說道:“好了,消息打聽到了沒有?”
涵兒坐到了旁邊,小聲說道:“主子,人家還未曾來的急打探,便遇到了好多麻煩。”
說着話,涵兒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用水靈靈地眼眸無助地瞪着顧妍華看。
顧妍華抿了抿嘴,平靜地說:“好了,不用裝可憐,有什麽話便說吧。”
她剛把話講出口,就聽見對方說:“我見到了顧烨,他,他。。。。。。”
突然聽到了顧烨的名字,顧妍華有些吃驚。
她分明讓涵兒打探南景珩,她怎麽會見到他?
看着涵兒一陣躊躇,顧妍華徑直對她講:“又是顧烨,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麽?”
涵兒分明是不想言明昨天的事,她把話題轉移着說:“對了,我從他那裏知道了,那日刺客之事趙公子脫不了幹系。”
顧妍華聽了涵兒的話,心裏變得明朗了些,她沒有過多的反應只是緩緩地說:“他又如何知曉?”
顧妍華問的那個他,當然指的是顧烨。
涵兒也知道,對她回答:“是趙公子親口講的,他說那日救下主子您的人,是無名。。。。。。”
接着,秋函把昨晚知道的事盡數告知給了顧妍華。